終於，大家都在討論西班牙控球戰術的本質了，就像不戒與不得不戒湊在一起研究岳不群的為人。

　　這是一個對高級臥底的揭露過程。開始大家舔你——西美麗西華麗西瑰麗。後來大家疑惑——到底是在進攻還是在防守？現在，現在我替崔永元謝謝你，你是藥效最好的催眠劑，學名苯甲二氮，俗稱安定。老狼的歌，我最愛這兩句：一直到星星閉上眼睛，一直到黑夜哄睡了愛情。但睡醒了一看，懷裏摟著一人妖，算不得迷醉。

　　崔永元的同事白岩松洞若觀火，他説西班牙控球戰術是扮相妖艷的1比0主義。換言之，博斯克與卡佩羅是一個村裏出來的。

　　説西班牙足球醜陋，是挑戰人類的認知底線、爭議指數，等同於説郭敬明很魁梧、説麥當娜很貞潔、説愛瘋很山寨。遙想當年，28腳傳球擺平丹麥、42腳傳球搞掂委內瑞拉，歷歷在目，又不是動漫。

　　岳掌門説過，小人眼中，天下皆小人；君子眼中，世上皆君子。

　　我也説過，有時你不小人，容易被君子下套。我承認，小矮人們倒腳還是那麼淡定，傳球還是那麼精準，像手術刀那麼犀利，可你一刀下去總幹出那種取出膽囊、留下結石的買賣，柳下惠難免會去當一回醫鬧。

　　比起阿拉貢內斯時代，今日之西班牙少了什麼？

　　一是不受傷的葫蘆娃，二是不腿軟的托雷斯，而拉瑪西亞影視學院不培養站樁型演員。結果大家也看到了，博斯克的陣型從442到451，再到460。科隆體育學院權威報告指出，參加歐洲盃的八位S級中場球員(世界超一流)，有六位被博斯克塞進了首發陣容。徐熙媛和徐熙娣，陪蔡康永去錄《康熙來了》。

　　中場球員少，是一種煩惱，南非世界盃對陣德國，馬拉多納排出了個逆天的505。中場球員多，是一種更大的煩惱，每當托妞整衣捋發站在中線準備替換登場，六個S便姿態一致扭頭遠眺，如臨崖的企鵝，不明真相的還以為是QQ群聊。

　　學界泰斗克魯伊夫告訴我們，傳球是足球場上的語言。依克老理論，4號和6號球員扎堆的西班牙隊就是一次李陽的現場教學，且瘋狂程度變本加厲。2008年歐洲盃，西班牙場均傳球529次；2010年世界盃，616次；2012年歐洲盃，732次。傳球的目的何在？正解是不讓對手有進攻的機會，意外是不慎把球傳入對手網窩。

　　最近幾週，我對兩件事産生了審美疲勞：一是博斯克標榜的漂亮足球，二是某酒廣告的漂亮旁白——人啊，老了要厚重。兩種疲勞夾擊，讓我的世界晨昏顛倒，宛如幻境。

　　其實，博斯克那張蒼孫老臉治下的西班牙隊哪是厚重，分明是裏急後重。一如便秘者出恭，雖喜怒哀樂盡在臉上，卻無半點真材實料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