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佳

　　今年六月，將有兩件大事牽係我的心：兒子的中考，歐洲盃足球賽。

　　這不，電視新聞剛剛播出由德國隊主教練圈定的參加歐洲盃賽的球星名單，沒等我評論，旁邊的兒子先叫了起來：“今天，我們吳老師也公佈了本班肯定能考上公費一中的幾名‘牛’同學。”我笑著問：“你小子想用中考來叫板歐洲盃？”兒子努努嘴説：“中考本來就和歐洲盃有點類似嘛，都是沒有硝煙的戰爭。”比喻倒是挺恰當的，我也較真起來：“進入歐洲盃的球隊可都經歷了四年精心的準備。”兒子張口就答：“參加中考的學生，都經歷了從小學到初中的學習，整整九年啊！”我快速地説：“人家球隊還要進行熱身賽。”兒子的語速也不慢：“我們考生也要進行‘模擬考’。”我説歐洲盃有“種子球隊”，兒子説他們班也有“種子選手”。我強調歐洲盃看臺有球迷狂熱的吶喊，兒子則陳述考場外有父母焦急的等待，他還歪著頭問我：“哪一個更感人？”

　　為了“擊敗”兒子，我得有耐心：“歐洲盃的每場比賽都至關重要，常常一場比賽的結果，甚至一個進球是否有效，都會直接決定一支球隊的命運。”兒子想了十幾秒，也不緊不慢地説：“中考時的每門課都非常有分量，常常一門課的考分，甚至一道題目是否做對，都會直接決定一個考生的結局。”我又説：“歐洲盃的獎金是很可觀的，一支球隊殺入‘八強’或‘四強’，每名球員就可能多拿幾十萬或幾百萬歐元的獎金。”兒子調皮地説：“老爸你對我的中考獎勵也很可觀呀：如果考上自費一中，就帶我去杭州玩；如果考上公費一中，則帶我到北京玩。”

　　我正想著這話是否有譏諷的成分，兒子又追問一句：“假如我中考成績進入全市前十名，該給我什麼獎勵？”我揮了揮手：“不可能的事就不要説。”兒子的成績在學校都排不進前十名，怎麼可能進入“全市前十”？兒子嬉笑著説：“我説的是萬一。歐洲盃上也有冷門呀，丹麥隊、希臘隊不都奪得歐洲盃冠軍嗎？”見兒子的“變客為主”，我也變得特別大方了：“小子哎，你若像丹麥隊、希臘隊那樣爆冷，中考進入‘全市前十’，我就是傾家蕩産，也要帶你去一趟烏克蘭，看一場真正的歐洲盃比賽！”

　　兒子眼睛一亮，激動鼓掌——這小子其實也是個球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