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森指揮了兩千多場比賽，他説，如今站在場地邊上，比賽的內容和場面經常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遇到什麼樣的問題，應該進行怎樣的調整，想想過去的經歷，總是能夠得到一些啟示。饒是老馬識途，剛剛結束的賽季他還是無法避免球隊在領先的局面下，最後時刻將英超冠軍讓給了同城對手。

　　足球比賽的某些定式和不定式，至少到目前還是他無法突破的一個障礙。

　　所謂定式，歐洲盃上荷蘭與丹麥的比賽算是一個例證。荷蘭隊開場迅速確立優勢，兩個邊路都很有活力。外圍的幾腳射門雖然沒能命中球門，卻也讓球員們顯得更加自信。丹麥則踢得小心翼翼，幾乎把八成以上精力都用在防守上，他們給對手傳遞的信號似乎非常明確，只要保住自家球門，就是一個可以接受的局面。

　　驕傲的荷蘭人被迷惑了，他們的後防本來就是球隊最孱弱的一環，所以當他們拉開陣勢，準備溫水煮掉丹麥這只“青蛙”時，後防的疏忽讓對手一舉抓住並且取得了領先。之後的一切都按照“定式”進行。落後者越來越急躁，踢的越來越不合理，就算機會出現，也無法把握。領先者越來越沉穩，對手每一次浪費掉的射門，都讓他們更自信。

　　對於這樣的進程和結局，荷蘭球迷不會感到陌生。2000年歐洲盃的半決賽，他們就演繹過這個“定式”。1992年半決賽被丹麥淘汰，也差不多如出一轍。當然他們並非這個“定式”的發明者，早在1985年的5月19日，中國隊就曾經令全國球迷充分認識了它。

　　有“定式”就有“不定式”。

　　同樣是B組的比賽，德國隊就頑強的拒絕了“定式”的束縛。葡萄牙和丹麥一樣，選擇了犧牲控球時間、讓出自己空間的思路和德國週旋。德國足壇名宿舒斯特爾的分析是：葡萄牙令德國無計可施，自己的心理也處於穩定狀態。佩佩的射門也差一點就讓葡萄牙和丹麥一樣取得半場領先。再引用舒斯特爾的一句話：比賽踢的緊張、兇悍，隨時可能崩盤。

　　正是在這樣的一場沒有主宰者的比賽裏，德國隊把握住了一次機會。但他們最終能夠贏得勝利，靠的還不僅僅是進攻。當葡萄牙在C羅和納尼的帶領下全力反擊時，博阿滕、巴德斯圖貝爾、胡梅爾斯、拉姆、諾伊爾還包括穆勒、赫迪拉等，每個人都成了勝利果實的捍衛者。

　　萊因克爾曾經説，足球就是雙方22個人在場上奔跑，最終是德國人贏得比賽的一個項目。這就是他關於德國足球的一個“定式”。超強的神經系統，頑強的比賽作風，德國人就這樣用自己的“定式”克服了比賽的“不定式”。

　　也許論天賦，呆板的德國人永遠比不上浪漫的荷蘭人。但在足球場上，呆板有可能因為對勝利的不懈追求而變得生動，浪漫也經常因為自己的脆弱而變得感傷。

　　(劉建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