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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看球？這應該是歐洲盃開賽前一天，球迷們呼朋喚友、眉來眼去，最常用的問候。

　　去哪看球？仔細想想，當它曾經是問題的時候，卻不是問題；如今不是問題了，卻成了大問題。這個句子讀著有著有些拗口，想著有些鬧心。

　　在我的高中時代，每遇比賽，在哪看球都是頭等大事。曾經在一個小飯館，和同學將一碗麵吃了兩個小時，就為蹭電視轉播。曾經在淩晨時分，單車夜行潛入同學家中，就為看一場歐冠決賽。那個時代的看球大場面，還是在高中附近的一家飯店，幾十個一起塵土飛揚過的球友，聚在一起看1998年世界盃，一夜連看三場，次日早晨直奔課堂。想來仍覺激動的記憶，是在學校宿舍內聽球。1997年十強賽，中國隊客場逼平卡塔爾。比賽在深夜進行，很多同學選擇用收音機接收電視伴音來收聽現場直播。當終場哨響那一剎那，宿舍樓道內飯盆臉盆齊上陣。那一通丁丁噹噹的亂敲，讓人徹夜難眠。

　　大學時代，看球條件明顯得到了改善。學校門口有網吧，電教室內有背投，班主任也很開明，敞開家門迎同學。那個年月的看球記憶還算深刻，雖然很多場次和比分已經模糊或者打架。

　　如今看球更不是問題。家裏能看，辦公室也能看；筆記本能看，手機也能看；酒吧能看，影院也能看；坐著能看，躺著也能看；喝著啤酒能看，吃著燒烤也能看。去哪看球早已不是問題，而看球的樂趣和記憶在逐年消退。

　　多少次隨著終場一聲哨響，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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