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布爾小學生背著書包上學去，背後是老王宮，空中可見乳白色的“美國風箏”。 記者 牟宗琮 攝

　　5月27日上午，汽車堵在阿富汗首都喀布爾市區的主幹道上，空氣裏瀰漫著刺鼻的尾氣味道。雖是週日，卻是阿富汗的工作日，這裡只有週五休息。驅車通過熙熙攘攘的街道，從市中心到喀布爾西南郊的當地名勝——達如爾阿曼王宮，差不多要走半個多小時。

　　達如爾阿曼王宮歷史久遠，當地人也叫它老王宮。老王宮建於上世紀20年代初阿富汗阿曼努拉汗國王統治時期。王宮的名字“達如爾阿曼”在當地語言中意為“和平之所”，寄託著對國家未來和平的希望。但過去的90多年中，軍閥混戰和外國入侵讓阿富汗飽受戰爭苦難。戰火連天的歲月蝕刻著老王宮的面容：墻壁遍是彈孔炮眼，房頂幾乎只剩銹跡斑斑的金屬支架。面前的這座老王宮與喀布爾的歷史連為一體。喀布爾市內稍微有點年頭的建築上也大都佈滿彈孔。

　　18歲的阿富汗國民軍士兵古爾拉希姆守衛在這片空曠的場地上，他的主要職責是不讓任何人進入身後的這座破舊的老王宮。古爾拉希姆説，老王宮是喀布爾西南郊一帶的一處制高點，不遠就有阿國民軍軍營，幾個月前塔利班就宣稱要把老王宮作為攻擊目標之一，因此這裡的阿國民軍十分警惕。上個月，塔利班在喀布爾針對議會和使館區製造的襲擊，正是利用了附近的一棟舊樓，從高處開火。古爾拉希姆告訴記者，現在共有11名阿富汗士兵一起守衛這座老王宮。

　　站在老王宮前面的空地上，抬頭不難發現上空幾百米處始終飄浮著一架乳白色的飛行器，它移動速度緩慢，活動區域也相對固定。古爾拉希姆告訴記者，這是美軍在喀布爾上空釋放的飛行器，上面裝有遠程攝像頭，可以監視方圓幾公里的地方。這一帶地處喀布爾西南口，是塔利班進入喀布爾的通道之一，美國把監視飛行器放在這裡，重點在於阻止塔利班進入喀布爾。同行的司機阿卜杜拉説，這個飛行器其實是美國放的“風箏”。目前，喀布爾的安全保衛主要由阿國民軍和警察負責，在喀布爾市區，只能見到為數不多的北約部隊士兵乘裝甲車執勤，而各條街道和路口主要由阿軍士兵把守。

　　當地記者法瑞德説，隨著阿富汗外國駐軍的減少，像“放風箏”和無人機等技術情報監視活動可能將發揮更大作用，但即使利用了這些先進的技術，自殺性襲擊在喀布爾還是屢屢發生。據報道，從2007年起，美軍就開始在坎大哈、赫爾曼德和喀布爾等地廣泛使用這種具有遠程和夜視功能的空中飄浮監視器。對喀布爾而言，這可以説是街道兩側圍墻上密布的攝像頭在空中的延伸。

　　老王宮前面的街道上，小學生們正背著書包去上學，一群孩子見到記者，歡樂地擺出中國功夫的姿勢讓記者拍照，天真的笑容如陽光般燦爛。不過，在與喀布爾民眾的接觸中，記者感到他們心頭縈繞著一種對未來的憂慮。22歲的攝影記者馬蘇德説，阿富汗現在的情形是走出喀布爾就很難確保自身安全，記憶中上一次蘇聯人退出阿富汗，帶來了上世紀90年代的血腥內戰和塔利班的上臺，美國大兵的撤出又會帶來什麼，沒有人能給出確定的答案。（人民日報喀布爾5月28日電/記者 牟宗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