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所有的家務活都是季福貞做。

　　文/片本報記者李曉聞

　　父親因工傷去世,柔弱的母親驚嚇過度患上心臟病,每天心悸數次。11歲的膠南女孩季福貞每晚在睡夢中幾乎每隔半小時就要喊一聲媽媽,直到媽媽答應才能安心睡去。打零工的母親賺不了幾個錢,季福貞每年“六一”需要的幾十元錢的演出服,成了一家人最大的心事。

　　年幼當家,先收拾屋子再做作業

　　季福貞4歲那年,爸爸外出打工時,因為塔吊出了問題,不幸被鋼筋砸到,失去了生命。媽媽安百鳳驚嚇過度,落下了心悸的毛病,直到現在,每天都要犯一兩次病,身體也越來越差。從家走到地裏,不到三里地的距離,媽媽要歇上三次。

　　媽媽幹不了重活,只能在家裏做縫假發套、鉤花邊等零活,多的時候每天能賺20元錢。懂事的季福貞儼然成了家庭小主婦,每天放學一回家,先洗洗抹布把桌子櫃子擦得乾乾淨淨,從來不讓媽媽幹一點家務活。“這孩子就是還不會做飯,除了做飯之外,家裏所有活都是她幹。”安百鳳告訴記者,現在季福貞養成了習慣,家裏哪個地方不整潔都看著不順眼,不收拾好屋子都不肯做作業。

　　擔心媽媽,夜裏每隔半小時醒一次

　　不久前,記者來到膠南泊裏季福貞家中,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墻上的兩個裝滿藥的塑料袋,盒裝的,瓶裝的,抗生素,降壓藥……季福貞悄悄告訴記者,媽媽不光心臟不好,還經常頭痛、頭暈,她不知道媽媽具體得的是什麼病,媽媽也不願意治療,只是在家吃很多藥,她只知道,媽媽經常會突然頭痛、心跳加快,到了晚上會更嚴重,有時甚至會痛得哭起來。

　　季福貞生怕媽媽有什麼閃失,每天晚上都不敢好好睡覺,生怕媽媽發病時喚她,她聽不見。夜裏幾乎每隔半小時,季福貞都要喊一聲媽媽,“只要媽媽答應一聲,我就放心了。”季福貞説。“孩子就像做夢一樣,睡著睡著就迷迷糊糊喊我一聲。”安百鳳説,女兒在睡夢裏都不忘問問她喝不喝水、難不難受。

　　“六一”演出服成了大心事

　　快“六一”了,舞蹈隊的幾個孩子一致看好了一款90元的白色連衣裙,打算買下來作為演出服。其他孩子把買衣服的錢準備好了,季福貞卻遲遲沒有表態,因為媽媽堅決不同意。“我們哪買過這麼貴的衣服啊!我平時一件衣服才二三十塊,最貴的也就四十多塊錢。”安百鳳心疼得不行,她説,每年都是這樣,孩子“六一”的一套演出服,能愁壞這娘倆。

　　為了幫季福貞,其他孩子一商量,決定讓季福貞只出60元,剩下的錢由大家資助。60元錢一件裙子,季福貞的媽媽還是捨不得。為了不讓這娘倆為難,孩子們決定重新選件便宜些的演出服。

　　季福貞很倔強。從一年級到四年級,老師、同學都不知道季福貞沒有爸爸。直到去年,老師才從季福貞媽媽口中得知她的家庭情況。然而一提到“爸爸”二字,季福貞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這個11歲女孩打心眼裏希望,家是完整的,媽媽是健康的,自己和別的孩子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