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歲的曲曉要洗全家的衣服。

　　文/片 本報記者 李曉聞
　一場車禍使爸爸頭部受傷、失去勞動能力,手術費花去了十幾萬元。為了還債,媽媽白天打工晚上做零活,11歲的“春蕾女童”曲曉獨自拉扯著3歲的弟弟,照顧情緒不穩定的爸爸,每天晚上要做完家務、等弟弟睡了才能做作業。
爸爸車禍後性格大變
　在膠南市濱海街道辦事處中心小學讀四年級的曲曉,原本有一個幸福溫暖的家,爸爸每天一回家就抱起她和弟弟在院子裏先“瘋”一圈,曲曉也喜歡從背後摟著爸爸的脖子撒嬌。
　然而現在的爸爸跟從前判若兩人了。2010年底,爸爸急著騎摩托車趕回老家看望生病的爺爺,途中遭遇了車禍,身體多處骨折,頭部也受了重傷,先後兩次開顱手術花去了十幾萬元。借債借遍了所有的親戚朋友,直到再也無錢治療,爸爸只能回家休養,至今左腿內的鋼板未取出,頭蓋骨缺兩塊也未補,不僅失去了勞動能力,性情也大變,常常大吵大鬧、摔門摔東西,發起狂來四五個人都按不住。
　2歲多的弟弟曲昊再也不敢親近爸爸,曲曉卻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為爸爸準備刷牙洗臉的用具,給爸爸端飯、端藥。有一次爸爸突然把滾燙的藥碗摔向曲曉,曲曉的雙手被燙腫,心卻更疼,她不敢相信,眼前就是曾經疼她愛她的爸爸嗎?
拉扯弟弟,11歲女娃當起“媽”
　家裏十多萬元的債等著還,曲曉的媽媽王志紅白天在工廠上班,晚上回家還做些手工零活,有時候甚至通宵趕工。弟弟才3歲,正是調皮不懂事的年紀,白天上幼兒園,到了晚上就只能由曲曉看護。
　每天下午放了學,曲曉就急忙趕回家做飯,曲曉只會煮麵條,偶爾媽媽回家早的時候才會炒個菜。吃完飯,媽媽忙著做手工活,弟弟就纏著曲曉陪他玩,曲曉的作業往往做不安穩,弟弟總會過來劃上兩筆,有時候還會淘氣地把姐姐寫好的作業撕掉。於是曲曉晚上的時間大部分是在照顧弟弟,直到夜裏8點多把弟弟哄睡了,自己才開始做作業。
　等曲曉做完作業,往往就晚上10點多了。第二天,這個孩子5點半就要起床,照顧爸爸洗漱、穿衣、吃飯,然後上學。
　20日記者來到曲曉家裏時,曲曉正站在院子裏洗衣服。一個碩大的盆裏,泡著一家四口的七八件衣服,盆沿太高,曲曉只能站著,彎著身子一件一件搓洗。曲曉的媽媽説,曲曉只要一有空,就會把全家人的衣服洗乾淨。
節儉懂事,感冒藥留著下次吃
　“媽媽,我以後不在學校吃午飯了,太貴了。”一天放學後,曲曉突然對媽媽説,她想每天捎方便麵去學校吃,“現在學校的午飯要三四塊錢,這些錢我能吃上好幾天呢!”心疼孩子的王志紅堅決不同意,她平時顧不上給孩子補營養,曲曉也就是在學校裏還能吃上點菜。儘管已經開始知道節衣縮食,曲曉對弟弟卻是疼愛有加。她常常對媽媽説,不能老讓弟弟吃麵條,應該打上個雞蛋,雞蛋也不要在湯裏攪碎,因為這樣弟弟就吃不到了。
　一次感冒,曲曉發燒到了將近40度,打完吊瓶、拿完藥,她卻偷偷把兩包感冒藥藏了起來。當媽媽問起,她説,這些藥可以留著下次感冒的時候吃。有一次,美術課老師讓學生們準備彩紙和橡皮泥,同學們一放學就跟爸爸媽媽要錢買了,曲曉回家後一聲都沒吭,上課的時候跟同學借了一些材料。
　説起上大學,曲曉的話語天真卻讓人心疼:“聽人家説,上大學要花四五萬塊錢。我家條件不好,我就不上了,回來種地供弟弟上學。”曲曉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