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原平時的塗鴉畫作。

作家馬原

　　3月16日發行的文學雜誌《收穫》第二期，重磅推出了作家馬原的長篇小説《牛鬼蛇神》。這意味著，上世紀90年代初，突然宣佈“小説已死”，從此隱退文壇的小説家馬原，蟄伏20年後，重新回歸，演繹出今年中國文壇最具戲劇性的一幕。馬原曾以“西毒”與“東邪”余華、“南帝”蘇童、“北丐”洪峰、“中神通”格非，並稱為中國當代作家“射雕五虎將”。而新作《牛鬼蛇神》尚未問世便已引發熱評，《收穫》雜誌編輯部葉開甚至認為，這部積蓄了馬原20年人生思考的作品，是一把“檢驗新時期中國小説的標尺”。

　　“王者歸來”成珍稀“動物”

　　“我的新作馬上就要橫空出世了。什麼內容？不能説，不好説。等你們讀了，就會知道：馬原，還是馬原。”《牛鬼蛇神》問世前，馬原接受記者採訪中婉言謝絕小説內容的透露，但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和神秘意味。“20年不寫小説，我期待大家關心我的小説勝過關心我這個人”，馬原説，他不久前和余華去雲南探望了被打的作家洪峰。

　　雖然不見新書蹤跡，書稿也才露冰山一角，對於馬原的回歸，網上的討論還是沸沸颺颺。作家韓東在微博裏寫道：“我無條件地喜歡這部書，馬原仍然是馬原，當年你獨特的小説方式讓人震驚，今天也一樣，而且這樣的方式如今已成‘珍稀動物’。”《收穫》雜誌執行主編程永新稱，老朋友馬原十多年沒寫小説了，韓東説《牛鬼蛇神》好，讓人將信將疑，讀了幾百頁後才知此言不虛，有一種“王者歸來”的感覺。

　　“小説已死”指無經典可讀

　　上世紀90年代，文學熱轉冷，純文學創作越來越邊緣化，馬原突然拋出“小説已死論”，發出“傳統意義的小説已經死亡”的哀嚎。此後，他經過商，拍過電影，但都不成功，最後進入上海同濟大學，開設了一門“閱讀大師”特色課，專門講解西方經典作家的經典作品，把影響力縮小到講臺上。長達20年時間，馬原再沒有一部小説問世，僅僅出了幾本文學、電影評論的文集。

　　事實上，馬原在很多場合都對這一因他而起的“小説已死”爭論做過解釋。他特別強調的是，他只是説“傳統意義上的小説已經死亡”。他認為，今天的小説已經沒有經典可言，寫作越來越娛樂化，讀者越來越粉絲化。

　　“蛇神”書名暗指作者本人

　　作家龍冬與馬原相識多年，他把《牛鬼蛇神》看做馬原的“復活”。

　　因種種原因，寫過一大堆劇本“封存在家裏，就有好幾百萬字”，沒能投拍成功並登上熒屏或銀幕的馬原稱，“我運氣有點不好。”《收穫》編輯葉開表示，一個作家決定重新寫小説，肯定會與生活的某種變化有關，他相信馬原這部新作可以給讀者一個解釋。小説《牛鬼蛇神》從1966年的大串聯開始，1966年9月，13歲的瀋陽紅小兵大元小學剛畢業，他瞞著家裏人搭上一列南去列車。在北京，大元碰上了17歲海南山民李德勝，半年之久的大串聯運動，把這兩個男孩的命運緊緊地連在了一起，從此，他們成為40年莫逆之交。但書名與“文革”所指的“牛鬼蛇神”並不是一回事，蛇神，暗指屬蛇的馬原自己，牛鬼，則指向另一位主人公李德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