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 霽

　　彭學明敦實個頭兒，已交中年，喝酒時只喝一點啤酒，不沾白酒。説話時總是笑著。這是去年１２月他來深圳講課時給我留下的印象。他是湘西人，那裏出過沈從文和黃永玉，他也這樣介紹。

　　當時，他８萬字的長篇散文已在２０１１第十期的《黃河文學》發表了。如果他不進行一番介紹，對看不到《黃河文學》的讀者來説，還不知道他的散文在評論界已經引起了強烈反響。他談起了《娘》這篇長篇散文的發表過程，很有意思。他把稿件給了《黃河文學》之後，據説開始編輯嫌稿件太長，不好處理，因為，一篇八萬字的散文，確實要佔一本雜誌的半部篇幅。如果不是特別好，編輯肯定難以處理。當編輯靜下心來閱讀稿件之後，感動得不得了，便決定採用，還是限于雜誌篇幅，選發了六萬字。雜誌發行之後，編輯自掏腰包購買了２００本雜誌，送往銀川市的學校。編輯説，這篇文章恰好是母與子關係的生動教材，孝道與慈愛，編輯希望讓所有的孩子與家長都讀讀這個《娘》。

　　《娘》的結尾處有一句話：“我娘，是天下母親的縮影”，其實道出了天下誰人沒有娘的道理。而天下的娘與天下的兒女又有著千差萬別的關係，但無論關係如何，最好不要留下無法挽回的遺憾。現代文明之下，孝道與慈愛還應是人倫之本。我想，把孝道看得特別重的中國傳統文化，其中也有另一面，便是“父慈”，先有父母慈愛而後才有“子女孝順”，而不能一味地強調單一方面。

　　《黃河文學》的編輯所強調的，就是要讓父母與子女同時讀《娘》，其實是，他們覺得人倫這一課中，關係是雙方的。而父慈子孝中，還應有相互的尊重，因為，人不是誰的私有物。所以説，彭學明的《娘》，也是一個家庭把握良好關係的重要範本。因為，孝道絕不是單方面的一種規定，他是雙方的一種和諧與包容。

　　在“三八”節到來之際，恰巧新華社記者採訪了《娘》的作者彭學明。看了報道之後，勾起了這段不久前發生在深圳的往事，也算一篇優秀作品的逸事。為了要一張彭學明的近照，我又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在通話中，他還透露了一點點關於《娘》這本書的信息。《娘》發表之後，立刻就熱了起來，有些出版社主動聯絡他，要出單行本，但他還是把書稿給了家鄉的一家出版社。該社元月初書就出來了，但讀者反映還是買不到書。彭學明説，他自己購買了五十本樣書，現在還沒寄到。這也算是好事多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