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寶成面對媒體,永遠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記者郭靜攝

　　素以敢説敢幹、雷厲風行、思維活躍著稱的紀寶成曾被稱為“炮筒校長”。3月6日下午,全國人大上海團組開放會議上,這位68歲的全國人大代表、中國人民大學原校長再度直言:“叫我‘炮筒校長’,是説我敢説真話,説真話沒什麼不行吧?”

　　“沒解決好教職工灰色收入問題”

　　在很多人眼裏,紀寶成是個“炮筒”。6日下午,輪到他發言時,他剛清了嗓子,立即有不少媒體記者把錄音筆和攝像機對準他,現場不少代表也露出會意的微笑。

　　“我想針對總理報告中提到的教育經費投入要佔4%這個問題提點建議。”沒有開場白,直接切入主題,紀寶成仍未改變即興發言的習慣,聲音洪亮,充滿激情。

　　他提出了四條建議,要建立長效機制,中央財政和省級財政要分工明確,不能是一筆糊塗賬；要納入全國人大和省市人大監督範圍；要實行行政問責；還要清理高校現有的一些投資項目,用好每一分錢。

　　接著他談到了增加教職工收入的問題。“説老實話,現在教職工存在一些灰色收入,收入機制不規範,但是沒辦法,我當了11年校長,都沒解決這個問題。”他嘆口氣,又建議逐步提高教職工收入的同時,進一步規範收入機制。“收入陽光化,提高教職工收入,不要捨不得,也不要眼紅。”

　　“話可以大膽説,做一定要慎行”

　　其實紀寶成還有不少建議沒説,因為他“不想佔用太多時間,別的代表還得發言。”會後,他笑著説:“當老師養成的習慣,要讓我説下去,他們就沒的説了。”

　　紀寶成敢於直言素來有名。在任校長時,他就什麼都敢罵一罵,什麼都敢直言不諱。2008年,他甚至將炮口對準了上級主管部門,指斥現在的大學評估太多太濫。2009年,他則對國內高校的學術權力化進行抨擊,説越來越多的大學教師是在意“位子”,而不是學術質量。

　　退休後的紀寶成依然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問及山東開始的異地高考改革,他説異地高考牽扯到多方利益,是個比較複雜的問題,在放開前一定要經過認真調研。“話可以大膽説,思維要活躍嘛,但是‘做’一定要慎行。”

　　“真正的實話,不會得罪人”

　　除了對教育的直言快語,作為全國人大代表的他,也是什麼都敢説。

　　這次兩會,他第五次提出了“當機立斷調整我國計劃生育政策”的建議。他説,之前作為大學校長,他屢屢提出放開二胎的建議,曾引起炮轟,認為他“不務正業”。他覺得無所謂,“我説的是心裏話,這件事情關係到中國的未來,跟教育的重要性一樣的。”

　　如此直言不諱,難道不怕得罪人嗎?紀寶成呵呵一笑:“得罪什麼人啊?要是得罪人,我還能當上校長嗎?真正的實話是不會得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