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 丹 文/圖

　　瑯勃拉邦深藏于老撾北部的山谷中，是老撾的古國都。在這座小城裏，密密麻麻分佈著許多大大小小、金碧輝煌的佛寺。如果你願意早起，每天還能看到一幕壯觀而溫馨的景象──僧侶化緣、百姓佈施。晨曦、橙黃色袈裟，還有瑯勃拉邦人對於佛教的無比虔誠，都讓人過目難忘。

　　小城瑯勃拉邦醒得很早。天沒亮，各家各戶已經煮好飯，用竹篾編織的飯盒盛上。人們端上飯盒，跪在自家門前，等候寺廟僧侶們的到來。一些上了年紀的人跪不住，便坐在小凳子上等待。還有外縣、外省趕來的人，到市場上買來熱騰騰的飯菜等著，甚至不少西方遊客也加入到了這支隊伍中。

　　按照當地傳統，每天蒸出的第一鍋糯米飯必須佈施給僧侶。於是，每天清晨，隨著城裏寺廟鼓聲的同時響起，寺裏的僧人會穿上橙黃色袈裟，背上缽盂，赤著腳魚貫而出，開始化緣。而這時，信眾們也隨著鼓點應聲出門，遊客們則從酒店出來找當地人買些糯米飯等食物，沿街跪地，虔誠等待他們到來。

　　儘管清晨有幾分寒意，僧人們身上的袈裟又很薄，但他們都上身筆直，一臉肅穆，赤腳走在冰冷的地磚上，右肩斜挎著一條背帶，背帶下連接一個黃布挎包。挎包顏色比袈裟更明亮些，裏面裝有一個不大但乾淨光滑的化緣缽。行走時，僧侶們會揭開化緣缽的蓋子，捏在右手，左手輕輕扶住挎包，以免它隨著身體晃動。

　　很快，佈施開始了。施者安靜地跪在地上，將食物放在每一個路過的僧人的缽裏，直到最後一個僧人走過。一小撮米飯、一個芭蕉……這些都是最平常不過的食物了，然而，當它們被放進化緣的缽盂時，又顯得神聖而莊重。

　　整個過程只有靜靜的腳步聲，交流來自目光與心靈。僧侶們站著，身體側傾，平靜的目光注視著向他施捨的人；信徒則抬頭凝望，拿著食物的手先抬起，再稍作停頓，然後對著僧侶的缽輕輕一放。一個、兩個……一切都井然有序地在靜默中進行。

　　作為遊客，不熟悉當地習俗的我們為了不攪擾到信徒們的佈施，早起做準備是必須的。好在，一大早就有一些本地婦女挑著香蕉、鮮花和芭蕉葉包著的米飯糰向我們兜售。她們説，這些都是佈施給僧人們的禮物。

　　當地人告訴我們，僧侶清晨沿街接受信徒佈施是瑯勃拉邦已經傳承千年的佛教風俗。在這裡，佈施分為很多種，而且是相互的。給食物和錢財只是佈施的一種，也是最常見的。但獻給佛的東西都得是乾淨的，因此所有參與的人，包括信徒、遊客、僧人的手都得洗過。僧人們把別人佈施給的食物，反過來給旁邊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們，同樣叫佈施；花是獻給佛的，同樣僧人們也可以給別人。此外，還有體力佈施，即幫助寺廟工作，不要報酬；智慧佈施，像僧侶幫人做法事，講經布道此類的活動等等。

　　就這樣，日復一日，莊嚴而神聖的化緣與佈施儀式一直延續著。隨著世界各地到此觀光覽勝的人越來越多，這個瑯勃拉邦的文化核心，也成了當地最經典的人文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