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技正在用嘴“繡”十字繡。範本泉 攝

　　他無法像正常人一樣使用雙手，卻完成了一幅幅精美的十字繡

　　腦癱患者以嘴代手“繡”堅強

　　一朵朵姹紫嫣紅的牡丹，一條條活靈活現的金魚，一棵棵朝氣蓬勃的常青樹……一幅幅十字繡作品，讓人愛不釋手。這些作品全部出自位於崇明的市第二福利院孤殘人員之手。在眾多作品中，一幅鬃毛飛揚的黑馬圖神氣活現。作品名為《冰與火》，它的作者是24歲的先天性腦癱患者金技。儘管金技無法像正常人一樣使用雙手，卻憑著堅強的意志，用嘴“繡”出一幅幅精美的十字繡。

　　十字繡，需要用雙手完成的細活兒。金技如何用嘴來完成？

　　幾年前，為豐富學員生活，二福院建了一個活動室，社區康復部的老師帶來了串珠、十字繡等手工活兒。社區康復部副主任黃愛華説，“當時，金技主動要求學十字繡”，這令大夥兒感到驚訝，“因為金技的手不方便”。

　　由於患先天性腦癱，金技雙手肌無力，左手幾乎喪失功能，右手也要憑藉支點才能完成簡單動作。儘管如此，金技還是學會了吃飯、洗臉、穿衣等。他甚至還學會了用嘴畫畫：小小畫筆銜在嘴裏，隨著腦袋上下左右擺動。從7歲開始畫畫，金技的素描本已攢下好幾本，猛虎圖、仙鶴圖、各種漫畫人物等，讓人讚嘆不已。

　　“就讓他試試吧！”為不給金技“潑冷水”，老師們決定先讓他繡一個小小的卡包，結果沒多久卡包就繡好了。看著上面精緻而細膩的走線，大家打心底裏佩服他。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金技一發不可收拾。每天上、下午各兩個小時的康復時間，有老師指導繡十字繡；回到寢室，他仍不放下繡針，有時甚至一直繡到22時熄燈……

　　大老爺們拿繡花針本來就難，再加上金技雙手萎縮，連拿針的力氣都沒有。他是怎麼完成這旁人看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的？

　　端坐在繡架前，金技向記者展示他的繡功：繡花先穿線。金技用嘴“拿”起針，插在繡布上，隨後用嘴銜起線、整個臉湊近針，將線送進針眼。穿完線，他又用嘴銜起繡針慢慢插下，繡佈下的右手支撐著腿部將針拔出，再艱難將針頂出繡布，然後又用嘴將針一點一點銜出來……正常人輕而易舉就能完成的一組刺繡動作，金技頗費了一番功夫。金技的繡針有點特別，針的另一頭被磨鈍了。“這是為了防止嘴唇被戳破。”金技説道，即便如此，又細又尖的針，仍經常將嘴唇磨出血。

　　十字繡分不同的色塊，每次繡之前，金技都要用不同顏色的筆一筆一畫地標注出來。繡的時候，嘴巴磨在繡布上，一來一回次數多了，顏色經常會磨褪色。為了區別，他只能一遍遍重新上色。金技説，剛開始繡時好幾次因繡錯了顏色、區域而全盤推翻。“我就是喜歡，所以有耐心。”金技説，繡十字繡對腦部康復以及手的靈活度恢復等都有好處，這也讓他變得更開朗。

　　近日，金技花10個多月完成的十字繡作品《冰與火》，在新春慈善活動中拍出了1.2萬元。現在，他又馬不停蹄地繡起了新作品。(記者陸一波 通訊員 邱月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