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太陽探出了頭，氣溫-24℃，大風呼呼直叫。

　　11時25分，武警瀋陽市支隊新兵拉練到達野炊地點。一聲哨響，1000多名新兵卸下揹包。新兵鄭修文悄聲對身旁的戰友説：“頭一回感到這麼餓！”

　　野炊露天展開，大鍋裏分別盛著土豆燉肉、煮豆腐皮、薑湯和鹹菜。新訓班長們一勺勺地給新兵盛飯、加菜。記者從棉手套中抽出的手很快被凍僵，拿在手上的兩根筷子都掰不開。環顧周圍的新兵們，呵，有的索性把筷子當叉子，戳起土豆和肉塊狼吞虎咽。鄭修文一碗吃完又來一碗，一口氣吃了滿滿4碗米飯！抬起頭看見記者，他有點不好意思：“其實還想吃，今天這頓飯格外香！”

　　一旁，支隊長張長柏笑了：“是你真餓了！”他告訴記者，風雪中高負荷長途行軍，新兵們體力消耗很大，今天午餐全支隊新兵吃掉的大米，比在營區內一頓飯整整多出60公斤！

　　寒風中雪地野炊，新兵們吃出了怎樣的感受？飯後休整間隙，記者和新兵們攀談起來。

　　“這頓飯我今後一定忘不了！”新兵尚健説。他剛滿20歲，入伍前曾在一家公司任副總經理，月薪上萬元。他告訴記者，去年他過生日一桌飯就吃掉了一萬多元。尚健説：“今天早飯吃饅頭，吃著吃著就想起那桌飯，一萬多元能買多少饅頭啊，現在想來真是浪費。”

　　新兵姜君的姥爺是參加過抗美援朝的老兵，常常給他講戰鬥故事。姥爺説那時候他在前線只吃過兩回肉，一回是連隊斷糧，官兵流著淚殺了戰馬；一回是戰爭勝利時吃了頓朝鮮人民慰問的豬肉。

　　“那時我覺得姥爺的話像是編出來的。今天端起這碗飯時，不知怎的又想起姥爺的話。姥爺今天已經不在人世了，可是我特別想告訴他，姥爺，我愛聽你講的故事……”

　　聽著他們的訴説，記者感到，新兵們端起軍人這碗飯，已學會了用心去咀嚼。

　　（本報瀋陽2月7日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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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圖：新兵露天野炊。石海濤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