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奇怪想法出現在我腦海：倘若穆裏尼奧真的離開皇馬，這個夏天回到倫敦成為阿森納主教練，會是怎樣的場景……

　　對絕大部分槍手球迷而言，這會是不可想像的未來，像我這樣産生如此念頭的人，都會被貼上萬死不贖的罪惡標簽。

　　這只是一個不著邊際的想法，卻不是完全無跡可尋──至少在永遠不甘寂寞的魔力鳥身上，但凡有半點和英國扯得上關係的機會，他都會表露，自己多麼地懷念英格蘭，“總有一天我會回到英格蘭”，如此話語，他差不多每半年都要吐露一次。

　　所以《星期日泰晤士報》最近的報道，不算新鮮，卻提供了更多魔力鳥飛離伯納烏的憑證。穆裏尼奧再一次向熟悉的英國媒體透露，説自己這個夏天肯定會離開皇馬，回歸英超。事情發生在皇馬訓練場那次和拉莫斯、卡西利亞斯的爭辯之後，新的證據顯得更好玩，穆裏尼奧歸來的誠意，似乎也更充分。至少所有英國媒體都這麼認為──他們永遠都會覺得，英超才是世界上最好的聯賽，穆裏尼奧恰恰又是為英超和英國媒體而生的。

　　連西班牙媒體也有些相信這種分析，無比親近皇馬的《馬卡報》，都會揣摩起皇馬更衣室的內情。對穆裏尼奧的懷疑，其實只有一種：他沒有職業球員經歷，他在掌控皇馬更衣室的程度上，遠不如往昔在波爾圖、切爾西和國際米蘭時那樣得心應手。這個更衣室，不僅有著皇馬白天使的傳承，還有著多名世界冠軍歐洲冠軍西班牙國家隊成員，每一個皇馬球員，身邊都有著大量的媒體、經紀人和掮客圍繞，穆裏尼奧並不是那個敢於挑戰全世界的精神領袖。

　　於是他和拉莫斯之間關於媒體出現爭論，於是他對卡西利亞斯的懷疑，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穆裏尼奧極力想營造與巴薩處處為敵的皇馬更衣室氛圍，精神上必致對手于死地的鬥志不提升，他如何掀翻巴薩王朝？

　　然而拉莫斯、卡西利亞斯這些皇馬的西班牙國腳們，卻未必認同。西班牙國家隊的成功，一個被忽略的因素，正是皇馬巴薩兩大陣營在國家隊形成了團結，德比世仇並未影響他們在世界盃、歐洲盃上的協作。穆裏尼奧卻不允許這種默契延續下去。

　　他失去了更衣室？這在魔力鳥成名十年經歷中，沒有發生過。只是這十年經歷，幾乎就是左三年、右三年的漫遊旅程，哪怕他無比成功。當他還處在切爾西巔峰期時，一位其時切爾西高管，私下裏和我説過：“不論他在一個俱樂部多麼成功，若澤最多只能在一個地方幹上三年……”

　　波爾圖兩年，切爾西兩年略多，國際米蘭兩年，如今在皇馬接近兩年。穆裏尼奧確實是一個劃時代的足球教練──他更像是專業技能絕頂的職業經理人，來到一個項目，迅即準確把脈、解決問題，然後飛向下一個項目。獲取及時成績，是他最大優點，能否搭建一個王朝，至少在這十年，還不是他的職業訴求。

　　他真想回英超？也許。只是英超豪門，未必會虛席以待。阿森納哪怕進不了下賽季歐冠，除非管理層瘋了，才可能放棄教授，酋長的噓聲只是一時發泄。弗格森還不想退休，曼城聯賽如果奪冠，曼奇尼斷不會走人。達格利什依舊是國王，至少杯賽當中。去接老雷的熱刺？他能看得上嗎？抑或英格蘭隊？48歲的他不會這麼早接受一份他認為的退休工作。

　　魔力鳥的翅膀，已經被束縛了起來。皇馬是職業足球的極點，職業經理人的跳躍，很難找到一個更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