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車過來，懂事的兒子用身體護著媽媽。劉維光攝　　人民網上海1月27日電 今天是大年初五，傳統“迎財神”的日子。從昨夜8時許至今日淩晨，申城大街小巷，鞭炮、禮花此起彼伏，全市3萬名環衛工人共清除煙花爆竹垃圾近1300噸。

　　今年春節期間，上海有上萬名環衛農民工放棄回家過年，默默用自己手中的掃帚，為申城掃出整潔與美麗。

　　六齡童跟媽媽掃馬路

　　春節這幾天，上海城隍廟遊人如織。廟外的福佑路上，一個身著環衛服的小個子女性低頭清掃馬路，身邊總跟著小男孩。

　　“噗”，有人把口香糖吐在地上，環衛工一聲不吭，走過去蹲下，一點一點刮乾淨。這時有車迎面開來，懂事的孩子緊貼著“保護”媽媽;“啪”，不知誰又把香蕉皮丟在地上，沒等媽媽起身，孩子已跑上前彎腰撿起。簸箕裏垃圾滿了，孩子趕緊跑過去掀起垃圾桶蓋，讓媽媽倒垃圾。

　　這個環衛工姓趙，30齣頭，來自安徽阜陽農村。今年春節丈夫在滬加班，她就帶著6歲的兒子工作。小趙不善言談，總是埋頭打掃馬路，但空閒時會從衣兜裏掏出4歲女兒的照片瞅上幾眼。夫妻倆照顧不過來，女兒就放在家鄉由外婆、外公照看。小趙還隨身帶著一個紙袋袋，裏面全是孩子學習的書，“要讓孩子在上海接受良好的教育”，這是小趙夫婦的心願。

　　18年只奔喪回家一次

　　同樣來自安徽的老趙，已年過半百。他在上海已經幹了18年。18年來，老趙只回過一次老家，還是為老父親奔喪。“那年春節下大雪，道路泥濘車不好開。”老趙説起來忍不住落淚，“要是能提前三四個小時到，我就能和父親見上一面了。”

　　其實每年看著人家開開心心團聚，心裏也不好受。“可是請父母來上海或自己回趟老家，時間緊吧花費還不小，不如攢著路費再加節日加班費一起寄給父母。”

　　老趙已當上了祖父，他和同樣幹環衛的老伴，依然節衣縮食、加班加點，“要給孫子攢錢讀書。”老趙指望孫子將來能成一名大學生。

　　心裏有奔頭，活兒幹得也帶勁。幾名來滬旅遊的英國青年看到老趙，非要拉著他一起合個影。面對相機，老趙豎起手指，打出一個“V”字，表示勝利。

　　大兒子來滬做“保姆”

　　年初二下午，在方中路上，一個環衛女工正在清掃馬路，經常是前面剛掃完後面又有垃圾。寒風下，她的額頭上居然滲出汗珠。在她身後，一個5歲大的男孩哭鬧著，另一個十五六的大男孩懂事地勸説著弟弟。聽著孩子的哭鬧，她有些無奈地從衣兜裏掏出2元硬幣，小男孩立刻破涕為笑，接過錢跑進附近一家小店，買了一隻木制小玩具。

　　她叫張樹田，來自江蘇農村，丈夫也在上海打工，兩口子節日都加班，只好讓在老家照看老人的大兒子暫時來滬幫父母照看弟弟。“2元錢雖少，但掙錢不容易，能省就省了。”張説。

　　母親工作間歇，大兒子立刻從懷中拿出一個塑料水杯遞上前，讓母親解渴。工作雖然辛苦，但是孩子出息懂事，張玉樹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孫小靜 劉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