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農民工 稱謂 新型合同工 歧視 [提要]拿什麼來替代你，我的農民工稱謂。那“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改名動議裏，有多少是源於真實的價值認..

　　作者：堂吉偉德

　　1月11日，李方平等八位律師、學者向國務院寄出《公民建議書》，認為“農民工”稱謂存在歧視成分，不利於推進戶籍制度改革，提請國務院在行政法規、部門規章及政府行文中變更“農民工”稱謂，並借此推動城鄉戶籍平權。（1月12日《大河報》）

　　取消農民工稱謂，還沒有像今天這樣被高規格的重視，並達成社會共識，這甚至成為近兩年來，各地兩會中人大代表，政協委員提得最多的事。廣東省委書記汪洋1月3日提出，廣東將加快研究並適時出臺取消“農民工”稱謂的政策措施，河南省委書記盧展工表示，“農民工”這樣的稱謂本身就帶有歧視色彩，呼籲社會慎用這一稱謂。早在2010年，原重慶市長黃奇帆就説過，農民工稱呼只是暫時的，重慶以後沒有“農民工”這個詞彙。

　　我相信，這一天並不遠，或許就在可以預期的某個時間。取消這個名字並不難，政府一紙通知，就像電視臺規定不準在節目中用簡化的英文字母一樣。但問題在於，取消了“NBA”的洋稱呼，還有“美國職業籃球聯賽”的中國式替代。那麼取消“農民工”後，又如何來稱呼這樣的特定人呢？

　　在重慶，有人大代表建議改稱“新市民”；在深圳，高驪等4名人大代表提出“統一非深戶籍勞動者稱謂的建議”，將“來深建設者”改為“援建者”，而在可南中牟縣，為了消除歧視，讓外出務工農民更有尊嚴，經過一番研究討論，把其中的“農民工”三個字換成了“新型合同工人”。此番河南省李方平等八位律師雖然給國務院提交了《公民建議書》，建取消“農民工”稱謂，卻沒有建議叫什麼名字，未竟之因還在於糾結。

　　事實上，“新市民”也好，“新型合同工”也罷，甚至“援建者”這之類的種種稱謂，不過是用一個好聽的標簽去代替另一標簽，同樣具有某種身份的歧視在裏面。仔細分析，不乏悖論，“新市民”對應是當是“舊市民”，何為新又何為舊呢？至於“援建者”跟“外來工”有什麼區別，同樣帶有某種地域性的限歧視，這是否意味著，其只有援建之義務，無市民之權利？既然取消了，就沒有必要再挖空心思去找一個替代品，因為我們每一個人的身份定位都是相同的，那就叫“公民”。相比于“農民工”三個字，任何新名稱都是一種畫蛇添足。

　　事實上，跟農民工一樣受歧視的稱謂何其多，清潔工，掏糞工，環衛工，三無人員，失足女等等，他們的名稱甚至還不如農民工。要知道，依照我們的特定傳統，“農民工”無疑是工農最好的結合體。由此來説，所謂歧視，不在稱謂只在遭遇。

　　拿什麼來替代你，我的農民工稱謂。那“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改名動議裏，有多少是源於真實的價值認同和人格尊重？事實上，越是鬧騰越顯功利──相比于改名這樣的象徵意義，農民工希冀的是，這種熱鬧能變成真實的澤惠與待遇，讓其獲得基本的公平與尊重，這比叫什麼都更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