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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壬辰年)的生肖龍票于1月5日開始正式發行。票面上,一條金色團龍正面對人,圓睜雙眼,張開大嘴,威風凜凜,霸氣外露。有人覺得圖案上的這條五爪金龍很是威風,但也有很多網友説這條龍看起來有點張牙舞爪,凶神惡煞,不適宜用作喜慶的生肖郵票的圖案。但郵票設計者和發行者認為,壬辰年的龍票看起來張牙舞爪,有點兇,實際上它代表中國(人)的一種信心,一種力量。
張牙舞爪固然可以向人們展示一種力量,但是,這種力量也可以解釋為一種表象,或者色厲內荏,外強中乾。如果從龍是中國文化的集大成符號來看,展示中國的形象和力量也沒有必要非選凶神惡煞的龍不可,反倒是祥龍可以代表中國(人)的力量和符號。
中國人心目中的龍來源於多種生物,它起源於距今8000年左右的新石器時代,經過千百年的演化,龍成為多種生物的集合體。它生著駝頭、馬臉、虎鼻、牛耳、豹眼、鹿角、獅鬢、蛇身、魚鱗、鷹爪。它能長能短,能幽能明,能飛上天空呼風喚雨,能潛入海底興風作浪,有超自然的神力。這種超自然的神力主要體現在能保證作物豐收和百姓泰安,因此龍的形象更多的是祥龍,而非凶神惡煞。從中國文化對龍的多樣性圖解和詮釋來看,龍的形象和功能主要是,吉祥瑞獸、司水神祇、神仙坐騎、君權象徵。“麟鳳五靈,王者之嘉瑞也”,龍和麒麟、鳳凰、龜、白虎同為五靈之一,是最高等級的祥瑞。因此,龍除了可能有兇惡的面孔外,更多的是祥和的外表。在中國無論是在民間還是在官府,它主要是中國文化中一個神聖、吉祥的圖騰。
如果把龍的張牙舞爪和凶神惡煞作為體現中國人的自信和力量,反而會授人以柄。長期以來,西方人概念中的龍(dragon)一直是惡龍的形象,在語義上是兇殘的巨獸、惡魔、悍婦等。而在西方文化中,龍是一種傳説中的怪物,一般被描述成有獅爪、蛇尾、翅膀及帶鱗的皮膚,形容兇暴、難以駕馭的人,可怕或危險的東西。因此龍是兇惡、殘暴勢力的象徵。它在外形上不僅醜陋和兇煞,而且成為魔怪、邪惡與禍亂的代表。
正因為如此,崇尚祥龍的中國人一直希望對龍進行正名,不要再翻譯成dragon,而是翻譯成Long或Loong,以寓意“生生不息之長久”與“無限發展之循環”的意義。因此,與其讓龍在郵票或其他文化載體上的形象表現為張牙舞爪和凶神惡煞,還不如讓其表現為吉祥、和善和神聖。
何況,龍與中國文化所認同的個人形象來看,也是比較一致的。這就是“子溫而厲,威而不猛,恭而安”。換句話説,“君子有三變:望之儼然,即之也溫,聽其言也厲”。溫和而嚴厲,威嚴而不兇猛,謙恭而安詳是君子的形象,因此用不著張牙舞爪和凶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