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韓軍事協定難搞成 美國不許“軟三角”變硬

韓國空軍首批接收的F-15K戰鬥機

　　11月9日，日韓傳出為簽訂《軍事情報保護協定》(GSOMIA)正式開始磋商的消息。該協議的主要內容涉及構建日韓兩國軍事情報相互交流平臺、實現各層級軍事情報互換共享等議題。時值釣魚島風波後日本國內熱議“構築環中國戰略包圍圈”的敏感時期，坊間自然有所猜測，日本人要開始壘磚頭構築這一宏大工程了？

　　美國不許“軟三角”變硬

　　當然，《軍事情報保護協定》一旦實施，日韓的軍事合作程度自然會更上一個臺階。這客觀上也會有利於加強日本在東北亞地緣政治安全博弈中的地位。但問題在於，《軍事情報保護協定》真的能實施嗎？實質意義的日韓軍事同盟關係在東北亞地區缺乏生存的土壤。

　　目前的東北亞地區，唯一一個軍事性同盟就是美日韓軍事同盟。但這個同盟是由美韓同盟、美日同盟以及日韓之間曖昧含混的軍事聯絡共同組成的。因為，有人把這一同盟總結為“硬兩邊，軟三角”，其意思大概就是沒有美國人的協調，這個同盟是運轉不起來的。

　　日本鷹派外相前原誠司上個月在越南河內會晤韓國外交通商部長官金星煥時主動提出磋商《軍事情報保護協定》，其實是希望把“軟三角”中欠缺的一邊加強。現在兩國之間的磋商已經開始，不管談成談不成，日本試圖加強自己在三角同盟中地位的態度是表明了的。

　　然而，“硬兩邊，軟三角”的結構設計難道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嗎？在任何制度設計中，框架就意味著權力，同時也意味著地位。現在的美日韓軍事同盟關係代表了3個國家戰略設計的一種既定平衡，對它的任何變動都意味著權力的二次分配。美日、美韓之間的“硬”和日韓之間的“軟”，既有其歷史的必然性，也有當初制度設計時強勢一方的戰略預判在裏面。

　　對美國而言，東北亞局勢的複雜性一目了然，美日韓軍事同盟關係可能招惹的對手也不是像伊拉克那樣可以一戰而下的。所以，美國人不會把軍事決策權分享給任何盟友。美國既不需要也不允許它的盟友們有什麼判斷力。

　　為了保證決策中心的單一領導格局，“軟三角”這個制度設計也是不能觸碰的。如果有一天日韓親密攜手找到美國，告訴盟主：我們三個人投票決定下一步怎麼辦吧。這樣的局面想必是美國東北亞戰略設計所竭力避免的。

　　一言以蔽之，日韓兩邊的“軟”是美日韓同盟體制存在的一個基礎條件。日本在《軍事情報保護協定》上所希望的日韓親近，必然會在現行體制框架內被美國的相應舉措削弱。

　　日本也沒有太多選擇

　　既然日韓的接近由於受到美日韓軍事聯盟體制的限制而沒有發展縱深，那麼日本推動《軍事情報保護協定》的目的何在呢？首先，我們需要明確，國家間的軍事合作並非都是天大的事，邊邊角角的事情也是要做的。其次，在東北亞這盤棋中，如果圍堵中國並非説説而已，那麼日本可選擇的餘地也不多。但是奈何日韓之間不但橫亙著美國這個龐然大物，彼此間的歷史積怨、現實矛盾也層出不窮。

　　心理學研究有一個有趣的發現，很多人總是傾向於把大量精力用來彌補自己難以逾越的短板。儘管這種行為在經濟學看來有弱化比較優勢之嫌，但是人的心理就是這樣，對質疑比讚揚更為敏感。

　　日本的心理與此頗為神似。這個已經被外界完全認同的經濟大國，既希望宣揚自己和超級大國美國關係很鐵，又羞于承認自己處於被保護國的地位，連獨立國防權都沒有。再加上軍國主義的歷史案底，日本只能在三國軍事同盟的框架內搞些動作，以集體的名義幹些“私活”。日本就這樣心情複雜地被圍堵在三國同盟體制內，然後再思量著圍堵別人，束手束腳的日本能有多少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