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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不同類型的紀錄片,從拍攝方法上看是非常非常不一樣的。然而,由於國內的紀錄片最早走出國門,並在國際上獲得榮譽的作品幾乎都是學術類的紀錄片,某些同行在向國人介紹他們的作品的時候,並沒有全面介紹紀錄片的多樣性,而只把他們推崇的觀察類的紀錄片説成是“真正的紀錄片”,而其它類型的都不算,這就帶來了國內紀錄片界二十多年的困惑。
這種紀錄片的“單一方法論”不僅在國內紀錄片圈子內産生了巨大的影響,也對電視臺製造紀錄片未來幾十年的走向和發展帶來了致命的傷害。許多電視臺的決策者,也包括為決策者提供諮詢服務的諮詢公司是“談紀色變”,一説起紀錄片就與那種“自然主義”的原生態很像未經剪輯的畫面,與節奏緩慢、冗長、灰色、遙遠偏僻、遠離主流生活,甚至馬上就跟展示落後聯絡了起來。更有甚者,有的紀錄片人過分誇大渲染了拍攝時間與産生精品的關係,混淆了個人的獨立紀錄片作品與媒體紀錄片的區別,於是,這讓媒體的決策者們産生了錯覺,尤其是當有人説一部好的紀實類的紀錄片作品往往需要長則十年、八年,短則三五載時,誰都會懵了,誰能等得呀?
紀錄片在中國的發展,在進入二十一世紀後的一段時間,出現了一次統一的行動,電視臺幾乎是一刀切地撤銷了紀錄片欄目和機構,整整一代紀錄片人的命運,以及後來紀錄片的欄目的命運從此發生了變化,沒有撤銷的紀錄片欄目也被調整放到了深夜播出,一些很有才華的紀錄片導演開始逐漸淡出了我們的屏幕。在全世界一些重要的電視媒體(如BBC/NHK等)把紀錄片形態當作一個重要的節目形態和拳頭産品就以大力發展的時候,國內電視臺開始了對紀錄片的一刀切。
然而,就在這時雲南電視臺並沒有盲目跟風撤銷紀錄片,而是逆流而上,堅持差異化的辦臺理念,不僅堅守住了自己的陣地,而且還大手筆地加以拓展,新組建了專門的製作機構:紀錄片中心,開辦了全新紀錄片形態的欄目《經典人文地理》。我們的節目從策劃、選題和拍攝方法上做了全面的調整。《經典人文地理》從紀錄片節目的樣式開始探索發生了變化,在短短二個多月的時間裏,這個新組建的節目“中心”像變魔術一樣拿出了一批全新形態的紀錄片節目。其中,有講述世界第二大山難事件的《卡瓦格博》和《搜尋登山者》,該片以反應文化衝突,期盼所有的人們應當尊重自然、敬畏自然的鮮明主題和鮮活的故事,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講述人與野象爭奪生存空間的《人象之戰》和《驚魂野象谷》,有講述滇西慰安婦命運故事的《記憶的傷痕》,講述德國人與雲南鄉村姑娘真摯愛情的《瞿開森和他的中國妻子》等等紀錄片,以其流暢的故事講述方式和相對較快的畫面節奏,引起了圈內外的關注,並很快穩住了收視率,就這樣,《經典人文地理》第一批既好看,有收視率,又有文化深度、有份量的紀錄片讓人感到了耳目一新。雲南衛視的《經典人文地理》迅速成為人們關注的一個焦點。
這種簡單的改變使欄目發生了明顯的不一樣,一系列變化開始悄然出現。《經典人文地理》全新形態的紀錄片,一個重要的不同點在於,我們的紀錄片形態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我們大膽地把這種類型的紀錄片定位叫做“娛樂化紀錄片”。當然,電視臺製造的紀錄片,要從為小眾製作的學術性紀錄片類型到商業性紀錄片的轉變,並不是一件簡單的過程,它經歷了一個觀念轉變的痛苦甚至是劇痛的過程。它給電視臺體制內的紀錄片製作人員製作方式、觀念,以及人才的培訓和儲備等等方面帶來了全新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