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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會還不起債嗎?這一原本不是問題的問題,近日卻因為雲南高速公路建設融資平臺近千億元貸款違約事件,迅速進入公眾視野,引發了國內外對中國地方政府融資平臺問題的關注。7月11日財政部代發年內首批地方政府債券,3年期債券出現自2010年地方債合併發行以來的首次流標,從一個側面反映出市場對此的擔憂。
細算收支賬:入可敷出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如果把各級地方政府比作“家”的話,現在人們是有點擔心,不久的將來,這個“家”會入不敷出,還不起借的債了。與其這樣擔心,不如定下心來仔細算筆賬,看看“家”裏能有哪些收入,支出多少,未來幾年到期債務又有多少,還不還得起債也就心裏有數了。
地方政府的收入包括財政收入和基金收入兩部分。根據國家統計局和CEIC(香港環亞經濟數據有限公司)的數據,2010年我國地方政府財政收入為4.06萬億元,加上中央返還給地方的3.3萬億元,地方政府財政收入實際獲得約7.3萬億元。再加上地方政府性基金等收入,比如國土部公佈的2010年土地出讓金2.7萬億元及其他各類基金收入,總收入超過約10萬億元。
2010年財政收入同比增長21%來估算,假設2011年仍按此速度增長,則2011年地方政府總收入預計超過12萬億元。
而根據國家審計署的報告,截至2010年底,全國地方政府性債務餘額10.72萬億元。從債務期限看,2011年、2012年到期償還的佔24.49%和17.17%,2013年至2015年到期償還的分別佔11.37%、9.28%和7.48%,2016年以後到期償還的佔30.21%。由於2008-2009年間經濟刺激的結果,2011年底到期的債務數額最大。假設都在年底計息,按貸款年利率6.31%計算,年底利息約為1653億元,本息合計需2.79萬億元。
另一方面,2010年,地方政府的總支出約為7.36萬億元,與預算內的收入基本平衡。總體來看,地方政府的收支情況並沒有出現急劇惡化的情況。
如果2011年地方政府總支出與2010年持平,仍按7.36萬億元算,加上需年底到期債務本息合計2.79萬億元,共計10.15萬億元,相對於2011年底預計總收入12萬億元而言,風險在可控範圍內。
不同於次貸:影響有限
還有一部分人將地方融資平颱風險與美國次貸危機相比較,擔心地方融資平臺會像一隻“輕輕扇動翅膀、引發一場颶風的”蝴蝶一樣,給脆弱的經濟帶來巨大的隱患。實際上,這一方面無需過多擔心。
與美日發行市政債券的方式不同,中國地方政府借債主要採取銀行貸款,2010年底的地方債務中,銀行貸款佔到79.01%,為8.47萬億元。這與中國政府主導的金融體系是分不開的。
與美國次貸危機對比來看,融資平臺的參與方並不複雜,杠桿率也較低,債務結構清晰。地方政府的償債來源也比較穩定,且中央政府幾乎具備無限的償債能力。雖然有一些個案(比如雲南高速)出現,但上一級政府迅速出面解決了問題,個案並不能説明地方政府整體的償債能力出現巨大隱患。
當前銀行業的不良貸款餘額為4333億元,撥備覆蓋率在230%以上,按照銀監會150%的要求,還可以承受超過2%的融資平臺違約。考慮到最壞的情況,融資平臺普遍出現問題,將增加銀行的不良資産和降低利潤。但銀行問題將由政府出面進行解決。這實際上擔保了銀行的信用,不太可能造成類似美國次貸危機的嚴重影響,因為風險的傳播將被政府迅速阻斷。(作者單位係諾亞(中國)財富管理中心研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