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錐管寫乾坤 韻外呈高致

——淺識覃志剛書畫新作

發佈時間:2014年02月26日 16:45 | 進入美術論壇 | 來源:央視網 | 手機看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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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識志剛,説來約有三十春秋。我在杭州浙江美術學院從教任上,因榮膺全國青聯委員,每年晉京赴會,經常見時任青聯秘書長的覃志剛。二十年後,余調京供職,有幸得與志剛在中國文聯共事,工作交往,朝夕相處。因性情契合,日久竟成摯友,暇時相談藝事,引為同好。志剛的坦誠熱忱、仁智信義以及私德秉性一如初見,數十年磨礪而成的豪爽之氣吸引了無數少長歸心,友朋遍及海內外。

       志剛擅書,早已在業內同行中名聲遠播。中國古來仕人注重品德、問品學修持,是謂“正心誠意,格物致知”,即指學習知識,苦修學問,煉厲自身。前者係指須要掌握的基本知識、基礎技能、基礎理論;後者説的則是成為一個有為之人的基本才能、人格蒙養、品格養成;其中飽讀詩書、修業內美、練達文章,乃是成就仕人的重要評價標準。

       志剛學書從摹習名家名帖入手。宋人韓拙嘗言“凡學者宜先執一家之體法,學之成就,方可變異為己格,則可矣”。賓虹老又言,“非經臨摹,不知古人結構之妙也”,“臨摹雖非創造,但亦為創作之必經階段”。志剛初習柳公權、趙孟頫楷書,以為柳書形體端穆,以骨力勁健勝,而趙孟頫書畫兼擅,書風俊逸遒美,結體嚴整,筆法圓融,兩者皆宜受初學者、尤以南方好書者和青年才俊寶愛。稍長,志剛適循柳書、溯蹤上追“二聖”,即陶醉於王羲之、王獻之的隸、草、楷、行諸體,精研其理法,心儀神究;又兼修眾家之優長,漸成氣象。然則由志剛天生秉性使然,加之早年又在華東華南供職經年之履歷,他自然以蒙受南方靈性文化濡養為重。因此,隨著年齡閱歷的增加,逐漸鍾情行草,懷素、王鐸、米芾的書風影響漸次入內。志剛的字由初時的講求章法矩度轉而為注重線條的審美趣味和韻律感的中鋒書寫運筆,提捺點劃、頓挫疾徐。志剛在狂放不羈的懷素書風上進一步悟得:書非書,乃學養性情造化之跡的道理。而以漢隸為功底,變通懷素、王鐸草書之法,又返熟入拙、獨出新杼的現代大家林散之的書法成就,繼之成為底定覃志剛書風、書體、書格基本面貌的精魂圭臬,深得眾家同行好評的覃志剛書法面目蓋從此出。

       近觀志剛的大量書法新作,無論是嘉言警句,抑或是名篇詞賦;無論是丈八、條幅、中堂,還是盈尺、方寸,洋溢其間的自信、襟抱、氣韻、神采實為今非昔比。例如《杜牧詩系列》中行腔走勢的從容暢達、巧拙相間、起伏錯落、意趣風發;到錄李白、杜甫、張繼等人名篇書作中的虛實相映、欲斷還聯、枯濕交融到涉筆成趣……都在業界始成氣候、于同行間更有定評、蔚成口碑,可喜可賀。

       志剛喜作山水,應是青年時代就蟄伏於心的夙願。皆因公務繁忙,加之性好佳釀,工作應酬無從推辭,故常多以書法示人。然而作畫,非比寫字,可乘一時興來,展卷濡墨、大筆揮灑,頃刻能成。若是同行雅聚、酒意微醺之際,時有神來之筆。作畫、作山水畫則不然,須得凝神冥思,先腹有心象,後有筆墨經營;雲山樹石、步步生發;起承轉合、筆筆送到、乃成意境。若非神閒氣定、章法有度,定然荒率、毛糙畢現。初識志剛操弄山水畫,應是我剛調任文聯工作之時,印象中志剛是初學新手、蹣跚探步,不過七八年光景,於今已是術業大進,水平跳升,得其山水畫藝術之奧秘,令人刮目相看。志剛從摹習名家范畫做起,認真敬業,每廢寢食。白天公事一側,必有筆墨齊備;公務事畢,即行筆墨操練。余時有去其辦公室商談工作,每次留住議論繪事,分析名家名作,切磋技藝。又由於志剛交遊甚廣,各式賢達每有拜謁,均虛心求教,耳提面命,直授機宜。志剛謙遜好學,一副學生的可掬憨態,令眾先生欲罷不能,故多細心講演示範,與輔導專業的研究生無異。始有志剛三日一明理、五日一醒悟,技藝水準不斷提升,作為朋友,我為他的進步感到由衷欣慰。

       志剛作山水畫,初從研習元四家的黃公望水墨山水一路起始,以書入畫,又揣摩沈石田中鋒用筆作石、王蒙山水構圖的營造布勢、倪瓚近景的雜樹平渚筆致;兼取董其昌疏朗括約的三遠圖式、大滌子山形筆法的強悍厚實;又吸收了龔賢、石溪的輕罩淡染和水墨烘托鋪陳;粗覽則眾家風格似有若無,細品則都似都不全是,志剛將之糅為一體,但打下了堅實的藝術基本功。繼而志剛又取黃賓虹積墨疊加法、傅抱石的散鋒皴染法,以及北派山水技法渴筆勾勒、蒼澀而具金石趣味、金陵畫派諸前賢用墨用水的溫潤內斂……逐漸形成了他從繼承傳統一路走來的純正源脈,進而從有法到無法的自家顏面。壬辰夏秋之際,志剛隨美協一批畫家赴瑞士寫生,帶回一批雪山風景寫生習作,因是即時即地對景摹寫,其潤筆寫意、沒骨作雪山,用色用墨一反常規,別有一番新意。特別要加説明的是:多年以來,志剛在吳悅石先生的指點下,作畫用筆用墨上更見成熟,如新作《雲山心境》是也(2013年作);筆法更見方斫霸悍,如近作《遠山飛鴻》亦是(2013年作);運墨深沉用重,如《桂林象鼻山寫生》等(2013年作)。而癸巳年夏日新創作的一批水墨山水越趨老到、完整、精妙,例如《江村雪夜圖》《層林密殿圖》《鐵骨冰肌香遠益清》《雲貴山色》《丘壑訪賢圖》等等。余最喜歡他的《莽莽蒼山》,構圖結實飽滿,近景松影搖曳,中景蒼山如鐵、勁健渾茫,遠景遠山寥廓,筆法清俊松靈,大筆揮寫,一氣呵成,頗具大家氣象。款識中,志剛題曰:“莽莽蒼蒼、橫亙天下,信手寫來,小豁胸中之氣也。”寫字作山,用心到此,其胸次、其氣局、其意境,自然呈現焉。近日從太行山歸來,一批太行寫生作品振聾發聵。雄渾奇偉、山勢蒼莽,筆墨蒼辣、亂雲飛渡。心明法至,筆到勢隨。是圓融已成,化境生於胸次。

       志剛生性聰穎,悟性極好。身居高位,他從政為官做事是把好手,若論處事助人交友,他擇善是從、廣結善緣。如此,治藝如烹小鮮,個中道理,悟得三昧;而由此及彼,觸類旁通;進而舉一反三,無法乃為至法。至於書畫,用心用意、用功用勤,日積月累,假以時日必有大成矣。

       癸巳五月,志剛年屆六旬,甲子輪迴,人生轉折,是謂又一階段的起始,也是藝術家繁花碩果的收穫之時。眾好友同仁聚會為之慶生,余贈送志剛一句話以為共勉:“通會之際,人書俱老”。作為同道,余意慼慼焉。“錐管寫乾坤,韻外呈高致”,做人做事做學問,何嘗不是如此。
是以為序。

馮遠/文
           
癸巳年立秋日于六合堂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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