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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與我本來不是主業,自然也不在乎有無市場,所以放筆寫來,隨它去了。當今書壇異彩紛呈,洋相百齣,聽説某書協領導換屆以後,在任期間已收了藏家訂金數萬,卸任後字仍未還完,後來人家乾脆不要字了(此時領導的字已經成為廢紙),錢也還不起,藏家只有堵著門罵娘。
遭遇此窘境,對我們寫字的都是一個警醒。不要張口閉口説自己是搞書法的,須知寫大字尚離書法還差著行市呢。當然也要給某些藏家提個醒,一聽説誰寫字畫畫的冠以什麼主席、理事就不分清紅皂白地買回來一大抱,將來待他們換屆了保準讓你欲哭無淚。當年,白石老人一介布衣,梵高困頓得連飯都吃不上,徐青藤晚年餓死在草垛上。但他們身後享有大名,可謂高山仰止啊。畫價何止千萬。
大師已去,唯藝常新。我眼中什麼最重要?純粹的藝術,美輪美奐的山水美景,賞心悅目的書法名畫。有人問:“你的字、印好在哪?怎樣來欣賞?”我一時愕然,竟不知從哪兒答起。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我開始臨書,《張遷碑》、《黃庭堅諸上座帖》等輪換著臨。一日,在小學老師家見到上海出版社的《書法》雜誌,內有徐生翁的專題,字寫得歪歪斜斜,當時頗不以為然,心想一個老人字寫得如此笨拙還去發表,也不覺得臉紅麼?不曾想二十年後重臨徐生翁的字而愛入骨髓,而對劉正成等人未把徐評為二十世紀十大書法家甚是不解。也在此看到周慧珺書魯迅詩冊,佩服至極。當然現在周字我已不屑。讀懂一張好的書作或一方好印章,非數十年修為、讀書、讀印、讀帖,而不能解其中玄奧,步入藝術的殿堂非易事也。
上周我回安徽老家辦出國護照,不期而遇,在友人處忽然見到十八年前我所繪《蘆花雙鷺圖》,當時血氣方剛如出生牛犢不怕虎,拿筆就幹,揮墨運筆自然也有幾分天趣,而題款已深惡之。欲撕毀,友忙阻攔,併發話用現今五張畫也換不去也。
我的字大抵可分為三個階段。上世紀八十年代不成熟的章草,九十年代蘇軾的行書及至如今的民間書風,跨度很大,令人感慨地是什麼環境下書寫什麼樣的意境,北方水土養育了我,使我感恩,給了我奔放豪邁的情懷,才使得筆底、刀下流淌著大氣、凝重、拙樸、天真。
2007年4月19日于問梅堂
作者:程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