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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山玩水者,當然享受著快樂,享受著情感,享受著愜意,歌裏面不是唱著“萬水千山總是情”嗎?然而,時下的遊山玩水,卻似乎成為一個貶義詞,那只能怪某些利用公款吃喝玩樂的當權者們。
改革開放後,老百姓富了,腰包鼓了,終於盡情地遊山玩水了。這回自由啦,但又帶來了很多不便,坐飛機晚點,坐火車買不到臥鋪票,坐汽車顛簸……哈哈,我勸諸君,何不舒舒服服坐在家裏沙發上,品著香茶,喝著美酒,拿出張明川的寫意山水集,往他的山水世界瀟灑走一回。在那咫尺之間,你能看到高山流水,蒼茫秋色,太行浮翠,雲山空蒙,碧湖清遠,近溪人家,還能聽到雨聲風聲山之交響,更有天籟之聲。
我和張明川是老朋友,我們有許多共同的愛好和相似的經歷。都當過兵,都在海軍工作過,都是李寶林老師的入門子弟,也都是中國美協河山畫會的新兵,連我們的名字都有一個“川”字,他是黃河,我是長江。雖然我比他大十幾歲,可他比我優秀得多,服役期間,他有得機會到解放軍藝術學院深造,我卻望塵莫及;他是北海艦隊政治部文藝創作室的專職畫家,我在海軍時充其量也只是汕頭水警區的美術員;他在全國全軍的很多展覽中屢屢獲獎,把很多金彩獎,金錨獎、銀獎、銅獎和數不清的優秀獎收入囊中,我卻望塵及;他的藝績在《美術》、《中國美術》、《水墨》、《國畫家》、《中國畫家》等等國內專業權威雜誌整版推介或發表,作品被中南海、中央軍委辦公大樓等中央要地和軍事博物館各地美術館博物館收藏,我也是望塵莫及。這一切,我都很羨慕。
更羨慕的是他的藝術,那是更實實在在的東西。老實説,第一次見到他的作品時我砰然心動,並且激動了很長時間,他把各種各樣先進的戰鬥機和現代化戰艦搬進了中國山水畫,那飛機和戰艦不是小畫眼小角落,而幾乎充斥整個畫面。我敢説,這種把中國統傳水墨畫和現代化軍事題材完美結合者他是第一人。難怪在“大山迴響?6?1李寶林師生畫展”的學術研討會上,很多著名的文藝評論家對此稱讚有加。
我曾在許多印刷精良的美術報刊看過他這些作品,如何創作的,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大山迴響?6?1李寶林師生畫展”在中國美術館開幕後,我才有機會看到了他的那些原作,但依然感到困惑,他笑瞇瞇地把他的秘密武器透露出來我才恍然大悟。好樣的!張明川,以此勇氣與精神,派你去製造中國的航空母艦也肯定行。
當過水兵的張明川有著大海一樣的胸懷。生活中的他一直保持著低調,真誠而謙虛。朋友們海闊天空高談闊論時,他總是靜靜地聽,臉上挂著微微的笑意,還時不時點著頭。我請教他時,他先謙虛一番,然後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常常參加一些集體活動,張明川總是謙讓,一旦需要他出征,該出手時就出手。畫友們説,他是當之無愧的“勞動模範”。
近年來,我的創作從油墨轉向了水墨,在實踐過程中才知道這行當並沒有原先想象的那麼簡單。路越走越難,回頭看看老戰友張明川的山水畫,常有頓開茅塞之感。
張明川人高馬大,百分之百的山東大漢。他筆下的大山大水,幾乎都是大構圖、大氣勢。毛主席在他的《滿江紅》寫下了“四海翻騰雲水怒,五洲震蕩風雷急”,張明川的大山大水正是體現了這種大氣魄。
應該説,張明川在中國山水畫中開創了一個新的空間,沒有傳統筆墨功底,沒有對山水程式的理解與熟練的把握,是達不了這個高度的。
比如説他的運線,毛筆一到手上,就像關羽手中的那把青龍刀,威力十足,所向披靡。看他運筆,就像關羽耍刀,充分調動筆鋒,中鋒行筆,側鋒揮灑,使其線質更能變化方圓、長短、起落、轉折、疏密,巧拙等情趣;比如説他的用墨,乾濕濃淡總相宜,酣暢淋漓總相依。墨破水,水破墨,墨破色,色破墨,運用得比魔術師還鬼,就像他筆下的飛機大炮,常常讓我們不可思議。正因為如此,在他的作品中,雲煙滃鬱,水氣氤氳,于蒼莽中橫溢。
諸君,我們還是回到張明川的作品裏遊山玩水吧!除了陣陣激動與悠然外,我們還能領略冷暖人間、大千世界。
(作者:肖映川,廣東省美術家協會副主席,一級美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