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興:筆潤文質 墨涵性情——略談陸濤聲的“性情墨跡”

    不久前，陸濤聲應邀赴加拿大舉辦了個人書法展——《陸濤聲心情墨跡展》，比較成功。

    前些時候見到他赴加拿大的書法作品冊頁二十多幅，有楷、行、草、隸、篆，給人們留下了清新儒雅的印象，他的楷、隸、篆、行寫得更是別具神采。留下的深刻印象有三：

    一是書如其人，求質樸。陸濤聲的楷書，結體有顏真卿的豁達開張，有趙孟頫、文徵明的文雅秀逸，有宋人的瘦勁挺拔、意態俊逸。他的隸書講法度，而又輕鬆自如，不施造作。他的篆書，平和而又嚴正。他的行書清逸自然，平中求奇。濤聲自幼研習中國畫、書法，做過美術教師，也任過美術創作員。書作講究章法、結字，有著深厚的中國畫傳統審美理論，對於中國書法、繪畫的開闔、疏密、縱斂、輕重、乾濕、比例等等藝術表現手法都有著很好的把握與應用。以長鋒羊毫中鋒書寫，運筆剛柔相濟，充分運用長毫長而軟的理性支配與感性發揮。

    二是文如其人，見學養。陸濤聲是學者、文學家，出版了八部散文小説集，小説獲過《小説月報》百花獎，並有作品入選中學和大學的語文教材；出過文藝理論專著，發表過多篇書畫理論和評論文章，書法作品透現著文人氣、書卷氣，透現出深厚的學識修養和睿智才情。

    三是情如其人，重氣象。我國傳統藝術理論強調“以形傳神”、“形神兼備”。陸濤聲赴加拿大辦書展歸來著文説：“我篤信王羲之四世孫南齊書法家王僧虔所説：‘書之妙道，神采為上……’， 書為心畫，不同內容，不同心境書寫便會産生不同神采，或瀟灑，或奔放，或飄逸，或恬靜，或凝重……至於奇妙的筆畫，實是有意無意之中順勢流露的神來之筆。”從他書作可以看出，他很重視體現書法與文學的親緣關係，書寫內容注重品位、格調，注重思想感情上對他有觸動的詩文、聯句；而又必在一定的情緒中揮筆書寫，如他所書丈余篇幅的岳飛詞《滿江紅》，運筆縱橫馳騁、大收大放、大起大落，可見他在書寫時的心情激蕩、壯懷神往；又如自題小詩《吊蘭》， “從無嬌媚態，只開素面花，身處位再高，始終心向下”，同樣也是草書，卻從容、穩健，透出 “吊蘭”品性對他運筆的影響。他的行草因不同書寫內容而不雷同，體現了每件書作的獨特性。

    尤其值得一説的是，陸濤聲作為作家，主張文學作品尋求真理、承擔道義，關注現實、思考人生；作為書畫家，他主張書畫應與詩歌一樣“言志”、“寄情”，認為書與畫都是表現思想和情感的一種藝術形式，是內容的載體。所以，他常以關注現實的自作短詩和聯句作為書寫內容，這次書展中有相當比例的自題詩、句、聯，如《仙人掌》：“甘居脊旱處，不羨雨露恩，滿身長小刺，只為不受淩。”又如對汶川抗震救災的抒發：“情歸大愛，珍重生命；義融真理，彰顯文明”，此書作發表後，與黃永玉、歐陽中石的作品一道被《新華文摘》專題選載。

    蘇軾説：“技進道不進則不可”。濤聲的書法正是“技進”而又“道進”，是“以道傳神”“以心傳情”。正如名聯所雲：“退筆如山未足珍，讀書萬卷始通神”。王蒙讚以“書以通神”，另有論家稱其為“人文書法”， “性情墨跡”，應是相當中肯而又精準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