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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消息:
我喜歡馬,非常喜歡。我總覺得馬是可以一直跑到天邊的動物,它帶著憂傷的眼神,也帶著自由的使命。不論你是否像我一樣喜歡馬,你都會願意知道,在這種高貴而神秘的動物身上,有著怎樣令人驚訝的科學、歷史,還有文化。
在這本書裏,我們從頭講述野馬的故事,是它們帶著灰姑娘來往于現實和夢境,但目前在整個地球,它們的數量越來越少,瀕臨絕跡;我們也回憶家馬的生活,是它們陪伴在人類身邊數千年,在所有動物中,成為人類最忠誠最長久的夥伴。亞歷山大用自己的馬為城市命名;英國威靈頓公爵用軍方禮儀埋葬自己的戰馬;你可能還記得滾石的兩句知名歌詞:“即使野馬都不能將我帶走,野馬,野馬,總有一天可以駕馭你。”
考古學家和基因學家試圖發現,馬是如何從古代像狗一樣的大小演變成今天的樣子;南非動物學家通過研究馬的社會習性,發現馬和人類一樣,也需要友誼;生物學家證明,人類和馬的基因組有相當一部分是相同的;英美科學家耗時17年,研究哈薩克斯坦的古老遺跡,將人類和馬開始相伴的歷史提前了一千年。
拋開一切歷史和研究,你只要看到馬的眼神,它們的靈性都會觸動你,你就像在《馬的夢想》中那兩兄妹一樣,渴望了解更多馬的秘密。馬的這雙可以360度看到景物的眼睛,是留給無盡的草原世界的。
馬的進化
假如你能穿越時空回到5500萬年前的始新世,會看到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呢?那個時期的地球氣候溫暖,森林繁茂,即使在北極圈附近也是如此。生物種類特別豐富,許多哺乳動物正處於進化的過程中,在各大陸之間遷徙繁衍著。現代馬的祖先—始祖馬就在這個史前世界裏興旺地繁殖著。5500萬年前的始祖馬和現在的狐狸差不多大小,臉也不像現在的馬那樣長,看上去不怎麼像馬。它的前足有四個蹄形趾,後足有三個。始祖馬生活在歐洲、北美和東亞的森林裏,靠吃樹葉和灌木生存。漸新世到來後(大概在3500萬年前),始祖馬進化成了中馬類,中馬看上去多少有點馬的樣子了。
我們從遺留到今天的中馬化石可以看到,中馬的前後足都有三趾,腿部也加長了。它們的齒冠還是很低,仍舊以嫩葉為食。隨後,中馬進化成了副馬,副馬的前後足也有三趾,但是中趾承擔了大部分的重量。副馬與中馬最大的不同是齒冠增高了,這使得它能嚼食青草。青草很粗糙,會磨損牙齒。食草動物的齒冠如果太低的話,牙齒會被全部磨損,最後就會被餓死。之前的馬因為齒冠很低,只能吃柔軟的灌木和樹葉,而副馬既能吃樹葉,也能吃青草。
草原古馬的腿部長度也進一步增加,奔跑速度加快,這樣一來它們就可以跋涉更遠的距離去尋找草地,並且還能逃脫食肉動物的攻擊。在隨後的上新世,副馬類又進化成了上新馬類。上新馬的身體更大,齒冠更高,前、後足中趾更加發達,另外兩趾已經隱藏在皮膚下面。
現有的化石記錄表明,在始祖馬進化到現代馬的過程中,曾出現過許多其他的分支,但這些分支基本都在長期的生存鬥爭中滅絕了,只剩下真馬這一支生存下來,並得到發展。”
馬的習性
經過上千萬年的進化,始祖馬終於變成了我們今天見到的馬。你可能熟悉它們矯健的身姿,或被它們憂傷的眼神觸動,但你了解現代馬的習性嗎?馬的聽覺和嗅覺比人類還要發達。長長的馬臉上不僅有大大的牙齒,還有敏銳的嗅覺器官。馬的眼睛在馬頭偏上的位置,並且在頭部的兩側,所以馬有全方位的視覺角度。即使是在吃草的時候,馬也能看見周圍的一切。
馬的耳朵很大,且轉動靈活,能指向發出細微聲音的地方。有趣的是,馬也像人類一樣有肢體語言。馬耳向後收表明它很憤怒或者很害怕;馬耳向前指表示它對周圍的環境很感興趣;一隻耳朵向前,一隻耳朵向後,表示它對目前的情況不確定。馬是高度群居的動物,以族群為單位聚居在一起,族群的成員之間有很深的感情。
馬是重感情的動物,很容易和主人建立起感情,對主人絕對忠誠。一旦馬和主人之間的感情建立起來,馬就會盡力服從主人的命令,不管這個命令執行起來有多艱難。所以,馬雖然被殘酷地役使,但也深深被人類喜愛。
在歷史上,人類對馬的喜愛要遠遠超過對其他任何動物。儘管和人類有著密切的聯絡,被馴化的馬仍然保留著它們祖先的本能和行為方式。它們會像野馬那樣保衛自己的領地、養育自己的馬駒,並且它們總是需要陪伴和友誼。
美國夸特馬,以擅長短距離衝刺而著稱。由於在1/4英 裏(約402米)或更短的距離賽馬中,它能遠遠地超過其他 馬種,因而又被叫做“四分之一英里馬”。
人類與馬
人類歷史的發展離不開馬。古時候,我們的祖先在戰亂年代騎馬打仗,在和平年代將馬用作坐騎和運輸工具。現在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我們已經不用馬來行路或者運輸貨物了,馬也幾乎消失在我們的視線裏。馬和人類還能有其他的聯絡嗎?當然有!前幾年一個國際研究組織公佈了家馬的整個基因組。他們對家馬基因的研究持續了十年。
根據他們的研究,一匹叫暮色的純種母馬有27億個鹼基,比狗的鹼基多一些,但比人類的少。研究人員還發現,人類和馬的基因組有相當一部分是相同的。這個發現很重要嗎?研究團隊的主管克斯汀 • 林德布拉得托(Kerstin Lindblad-Toh)告訴我們:“馬和人類有時會感染相似的疾病。有很多疾病是由基因控制或造成的。研究馬的基因能增加我們對一些困擾人類的疾病的認識。”
有關馬的一切
總能善解人意
法國雷恩大學的動物行為學家卡蘿爾·桑基和同事以20匹盎格魯阿拉伯馬和3匹法國騎乘馬為研究對象,測試它們在一段時間後對馴馬師指令的理解力和記憶力。
訓練計劃由一名女馴馬師執行,結合基本訓練和醫療護理,包括41個步驟。比如,在聽到口令“別動”時,馬必須保持靜止。又如,在馴馬師用溫度計給它們測體溫時,它們要配合。如能正確執行口令,馴馬師會獎勵食物給它們。得到“美味獎賞”後,馬對馴馬師會有積極舉動,如聞和舔,但這並非因為它們希望得到更多食物,而是向馴馬師示好。訓練計劃結束後,經過8個月的分離,再次見到這名女馴馬師時,先前用食物獎賞訓練過的馬表現較為主動,且對新馴馬師並不抗拒,説明它們已培養出對人類的積極印象。
桑基説,馬能理解和記住的人類語言比狗多,且由於聽覺範圍特殊,它們對人類聲音的敏感度比狗更高。研究人員建議馴馬師可在訓練時使用更多口頭指令。此外,“騎術訓練主要建立在觸覺基礎上,比如騎馬時施加的壓力、騎馬者腿部的動作和體重變化等”,桑基説。 吉爾·斯塔爾是一家動物保護組織的負責人,她説自己觀察到馬對聲音指令反應更明顯,不過她認為如果人少説些話可能與馬相處更融洽,因為這能使馬對人的肢體語言更敏感,實際上它們對肢體語言更熟悉。
在積極強化教育方面,馬和人並無不同,即在積極氛圍中它們學習和記憶的效果更好。研究人員還寫道:“未經過強化訓練的馬表現出的消極行為多出4至6倍,如咬、踢或倒在研究人員身上。”研究人員説,馬能“聽懂”的人類語言比人們先前預想的要多,而且它們的記憶力很好。它們不僅在分別一段時間後仍能記住人類朋友,還能記住複雜的指令完成步驟達10年甚至更長時間。研究人員認為,馬與人的這種關係很大程度上是野生馬行為的延伸,因為馬看重自己的“親朋好友”,也樂意與沒有威脅的新朋友交往。“馬會與自己族群中個別成員保持長期關係,”桑基説,“但在混合放牧時,它們也能與其他種群動物建立友好關係。”
獨一無二的品種馬欣賞圖
1524年,威名遠揚、征服了墨西哥的西班牙統帥赫南多 • 科爾特斯將軍正率領著一支軍隊穿越危地馬拉。這時他的戰馬莫爾西洛突然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檢查後發現一根又長又尖的刺刺進了馬蹄裏面。康復可能需要花上幾天的時間,但是將軍的行程非常緊急,無法等到這匹戰馬康復。科爾特斯於是請附近塔業斯卡爾鎮的居民代為照料這匹戰馬,直到自己歸來。
受寵若驚的印第安人答應竭盡全力地照顧這匹馬,但實際上他們卻不知道該怎麼照顧。他們從未見過馬,而且這個高大的、黝黑的、長著四條腿的傢伙看上去挺危險的。於是他們決定按照國王的待遇來伺候莫爾西洛。
僕人們在莫爾西洛周圍擺滿了鮮花、時令水果、烤雞烤鴨。但是這些豐富的異國風味大餐卻讓莫爾西洛病得越來越嚴重。終於在一個不幸的日子裏,這匹可憐的馬死去了。
驚慌失措的印第安人無法找到可以替代莫爾西洛的馬,於是他們決定塑造一個莫爾西洛的雕像還給科爾特斯將軍。雕像完成後,為了安全起見,印第安人把它放在了教堂裏,等待將軍歸來。
但是科爾特斯將軍卻再也沒有回來,而莫爾西洛的雕像就一直放在教堂裏。隨著時間的推移,老人們把這座雕像指給自己的孩子和孫子們看。講故事的人也在講述關於這個令人驚奇的四條腿的動物的傳説。很快,關於莫爾西洛的神奇力量的傳説開始在小鎮傳播。
在科爾特斯將軍到訪那裏的一百年以後,兩個天主教修道士開始在塔業斯卡爾鎮布道。他們走進這座城鎮最大的教堂,驚奇地發現自己面前有一匹後腿站立的馬的雕塑。馬的周圍擺滿了鮮花和水果,印第安人對著它祈禱,稱其為雷神“特斯明基格”。僅僅經過了一個世紀的時間,莫爾西洛這匹跛腳的墨西哥戰馬,居然成了一尊神。
馬的傳奇故事
總之,有時候馬會讓你感到驚恐,當時你知道嗎?它也有可能會害怕你!如果你想和馬建立一種像朋友一樣的關係,和它説話是一種非常好的開始方式。想象一下你遇到了一個不認識的人,你也不知道那個人會想什麼,説什麼,或者做什麼。
馬也有同樣的問題:不知道那些奇奇怪怪的、長著兩條腿的生命會想什麼,説什麼,或者做什麼。你們都需要克服恐懼的心理,獲得彼此的信任。當你走近一匹馬的時候,步子一定要慢,這回讓馬知道你不會傷害它。然後你再張開手掌,伸向它的鼻子下方。一旦它覺得可以信任你,你就可以撫摸它了。
所向無空闊,真堪托死生。
驍騰有如此,萬里可橫行。
—杜甫
《尖端科學》之自由的馬
《尖端科學》系列第一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