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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種地致老父服毒研究生:村裏人説我有精神病

發佈時間:2012年10月24日 17:23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廣州日報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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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歲的苗衛芳成了“新聞人物”。

  河北大學研究生畢業回家種地致老父氣極服毒 記者對話“種地研究生”苗衛芳

  近日,網上出現的《研究生畢業回家種地 老父氣絕服毒》視頻,讓河北保定阜平柳樹溝村41歲的苗衛芳成為“新聞人物”。這位河北大學中國近現代史專業2008級的碩士研究生,曾因考研成功而成為整個村子的驕傲,後卻由於找不到滿意的工作無奈回家務農。苗衛芳回鄉後,其父苗風山感覺壓力巨大,選擇了服毒自殺。苗衛芳因此成為村民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眾多網站論壇紛紛轉發,很多網友在評論中感嘆“知識難改變命運”。

  昨日,記者對話苗衛芳,解讀為何“知識難改變命運”。

  要的不是“鐵飯碗”

  而是“環境適合”

  記者:有報道稱,您回到家鄉之後,便開始頻繁地換工作,一直對工作不滿意,打算尋找一個“鐵飯碗”,是這樣麼?您認為什麼樣的工作才是“鐵飯碗”?

  苗衛芳:我需要澄清一下,我並不是要找一個什麼“鐵飯碗”,我的想法也並沒有那麼守舊。我想找的是一個有正兒八經工作環境的工作。因為我是寫書的,而且還有許多課題要做,如果找一個在工地上工作的話,就不適合。我要的工作環境是,能夠工作,又能夠做自己的事。要説這樣的要求也並不過分。

  比如説,這樣的要求在文聯、科研機構、文化機構等都是允許並且鼓勵的,但是這些工作恰恰都是“公務員”,經常被稱為“鐵飯碗”。

  我不是要什麼“鐵飯碗”的,只是想要一個有適合環境的工作。

  記者:您有沒有曾經嘗試過考一下公務員,找這樣一個“適合環境”的工作呢?

  苗衛芳:我也嘗試過,但是年齡不允許,基本上報名都會因為“條件不符合要求”而被拒絕。大齡研究生是一個群體,以我研究生同學的情況來看,30歲以上的同學能夠佔到四分之一左右。在研三的時候,我曾經和同學一起報名公務員考試,他也是一個大齡研究生,每次他被拒絕了之後,便告訴我,肯定你也報不上了。

  現在許多單位找我

  但是我都拒絕了

  記者:您現在已經是知名度很高了,這樣的曝光是否給您的生活帶來了改變呢?是否比之前有了改善?

  苗衛芳:現在有許多單位找我去工作,我都拒絕了。我不可能因為這個事情向社會“討”要這麼一個工作。我的目標還是很明確的,就是要通過考試,以自己的努力找到一份工作。

  我們縣裏針對現在和過去的代課老師,組織了一場考試,通過考試,這些老師可以正式成為一名在編的老師。我現在就是在準備這個考試,考期很快要到了,所以現在也都在積極準備這些。

  之前是不能考的,報不上名的,這是今年縣裏新出的一個政策,要解決代課老師的遺留問題,所以,這次才報上名。

  記者:您這是從家裏搬到了學校來好好復習,家裏是否給了壓力?主要來自哪些方面?

  苗衛芳:我這算是逃出來的吧。我對這裡還是熟悉的,母校對我還是寬容的,在這兒可能沒事。

  以前我在家本身是個壓力,不讓我在家待著。現在父親自殺都成新聞了,周圍的親戚朋友都在罵,説“家醜不外揚”,但是卻成為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這個主要責任還是在我,其他的責任都是比較小的。他們已經做得很好的,如果能夠讓父母都覺得回家種地沒什麼,估計當時父親也就不會有那個(自殺)的念頭了。

  父母周圍的壓力很大,比我就業的壓力都大。因為父親在我讀研的時候説過,這次肯定沒問題了,怎麼著也應該有個好工作了。但實際上,卻是如此荒唐地回去。一切期望都被打破了,臉面也被擊了個粉碎。

  説我嘀嘀咕咕有病

  我那是在讀英語

  記者:有評論稱,北大的才子可以去賣豬肉,那研究生為什麼就不能去種地呢?您是怎樣看待研究生種地的問題的?

  北大才子就不該賣豬肉

  苗衛芳:北大的才子,如果真的是才子的話,他就不應該賣豬肉。他賣豬肉還不如直接操刀去做,我認為這就不是他應該去幹的事兒。豬肉就應該由屠夫去賣,如果北大才子當初學的是屠宰或者農牧專業,去賣豬肉無可厚非,如果學的是法律、歷史、中文專業的,他就不應該幹這個。他又不是內行,而且幹起來肯定不如屠夫了。

  研究生種地的道理是一樣的,如果不是學這方面專業的話,就不應該去種地。

  記者:有村子裏的村民説你就連種地都種不好,是這樣麼?

  苗衛芳:我種地,肯定沒有專業農民種得好,種好了才怪嘞!村裏有人在污衊我,因為曾經在村裏,我不屑于那些人,人家不屑于我。他們用“嘴”打擊我、鄙視我。村裏人肯定對我是不屑一顧的,是對立的。我路上見到他們也不打招呼,背地裏壞話肯定就多了。

  他們向媒體説我有神經病,説我總是自言自語,嘀嘀咕咕的,實際上,我那是在讀英語,我讀英語怎麼了?他們聽不懂,就説我有神經病。這也很正常。但是,在城市裏就沒這個事,環境還是不同的。

  記者:您現在家裏情況如何?父母的情緒還都穩定麼?

  苗衛芳:那當然,現在多個方面在做工作,政府層的領導都會去的,也會有一些精神和物質上的幫助。農村社會是一個“熟人社會”,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所以這個事情一齣,十里八鄉都知道了,都知道誰誰誰家裏出了個研究生,結果畢業回家種地去了,最後把老子氣得自殺了。

  當地領導都會勸一下家裏的父母,然後再給家裏一些幫助。雖然説,我在村裏是毫無地位的,但是我在縣裏的知名度相當大,受好多人重視的。村裏的人見到我,看都不看我一眼,他就算是看,也是嘲笑我,暗地裏嘀咕我。

  但是,當地的領導對我還是很重視的,見了我之後也會詢問我的就業問題,想辦法、出主意。要不是有著這種精神上的支持,幫助我,讓我能夠支撐下來,否則我一定自殺的,我不會自殺嗎?該自殺的是我。

  自殺本身具有偶然性

  記者:有人認為,您氣得父親自殺是一種不孝的行為,您怎樣看?

  苗衛芳:這個問題怎麼説呢。這個事情有著偶然性,自殺本身就具有偶然性。因為他説過自殺,但是誰又能把這話當得特別真呢?這個事情發生是相當意外的,之前他還説過這樣的話,別人説過這樣的話也有很多,“我自殺得了,還真不如死了呢”,但是,真正自殺的又有幾個。

  夢想不能丟,但肯定要更加務實一些

  記者:您這次從父親自殺的家裏出來到外面時,有沒有和父親再説過什麼話?

  苗衛芳:我説,如果能夠找到一個讓你體面的工作,農忙時我還回來幫你種地;如果找不到,就不種了。如果找不到的話,就連業餘農民也當不成了,除了時間不允許,家人也不認可。現在,我寧可在外面自己漂著。

  記者:您是如何評價自己的?發生在您身上的這些事情,又如何評價?

  苗衛芳:事情本身,是個悲劇,是社會悲劇,命運悲劇,和性格悲劇。個人命運、個人性格和社會三種因素造成了這個“悲劇”,那個因素佔得更主要很難説,這是社會悲劇的大背景下,發生性格的悲劇、命運的悲劇。

  我個人的性格肯定是因素之一,因為更多的人沒回去,或者回去了父親也沒有自殺呀。但是,回去的話,自殺的可能還真有。因為抱著有環境可以寫書的想法,我才敢回去的,有這個底氣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