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
作者:劉效禮
一
2011年4月20日,中國視協在杭州召開四屆六次理事會,會上見到了浙江廣電集團的總編輯程慰東,他是浙廣集團的大才子。前年的秋天,我倆在南京廣電集團的演播大廳裏曾一同走上舞臺,接受“廣電系統新中國60年60人”的頒獎盛典。主持人康輝在介紹我時説“劉將軍是中國的紀錄片大師,是電視界第一個因拍紀錄片而成為將軍的人……”云云。我立即接過話筒説:“我不是大師,將軍是真的,因為有軍委主席的命令” 程慰東在獲獎感言中説到了他們拍的電視劇《錢學森》,我立即插話“那才是真正的大師”,此刻全場掌聲一片。
二
中國電視誕生的那一年我15歲,在山東濰坊二中讀初三,但我不知道中國有了電視。我們學校和濰坊柴油機廠近鄰(現在鳳凰臺天天廣告的濰柴動力),晚飯後散步經常和這個廠的工人擦肩而過,他們穿著深蘭色勞動布做的工作服,上面沾滿了斑斑點點的油跡,柴油味道很好聞,我曾想往將來也能做一名濰柴的工人。
1962年我高中畢業後應徵入伍,到了膠東半島昆俞山深處的軍營裏,馮德英的小説《苦菜花》、《迎春花》、《山菊花》寫的就是那個地方的故事。我當過炊事員、蓋過營房、扛石頭、拌石灰、裝玻璃、刷油漆、勾墻縫、掏廁所、挖豬圈。後來又去師裏打球,大比武射擊、刺殺、投彈,我還是濟南軍區的特等射手呢。
1966年10月,中央廣播事業局的一紙調令——實際上是一個電話通知——把我從陸軍33師警衛連調到了北京,這時我仍然不知道什麼是電視。 後來在南禮士路13號廣播局的招待所裏看到了電視——嗨!原來電視是一個裝在木頭匣子裏的小電影,但沒想到我會跟這個玩藝兒打一輩子交道。
三
到京不久,我當上了央視新聞部的編輯,任務是為電視新聞和紀錄片寫解説詞。上學時特別喜歡寫作文,入伍後寫學習毛主席著作心得筆記也當作文寫,寫得十分認真,到電視臺不到兩個月我記得是1967年春天寫了第一部紀錄片解説詞《蘭考人民戰鬥的新篇章》,攝影是資深記者龐一農,他後來當了全國的勞模,領導和同事們都説片子拍得不錯,解説詞寫得也好。於是在這個春天又寫了《首都軍民慶五一》、《紀念毛主席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表25週年》等大型紀錄片的解説詞。現在的《新聞聯播》當時叫《電視新聞》每晚也就播出五、六條新聞,有時一晚上的電視新聞,解説詞都是我寫的。領導放心、同事信任,在以後的日子裏,越寫越多,很快別人説我是“解説詞寫作高手”。當然,我也曾為此非常艱苦地努力過。 其實,領導和同事的表揚很重要,應該説不僅是兒童連大人也都是在誇獎中成長的。
四
1979年邊境作戰結束後,葉劍英元帥説“搞軍事報道還是應該由現役軍人擔任為好”。於是,這年的最後一天我再次穿上軍裝。1980年我和趙元貴、韓金度攝製的紀錄片《幹枝梅頌》以《人民子弟兵》的開篇之作在春節之夜播出,接著又推出了第一部反映農村搞大包乾的紀錄片《説鳳陽》。前不久,一位外地的年輕紀錄片人還給我打來電話説:“看了三十年前的《説鳳陽》,想哭……”1982年建軍55週年我寫了一篇8分鐘的電視社論,併為此榮立三等功,當了一輩子兵,就立了這一個功。1984年為慶祝新中國誕生35週年,央視第一次大規模直播閱兵遊行慶祝活動,解説詞是我和陳漢元、崔屹平撰寫的,節前審查解説詞,吳冷西部長斜躺在一張破沙發上瞇著眼睛聽我念完後説“很生動!” 1985年,我被任命為央視軍事部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