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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全球都開始步入 “還債期”,發達國家要還“高福利債”,中國等新興經濟體要還“高投資債”,這是過去30年經濟透支後的“大調整”。隨著“大調整”時期的到來,全球經濟會不斷經歷大大小小的震蕩,有的甚至很可能會演變為新的危機。未來中國面臨的最大經濟風險是什麼?在筆者看來,絕非金融風險,而是高度投資依賴風險。
投資何以成為中國經濟高速增長的引擎?這與我國長期投資率高,資本利用率低,需要更多的資本注入有很大關係。我們來考察增量資本産出率這一代表資本邊際效率的指標。增量資本産出率(ICOR=投資增加量/生産總值增加量之比)表明,當ICOR提高時,增加單位總産出所需要資本增量增大,也就意味著投資的效率下降。筆者計算了中國1978年~2008年這30年的實際ICOR,結果顯示,中國增量資本産出率在改革開放之後邊際資本産出比率均值為2.56,並在上個世紀80年代中期和90年代初期達到高峰之後,在近5年又呈逐年上升趨勢。這表明資本利用率加大,而投資效率成下降態勢。
由於投資的宏觀收益下降,實現高增長必須依賴更高的投資比率,需要大量資本。而資本低效率的投資不斷加大規模,會在短時間內積聚過剩的生産能力。當過剩的生産能力在國內找不到有效需求,就會促使企業加大出口,形成出口導向和資本密集導向的産業結構,經濟增長凸顯粗放型特徵。因此,高投資是中國經濟高投入、高消耗、高增長、低效益的“庫茲尼茨增長”的內在根源。
然而,高投資不僅造成投資消費失衡,加劇産能過剩,也不可避免地與高風險相伴,“投資-債務-信貸”正在形成一個相互加強的風險循環。如果産能擴張是建立在信用擴張基礎上,生産過剩危機就必然會引起非常大的金融風險。近兩年投資迅速增長,資金來源主要為銀行信貸,導致銀行貸款規模急劇擴張,帶來銀行資本充足率和資産質量下降等一系列問題,同時銀行體系的貨幣創造功能衍生的鉅額流動性,也成為滋生房地産資産價格膨脹、通貨膨脹和債務膨脹的誘因。
旺盛的投資需求引發了強勁的貨幣需求。2009年至2010年期間,中國經歷了急速的信貸擴張,信貸/GDP比重2009年迅速攀升到了24%,中國總體信貸水平居於全球前列。可見,投資擴張所引致的“信貸膨脹溢出型的通脹”,是金融危機以來中國通脹的主要推手。
此外,當前地方債務風險的背後也是無法遏制的投資衝動。由於對經濟增長的膜拜,投資自然對地方政府有極大的激勵作用,無論是土地財政還是地方融資平臺其最後的去向,都是進行基礎設施及相關産業的投資。各地方政府不惜突破規劃,過度負債經營。
控制不了政府投資擴張和項目投資衝動,就很難控制銀行信貸。目前,包括高速公路、高鐵等在建投資項目計劃總投資高達50多萬億元。投資的粗放擴張必然導致銀行資産負債表膨脹,高速增長的投資貸款,各地方融資平臺沉澱的鉅額債務,以及通過銀信合作流向“表外”的信貸,都可能潛藏較大的不良資産風險。
高投資後遺症正侵蝕中國經濟,中國必須擺脫對投資的過度依賴,弱化政府投資傾向,特別是對銀行輸血的投資體制進行改變。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已經喊了很多年,現在投資驅動下的中國,是到了作出重大調整的時候了。
(張茉楠 來源:財經網 作者為國家信息中心經濟預測部世界經濟研究室副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