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喜歡劉藝先生的草書多年了。先生書法精於今草和章草,兼擅行、楷、隸諸體。古人揚雄説“字乃心畫”。確實,字如其人,先生書法的突出風格特點表現在他的章草作品上。用幾個字概括劉先生書法風格就是:高古橫亙、氣勢磅薄。他的章草得到業界人士的肯定,而一般愛好者也可體會到通篇作品的磅薄氣勢。
留心他近二十年的作品,更會看到他作品的老辣與高古。先生是務實的,是尊崇傳統的,他從傳統中來又能融匯古今書家的風格,再加上他個人思維奔放與性情率真,逐步揣摩出能展現他本人風格的書體。這些都是得益於他早年打下堅實的基礎。他曾對歷代章草書家作品和王羲之《十七帖》、孫過庭《書譜》、懷素《自敘帖》《千字文》、黃山谷的長卷、祝枝山與王鐸的條幅手札,乃至當代的毛澤東草書等,都做過仔細研究。結合自己的性情,先生選擇向草書方向發展,重點吸取懷素草書的技法與祝枝山草書的章法與氣勢,經過多年的錘煉,終於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和令人欣羨的魅力。有次在指點筆者的草書習作時説:“練習草書一定要臨摹法帖,切不要想走捷徑,表面上看很快上手,但終究是走彎路,浪費時間,到頭來還是寫不出規範的草字。”細心品味和欣賞先生的幾本作品集,我得出他的作品“大氣磅薄”的感覺與諸多書法評論家是相同的。這“大氣”還包含著“大器”與“高古氣”。先生的草書線條老辣凝練、用墨濃黑沉雄、單字結體簡約、通篇大小參差錯落,一股靈動而又高古氣息撲面而來。
先生書法高古大氣,風格與眾不同,我想還得益於他廣博的知識。他對美學理論的探究和長期積累的古文詩詞功底以及學生時代對外國文學的喜愛,都潛移默化影響了他的書法。正如他在《我與詩文》中説:“我喜愛詩,也喜愛文,自幼已然。小學五年級臨小楷字帖白居易《長恨歌》,這時已能背誦一些古詩詞了,還讀了胡適、徐志摩的新詩。課外也讀了許多外國詩作,如《浮士德》、《莎士樂府》等名著。”至今,劉先生還能抑揚頓挫、飽滿深情地朗誦歌德《浮士德》的詩句:“苦痛更新,又來把人提醒,提醒生涯中走錯了的邪路迷津。善良的人們已從我眼前消盡,他們是被幸運欺騙,令我傷神。”多年來,先生寫了大量的詩詞。他的詩《論米芾》、《論懷素》、《論王鐸》、《論張黑女墓誌》等都非常精彩,特別是《論毛澤東書法》更令人刮目相看:“氣概超凡透筆端,隨心所欲自翩躚。書成一派雄渾貌,足與古賢相比肩。”從近年來不斷推出的作品集和各類講學、評審等活動的報道,足可見先生的勤學與不辭辛勞,至今他依然筆耕不輟,創新作品不斷。
“桃李無言,下自成蹊。”先生淡薄名利,獎掖後學,待人和藹,誨人不倦,在書壇是有口皆碑的。如今先生已82歲高齡仍精神矍鑠。
藝術觀就是人生觀,藝術的人生是快樂的人生,願先生晚年的人生更安康快樂!(書法學博士梁新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