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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來,堪稱偉大的畫作汗牛充棟,但是其中真正能感動賞畫者的少之又少。渴求的賞畫者,可以遍訪圖書館、博物館、美術館、畫廊,可以廣閱卷帙浩繁的國內外名畫典籍,卻未必能邂逅這份感動;有時即使近在眼前,卻可能因為緣分的差別、心境的不同,與之擦肩而過。但是當筆者打開張憲的畫冊《視覺》時,看著畫家創造的“美麗心世界”,那份感覺便不期而至,筆者的心,不由地跟著畫家的筆觸激蕩起來。
這份感動,為什麼在張憲這裡能得到,在別的許多畫家那裏得不到?
翻開張憲的畫冊,撲面而來的,是強烈的視覺衝擊力。畫家筆下的山、石、草、木、馬、蝦、花、鳥栩栩如生,又有著激昂向上的靈魂,如妖似魅,呼之欲出。其次是色彩的強烈對比,鮮艷奪目,卻又不失協調,雖則看似無心塗抹,筆筆率性隨意,卻為筆下萬物作了最精準的闡釋。用色艷而不眩,線條剛柔兼備,狀物時總能將筆墨化為無形,絲毫不露痕跡,寫意時恣意汪洋,瀟灑之極,從而構築出一個個清麗脫俗而又極富生活情趣的獨特意境。難能可貴的是,畫家在勇敢、個性的藝術追求與滿足大眾審美需求之間,找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因此達到了雅俗共賞的高妙境界。
畫家的筆墨,準確無誤地傳達出三個既古老又新鮮的字:真、善、美。畫家所畫客體,形神兼備,是真實生活的反映,所以是真;惟其真,才有善;又惟其真、善,才有美。而且細味之,更感畫家畫作的“真”,超越了普通意義上的“真”,已非直接反映生活的層面。如《樓蘭夜幕》,近景為猙獰的沙礫,中景為嫩黃的沙漠,遠景為湛藍的天空,加上畫面中央挺立的枯草,給人以詭異感。畫家在寫生基礎之上完成了此畫,但是在現實世界中的樓蘭,卻根本找不到這樣一個地方,因為它來自畫家的內心世界。
張憲涉及水彩畫與水墨畫兩個領域,其繪畫技法也深得西洋畫法與中國畫法之妙,並呈現兩種畫法相互影響的特徵。為求得繪畫的客觀性,畫家捨棄了中國畫的散點透視法,而採用了西洋畫的焦點透視法和明暗處理手法;但在對繪畫客體的具體描繪中,又不乏中國畫的寫意,用以抒發情感。兩種畫法交互作用,造成了其畫風帶有法國畫家達利的超現實主義色彩,通過怪異真實的描述,表達了讚美生命活力、愛與積極向上的情感。
(劉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