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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文輝:佔山的鄉土油畫

發佈時間:2010年11月08日 16:53 | 進入美術論壇 | 來源: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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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先哲們都讚美創造性勞動是文明之母。

    當勞動果實為其創造者所享用時,這種謳歌肯定了歷史推動力量的應得地位而詩意盎然。

    如果大量社會財富被陰謀家掠奪再去美化奴隸勞動,就是醜惡與虛偽。別林斯基在批評果戈理第二部《死靈魂》的信中説:“世界觀的缺陷能使藝術家畢生勞動化為烏有。”上世紀末,契科夫在庫頁島記載了流刑犯被警察鎖在手推車上從事苦役,這類畫面只會激起人們對沙皇的厭恨,無美感可言。法國繪畫大師米勒創造了《拾穗》、《晚禱》等名作,有田園詩般的美,也許遠離了貧富對立,但畫中人不是奴隸和囚徒。

    最近二十年,中國農村人口與土地的潛力得到噴涌,構成了和古代不同的現實,與1953-1977年相比也面貌一新,這是民族智慧同勇敢所推出的偉績。

    十四歲後才離開農村的佔山,得時獨厚的趕上了前輩鄉土藝術家頗難想象的成長背景。長者們在識與才方面絕不亞於他,其中一些人卻只能讓坎坷虛耗了歲月。佔山珍惜來之不易的幸運:即藝術家與他作品中的人和大地共同擁有息息相通的喜悅。為此他的畫筆勤勉地揮寫著青春的思索、旺盛的能源。

(二)

    “我多次走過自己畫中的每一條路。銘記著小路在驕陽下的灼熱、冰雪上的幽冷、路旁芳草的舞姿。直到入城進中學,寒暑假期仍舊回鄉幹活兒,一天能掙到四個工分。割草、放牧、摘棉花、割麥、積肥……做起來忘了勞累,收工後吃什麼都香,喝井水也甜……”佔山的自白很實在。

    童年經歷的原始印象,常常定下一生愛憎的基調。與後來嘗到的百味水乳交融,蒸餾為創作酵母,其濃烈的光時時反射到色塊裏,不可預約,難以估量。沒有內在的礦山和源頭,他今天便不會畫畫。

    到過南極的科學家歸國告訴同胞們:“冰山浮出大洋的體積,不過十分之一二,水下要佔十分之八上。”海明威解釋作品與藝術家佔有素材的比例,也説過近似的話。

    小學的窗口是固定的,但窗外的陰晴風雪、朝明暮暗,二十四節氣內的樹和草、蝴蝶、蜂兒、鳥兒、蜻蜓、蘭花和荊莽變化多端,讓孩子們偶爾側目,常看常新。

    鄉村事物,包括人際關係,總是複雜中有單純、深沉外面罩著明朗。給爺爺遞上一條黃瓜,學會幾句兒歌;大人們圍爐説古時聽一段《三國》、《水滸》、《西遊》插曲;紅白喜事中土樂師的嗩吶大笙,元宵夜細吹細打的簫笛鑼鼓;集市上的賣藥郎中的貧嘴,街頭耍戲猴的流浪藝人……都會鑽入兒童的視聽,日後不斷反芻土香。

    勞動及故土風俗,充實了佔山的畫境,畫又撩起我們的鄉思。

    孔尚任在《桃花扇》一劇裏借老讚禮的嘴發出感慨:“怎知道我老夫便是戲中之人!”
微胖持重的單身紳士福樓拜與《包法利夫人》的女主人公的品位相去千里迢迢,作家卻喊出:“愛瑪就是我!”
傳聞語及《關漢卿》與《蔡文姬》兩劇時,田漢和郭沫若也有類似的自剖。

    四部作品不應等量齊觀,為什麼內心獨白都異口同聲?

    佔山是處於攀登階段的年輕人,任重道遠,不宜妄比前修。他筆下的農村人物,立體感有強有弱,但均是懷著同等的愛畫成的。對其中某些形象,不分年齡與性別都可以説:“這人就是我!”

    多少自豪和更上層樓的渴望,都藏在這五個字內!

(三)

    十多年來國內外出版了大量知青題材的小説與戲劇。這裡不想具體分析代表作的得失,只能簡單地將作家列為三種:

    一類是王曉波型,西方現代感與中國地方色彩,使小説碰撞出學者的思辨光芒。走過油滑的沼澤而未陷入泥沼。出色的藝術家每每帶有思想者的睿智;思想家則不一定是藝術家。他的早逝令人惋惜,這條路還有人在走。

    一類是梁曉聲型,讀書刻苦,反思消化在人物的遭遇中,敏銳、真摯、淳雅。表現手段日趨浩瀚。

    上兩類作家為數寥寥,視野都不受知青題材的限制。經過一段時光的沉澱與補給,如果書卷味與生活的結晶能相互輝耀,將産生史詩。

    另一類作者被自己的昨天捆住了手腳,僅能做些速寫素描,隨著時光的推移,再現生活外部流程,共鳴的圈圈日益受到壓縮,影響趨於微弱。肉體死灰不可復燃。久久休眠的藝術靈氣遇到重大轉折,那時修養已有提高,還能復活,只可惜這類先例不多,無望的樂觀和絕望同等地虛妄。

    佔山想超過第三類,立足二類,爭取一類。

    生命僅有一次,他企盼取得可望可及的突破。

    民族化不是在油畫布上營造前賢獲得過的水墨效果。首先是突出具體時空條件下人的精神風貌。抓住現實本質,才有永恒意義。東方美學的沖虛、淡雅,人天合一的師造化,掘心源,用刷子(油畫筆)也能達到高境。總有一天,油畫家內會産生新的王維、元四家、明四家、四大畫僧,取得世界威望。

    畫,被讀者們一覽無遺地看出是華人做的北中國農村場景,是百里之行走完第一步。讓作品流溢出幾千年文明的壯彩,要苦耕一生。從模倣西方主義到洞悉此路不通,又不能閉關保守,經過幾代幾十代人的消耗與接力,方能完成新汎美體系:即知古不泥古,把握西方文化源頭而不重復其原體末技,回歸寫意是為了昇華,讓道統帥藝,藝統攝技。東方文化必須獨樹一幟,才可以對世界藝壇做出天愧於人口與歷史的貢獻。

    唐人白居易、李紳元結的憫農詩充滿人道。較之酒肉臭的朱門主人,詩人們站在樓上的同情已十分難得。佔山是農民大河裏的一朵浪花,整體中同呼吸的一員,畫中有許多話要向觀眾傾訴!讓我們跟他一起進行當代農村抒情詩境的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