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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畫在中國的傳統繪畫領域中佔有非常重要的位置。它在人的精神生活中成為一種獨立的審美對象而超越人與自然的物質依賴關係,這種“形而上”的品格的形成,是畫家外師造化、中得心源的結果。
每一位畫家都有自己所熟悉的創作內容和慣有的表現形式以及繪畫語言。這便成為畫家個體區別他人之所在。畫家趙春雨生於冀東之地,他家鄉北去不遠便是連綿的燕山,經過多年的寫生、觀察,與大山對話、冥思遐想,再經過長年累月體悟,那裏的山體、樹木、溪流、牛羊、村莊……都逐漸成為他筆下形象。
“古塞雄關存舊跡,九州形勝壯山河”,長城是人類歷史上一項偉大的工程,是中華民族的特有的精神符號。在寫生中,趙春雨一下子被長城的壯美景觀吸引了!他決意探求文化寶藏,為歷史的豐碑傳神寫照,於是他緊緊抓住長城載體,比較恰當地把山體與城墻、水墨與色彩、寫意與寫實結合起來,形成了自己的繪畫手法,也贏得了普遍的認同與好評。近年來,他的畫作多以長城為主題,並且接連在各種展覽中入展、獲獎,象《悠悠歲月—長城》、《風雨千年—長城》、《滄桑千古事—長城》、《豐碑—長城》等作品。這些作品皆為巨制,觀之千山萬壑,氣勢雄偉,有著恢宏浩大的壯美效果和直逼心靈和靈魂的藝術震撼力量。王原祁曾提出“龍脈為體,開闔為用”的創作理論,認為一幅山水畫效果最重要的是“氣勢”,而“氣勢”首先依附於“龍脈”。觀趙春雨的長城畫作,是頗得“龍脈”的。作者通過筆下的壯偉之象、莽然之氣,撫今追昔,把對歷史的思考圖示給現代人,仿佛敘述著民族的滄桑命運。他把自己深沉的思考,以紙筆刊刻于與山體之間,雄鑄在城墻之上。因而他的作品,無論是斷壁殘垣,還是雄關要塞,都表現的既渾厚蒼茫,又壯闊深幽,于細膩處見精微、疏放處現暢達,散發出高亢激昂、深沉寧靜、古樸雄渾的情韻。這種表現語言,正是他的心智和情懷、靈魂與生命的具體體現。
中國的山水畫藝術,恰恰是主客體兩者相融相匯的産物,是作為自然美的再創造。這是真正的傳統精神所在。“江山本如畫,內美靜中參。人巧奪造化,剪裁青於藍”。黃賓虹先生在詩中也説出了這個道理。在創作中,畫家始終保持著一份清醒的自覺意識。他牢記潘天壽先生的話:“畫事須有高尚之品德、宏遠之抱負、超然之卓識、厚重淵博之學問、廣闊深入之生活,然後能登峰造極”。讀春雨的畫作,不難看出他的整個身心都浸淫在藝術之中,是寄情山水、體驗自然而創作出來的,“功參造化、思接混茫”,個人精神在其中馳騁遊息。觀他筆下的山川巨石、野水淺渚,或渾厚蒼拙重巒疊嶂;或水暈墨章充滿野趣,既得其勢,又取其質,顯現著自然造化之美。給人一種樸實深沉的畫面印象,在表現上既有個人的理性又注意到廣大群眾的欣賞習慣,賦予作品以時代感。
通觀趙春雨的寫意山水,是一個從傳統到寫生,再到創作的水墨文本。生動的山水意象、豐富的筆墨語言、暗含神韻的點、線、墨、色等,都保持著源於自然體驗與感受而來的生動與風骨,都體現出繪畫傳統對畫家的藝術滋養與陶冶。“筆墨本無情,不可使運筆墨者無情;作畫在攝情,不可使鑒畫者不生情”。他的山水從某種意義上説,不僅是對自然物象的表現,更有他的人生觀,所以又超越了現實的境況,帶人進入一個用精神構築的山水世界。他作畫不但勤奮而且善於思索。對很多流派的得失,擇善而從,變他法為我法。在創作上,他主張以小似求大不似,不做自然的奴隸,而是以心靈化合自然,重組畫面的景象之美。“掃千里于咫尺,寫萬趣于筆下”于筆墨放縱、揮掃之外愈見意象之精微,逐漸形成渾厚蒼茫,古樸雄秀之畫風。
“聖者含道映物,賢者澄懷味象”趙春雨將山水畫創作看作是對“道”的澄澈觀照,故以一種虛靜澄明之心,以及對生命和自然的體悟,通融蒼茫的宇宙意象,畫境給人一種平和、空靈、自然、雅逸的感覺。他的人物畫多為文人高士,或寫古人詩意,其中含蘊著許多人生的況味和感慨,切得魏晉風度,清曠暢逸之情躍然紙上。我想這是因為他的心靈與天地對接,滿懷自然和質樸使然。春雨為人平和敦厚,謙遜悅人,又深味“不知如何用意乃為寫意”之要旨,勤於耕耘,敏悟精進。他想盡可能再去飽遊飫看,遍攬湖山勝跡,窺天地之生機,累積神奇,以壯胸襟,做好師造化的功課,同時他亦將“隱遁山林”潛心傳統,轉益多師,逐步完善表現形式風格。再過多年的磨礪,會有高度,定有大成!
(作者劉世濤: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著名美術評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