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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2010年11月15日 16:40 | 進入美術論壇 | 來源:中國青年報
仿佛是一夜之間,畫家和印刷商們都發現了一個賺外快的新方式——印刷商們和畫家談版權,將他們的畫製成限量的高倣印刷品,這些精度極高、難辨真偽的高倣品經畫家簽名後進行銷售,一幅售價可達幾千到數萬元之巨。然而最近,有高倣印刷品進入了秋拍市場,堂而皇之地以真品身份參拍,這已經造成了很大恐慌。本報記者經過探訪,試圖揭示高倣印刷品市場的一些內幕。
[驚]高倣印刷背後藏有暴利
9月末在上海美術館舉辦個展的一位李姓著名畫家曾對本報記者抱怨,他最近常被一些藝術品印刷商包圍,議題只有一個,想購買其畫作的版權,進行有限高倣印刷。李姓畫家一開始並不明白印刷商所欲何為。在他想來,印刷品畢竟是印刷品,會有人不買真跡而買印刷品?這裡面能産生什麼利益呢?後來他才知道,事情遠非那麼簡單。
不可否認的是,已故名家吳冠中和一家藝術機構合作推出“絲網版畫”之舉,讓很多畫家第一次驚訝地了解到,高倣書畫印刷品也能賺大錢。吳冠中所謂的“絲網版畫”就是用尖端印刷技術對真跡進行一比一有限的複製,然後由畫家本人在這些限量品上簽上名字,進行高價銷售。隨著吳老的去世,這些印刷品身價也節節攀高。今年5月,一張吳老名作《交河故城》的高倣,售價已高達15萬元,遠遠超過了普通畫家的真跡。
印刷商們追著那位李姓名家談高倣印刷品版權,説到底就是想走一條“吳冠中道路”。據本報記者觀察,現在印刷商正在對名家的名作展開一場版權爭奪戰。他們對名家採取“盯人策略”,一幅畫一幅畫地談,而一張真跡的複製版權費一般是給畫家兩張高倣印刷品。
據透露,再高端的印刷技術,一張畫的高倣印刷成本也只有幾千元,但簽了名轉手出售就可賣數萬元,幾乎是十幾倍的利潤,所以畫家和印刷商都很樂於做此事。
[怪]美術館長也看花了眼
書畫高倣自古有之,比如榮寶齋的“木板水印”和日本二玄社的攝影製版技術都很有名。但是到了現在,高倣儼然已完全可用高科技印刷噴墨技術完成。那位李姓畫家告訴本報,為了追求極高精度,他的一幅不大的畫作,經掃描入電腦製成的文件大小就有12G。真跡幾乎所有的細節都會被一網打盡。
高倣書畫印刷品究竟有多真假難辨?對此,業內一直流傳著一件趣事:一位德高望重的美術館長也參加了“高倣事業”,一次,有人將他的一幅真跡和相應的高倣拿給他辨認,他竟也難辨真偽,認定那幅高倣為真跡。
據了解,高倣品多倣中國水墨畫,因為是噴墨到宣紙上,而且所有細節均被兼顧到,所以才會有真假難辨的效果。有一位正直的業內人士曾和本報記者開玩笑説,他看到吳冠中的那些“絲版印刷”,就真想把吳老的簽名擦掉,因為擦掉後,那畫起碼在一般人看來就和真跡沒什麼兩樣了——也就是説,騙騙收藏界新手是綽綽有餘的。
[憂]魚龍混雜攪亂拍賣市場
那位要擦掉簽名的業內人士只是開開玩笑,他不可能這樣做,但有人真的這樣做了。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高倣印刷品也不例外,當這些複製品給畫家帶來金錢,也滿足了買不起真跡的愛好者的欣賞欲求時,已有別有用心的人將高倣注入藝術品市場,以假當真,把這趟渾水攪得更渾。
從事收藏20多年,見多了世面的北京資深藏家郝驚雷不久前就意外“打眼”。在嘉德春拍中,他以價款加佣金20余萬拍得王文治行書書卷、方士庶滄海秋波圖、顧文淵和蔡遠等合作的10開山水畫冊。後來卻發現竟是僅值幾千元的高倣印刷品。郝驚雷最近將嘉德告上法庭,但仍然為此氣憤難平。
既然幾千元的高倣,可以當幾十萬上百萬的真跡賣,已有越來越多的業內人士感覺到書畫高倣印刷業暗含的巨大危險。“雖然協議上都寫明有限印刷的張數,但是如果等畫家去世,印刷商偷偷加印幾張,當真跡賣,也很難有人發現。”一位資深藝術市場評論人士告訴本報記者。
這位先生告訴記者,問題是技術先進了,法律卻沒有跟上。為了防止高倣印刷品攪亂藝術市場,應該立法規定,所有高倣品都必須有專門的標記,而且每一張複製品都應該向有關部門報備,必須嚴厲打擊私印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