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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的終極指向,仍是“我”這個主體。認識自己、承認自己、接受自己,是每個孩子在生命最初必須上的一課。
或許因出自一位80後女導演之手,《假小子》對童真年代的刻畫格外溫婉無害。性別問題,是人無法擺脫的原生困惑,而該片的處理方式則是將其大而化小、令人感到心有慼慼———畢竟,在那段稚嫩歲月,人人其實都只想做個可以上躥下跳的小男孩,和小夥伴無拘無束地玩耍。
“假小子”這個詞,就是這樣應運而生。
勞拉隨父母和妹妹搬到新家,本來就剪短髮、穿男孩衣服、看上去像個假小子的她,向新夥伴介紹自己時,更乾脆掩藏起了女孩的身份。她和男孩們一起踢球、游泳、赤裸上身,玩得其樂融融,更和一個長髮飄飄的真正的女孩萌生出曖昧情愫。性別認同在天真無邪的童年世界中,似乎並非最重要的事。
因而片中不止勞拉,她妹妹也同樣樂於“一起撒謊”。有個哥哥聽來就是比有個姐姐霸氣,因為哥哥可以帶來“姐姐”無法賦予的安全感。孩子的思考,這樣單純直白,卻也道出了男性這一身份在我們最初的成長中如何確立了優勢地位。
小學高年級是第二性徵發育的萌芽,而這一時期對於性別的自我辨識也無疑最重要。勞拉儘管不情願,最終也迫於家人和外界壓力,必須面對自己的女孩身份,這也是影片看起來保守無害之所在。做一個變成男孩的夢,之後再回歸正軌。“歸位”是對還是錯,導演並未給出判定,但片尾出世的新生兒卻象徵了性別認同的週而复始。
每個人都與生俱來男性與女性兩種氣質,身為女孩,對自身性別的不接受,其實早已是普遍的社會問題。性別的壓抑倒錯,歸根結底是對自我的不認可,如果勞拉沒有得到“糾正”,那麼她會從假小子逐步摒棄女性身份、徹底否定自我。但對成長期的孩子而言,尚未認識過做女孩的好,便急於成為男孩,顯然並非成熟的選擇。
未來的勞拉,仍有權選擇是否要繼續做“勞拉”。但重要的是,當她再度做出選擇時,已不是一個幼稚的童年幻夢,而會真正認清自我,再去抉擇自己需要成為一個怎樣的人。所以性別的終極指向,仍是“我”這個主體。認識自己、承認自己、接受自己,是每個孩子在生命最初必須上的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