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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片:安徽淮北市一家服裝加工企業的生産車間內,來自周邊農村的女工正在加工服裝産品。CFP供圖
核心提示
三個工薪族,三本“收入賬”
他們或感慨有欠公允,或抱怨負擔太重,或期望收入提高
調整收入分配格局,還需“減負”“增收”雙管齊下
他們相距很近,或許只是樓上樓下,時不常會摩肩接踵,抬頭望見;他們又相隔很遠,每日各有所忙,三個人的社交半徑幾乎沒有交集。他們如此不同,有人想著如何去投資,有人卻想著如何去掙錢;他們又何其相似,都是工薪階層的一員,“不患寡而患不均”,希冀更加公平合理的制度安排,期待權利義務的對等,是他們對生活的一致訴求。
高收入者:“很多收入比我高的人都逃稅”
“券商”、“投行”、“年薪百萬”一個個金字招牌齊齊頂在年屆三十的蔣波頭上,耀出的光芒足以讓很多同齡人眩目。
“幹我們這行,其實有很多表面風光。收入號稱百萬元,其實多數時候也就七八十萬元。雖然掙得也不少,但並不穩定。市場好的時侯,一天恨不得掰成兩天忙;市場低迷的時候,也有過閒得在辦公室打乒乓球的歷史。而且同業間競爭得厲害,平時工作壓力很大。”説到在證券交易所的工作狀態,蔣波不由自主向記者介紹起他“多而隱蔽”的白髮。
“你對自己的收入滿意嗎?”
這個問題有點無意義,因為答案應該是肯定的。但事實並非如此。
“我身邊很多工作中接觸的私營企業主,收入比我高得多,但他們基本上很少交稅,有的買車、買房都開了發票拿到公司報銷。企業只要不分紅,就不交稅。即便分紅,也只是按20%納稅,而我卻要交30%的稅,一分錢也避不了。有業績突出的公司同事,甚至要交45%的個人所得稅。”因為工作的關係,蔣波認識很多企業老闆,“同薪不同稅”的現實不免讓他憤懣。
來北京之前,蔣波去英國留了兩年學,租住在外國人的家中,這也讓他對外國人的收入和生活情況有了很多了解。
“據我了解,很多國家都採取綜合稅制,就是將納稅人一年中各種不同來源的收入綜合起來,減去法定減免和扣除項目數額後,就其餘額進行徵稅。比如家中有小孩老人需要贍養的,需要供房貸、車貸的,都要扣除相關費用再行收稅。而我國目前的稅收渠道大多來源於工資,而且不考慮家庭的實際負擔,顯然有失公允。”推己及人,蔣波的意見不無道理。
作為外人眼裏的“富人”,蔣波顯然“舉賢不避親”:“國外居民收入差距沒那麼大,由於社會福利完善,居民支配收入主要是計劃去哪度假、去哪旅遊之類;相比之下,國人的收入還不得不存入銀行,以備今後孩子教育、看病、養老等不時之需。”獨特的視角讓蔣波有獨特的見解。“當前中國貧富差距較大,應該通過一定的制度設計向更多顯露的和隱藏的富人徵稅,並力求在保有環節徵稅,如徵收房産稅等,否則富人就會越來越富,社會貧富差距會越拉越大。”
中等收入者:“我的付出與回報等價”
中秋剛過,林立勇臉上寫滿了疲倦。“放假三天,陪我父母、老婆孩子回了趟老家。時間緊,馬不停蹄的,好累。”他似乎連説句稍長一點話的力氣都沒了。
供職于京城一家頗具實力的國有企業,林立勇的工資單很長,第一聯顯示基礎工資、崗位工資等;第二聯是各種保險及其他費用扣除;第三聯是應納稅額;第四聯是實發合計:年收入24萬多元,稅後收入18萬多元。
作為一名部門主管,林立勇説,他的工資單記載了他的付出、他的每一分磨損。“一説到收入,老家的親戚朋友聽了都羨慕的不得了,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我的生活狀態:每天早上7點多出家門,送孩子上學,然後開50分鐘的車到單位,一忙就是一天。晚上加班、假日值班是家常便飯,回家了還是滿腦子的工作。每個月都有10來天出差在外,家裏的事一點忙都幫不上。唉,掙錢不容易呀。”
和城市中多數中年人一樣,上有老、下有小,單位的中堅,家庭的砥柱,每月工資在林立勇心裏有本很重的賬:“每月付房貸7000多元;養車2000多元;小孩教育和日常花費得三四千元;再加上家裏的必要開支和一些禮尚往來,每月基本剩不下什麼,也就把我愛人那份盈餘的攢起來,為以後老了做打算。”
“不在於你掙了多少,而在於你花了多少。如果支出在不斷上升,那掙得再多也於事無補。”提到收入增長,林立勇卻更在意節省支出:“把房價降下來、把物價降下來,把教育、醫療和養老的支出降下來,那將比提高收入水平對老百姓更有益。”
林立勇對看病貴抱怨尤多。一問得知,他父親剛被查出患上癌症,“我打聽了一下,手術加化療得花掉9萬多元,還得是不用進口藥。”
談到前不久個稅起徵點的調整,林立勇笑笑説:“自己收入變化不大。”“中國地區發展不平衡,收入差距較大,對物價和生活水準的感覺也不一樣。我總感覺一些政策有必要在執行中央統一規定的基礎上各地‘量體裁衣’,制定適符本地區收入水平和生活水平的細則,不要‘一刀切’,要在合理性上下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