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
了解的越多,就越是被吸引,應該如何將他們的故事飽含血肉的展現出來?成了從拍攝初期一直到最後都圍繞著我的問題。
從開始籌備到第一次拍攝,之間經歷了半年多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蒐集來的各種資料充斥著我們的生活。終於能將這段歷史事實完整地敘述,然而只是列舉事實顯然不是一個好的文學腳本應該有的模樣。於是,經過反復討論、精煉,文學腳本的一再更改、完善, 拍攝有了一個相對完整的保障。
拍攝一開始便是與時間的賽跑,當攝製組真正踏上了雲南山間的“滇緬公路”,腳下踩著他們當年無數次碾壓過的土地,那蜿蜒曲折的山路、坑洼顛簸的石子路面還有緊貼公路的陡峭崖壁,都讓我們無法收回感慨。因為車子在滇緬公路上根本無法快速行駛,每天的路程很有限,沿途還要拍攝素材,時間很難把控。最後只有提早出發時間,才能保證在白天光線好的時候保證拍攝進度。
接近兩個月的時間,幾乎每天都是在這樣的狀態下進行,趕路、拍攝、再重新出發,就在我們拍攝期間,有一位南僑機工老人去世了,我們攝製組都不約而同的沒有過多的去討論這件事,因為這讓我們沒有勇氣再去拖延一分一秒的拍攝時間,而對於節目組而言,要對這群老人過往歷史的講述擔負起應有的責任,更是絲毫不敢怠慢。
就這樣一邊拍攝,一邊修改著文學腳本,一直到拍攝的後期,手上的腳本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你不斷地從他們的採訪中發現亮點,不斷糾正著自己片面的認識,完全推翻了自己最初的所有構想。他們的形象在你的腦海中從一群華僑浩浩蕩蕩歸國抗戰的群像圖,逐漸細化為一個個具體鮮明的形象,而正是這些鮮明的人物,讓這3000多名南僑機工的群像圖突然就有了情感,也飽含了血肉。這種將自己推入到故事中、又完全抽離、改變的過程雖然痛苦,但卻是值得的。
曾經有人問博爾赫斯為什麼要寫小説,他回答説:“為了能夠使我對流逝的時間感到安寧。” 而如今,拍這樣一部影片,為了給這群鮐背之年的老人一個詳細的記錄,給這段歷史一個客觀的記述,讓未來能夠記住這些曾經為中國民族獨立而默默奉獻出自己青春與熱血的平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