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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鏈烏托邦

發佈時間:2011年10月09日 14:00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全球商業經典》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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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球商業經典》雜誌封面

    富裕階層在郊區包個大棚,社區居民合夥簽約小毛驢農場,乃至機關食堂享受特供,這其實有點像現代社會中的“隱居”,並且是“大隱隱于市”。但是,如果連北極熊都無法善存,人這點伎倆又能隱藏多遠、多久呢?況且僅從技術上看,這種“隱居”也未必可靠。每個人的食品都是或者至少部分由他人提供,食品供應鏈背後,真正讓人不安的其實是“人鏈”,是人際之間的糾結。食品把人連接在一起,人們卻因食品而彼此猜疑。

    財政部定調地方債務風險總體可控京滬高鐵今日起施行新運行圖 業界稱中小企生存艱難超乎想象 組圖:雲南鉻渣污染源頭現死亡村新婚姻法引發一個極端婚姻故事分析機構動向 捕捉黑馬暴漲玄機

    比起北京豬肉毀掉了巴西雨林這種有點遙遠的飲食倫理問題,《Fast Company》雜誌的“蝴蝶效應”這個欄目名稱更能準確反映現實,不僅僅因為它比“全球化”更形象,而是這個詞彙無比準確地描述了構建於高度複雜分工之上的現代社會的特點:任何人的行為都與所有人相關。人們在做每件事前都應該三思:這是在促成一個互害的社會還是互利的社會?

    在分工高度複雜的今天,能冀望一個封閉的食品供應鏈嗎?

  開篇

  民以食為鏈

    文/李國卿

    在高度分工的供應過剩時代,每個人的食品都是或者至少部分由他人提供,所以食物供

    應鏈條本質上是人的鏈條。食品供應鏈背後,真正讓人不安的其實是“人鏈”。

    5月29日,本刊記者曹可臻、張卓登上前往歐洲的飛機,開始為期30天的採訪之旅。行前大家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叮囑她們:“到了德國千萬別吃黃瓜!”一個月後,歐洲食品危機的新聞已然淡去,國內“牛奶標準”之爭卻甚囂塵上。兩位記者安全歸來,

    問起她們對歐洲食品的體驗,回答竟然是—“沒感覺!”再後來看到德國《die taz》記者發來的專稿,雖然不免有新聞行業特有的渲染,但結論其實與我們記者的結論是一樣的:問題已然得到非常專業的解決。這正代表了一個成熟社會的常態:也會發生問題,但沒有恐慌和過度的疑慮。

    國內的情況卻可以用“恰好相反”來形容。在公共平臺上,人們從不吝于用最激烈、刻薄的言辭表達對於食品的猜疑,如果我們細心體察,這些言辭的刻薄程度應該與發言者的恐慌程度恰成正比。但其中也不乏真知灼見-------“食品安全真是個可怕的循環,用地溝油做煎餅

    的小販可能在憤怒自己孩子喝的牛奶不安全,而牛奶廠以及奶農們可能抱怨西瓜們都加了膨大劑,瓜農也可能都在鬱悶牛肉膏這玩意兒,而做牛肉膏的估計看到瘦肉精的報道也會破口大罵。做無恥勾當的人同時也在被傷害和憤怒著,於是更瘋狂逐利,於是道德底線進一步被拉低。”

    “民以食為天”—這種警示已經不能適用於今天的狀況,因為那是饑餓歷史留下的教訓。在高度分工的供應過剩時代,這個説法應當換成—“民以食為鏈”。每個人的食品都是或者至少部分由他人提供,食品供應鏈背後,真正讓人不安的其實是“人鏈”。

    近年來我們身邊能感受到的明顯變化,就是人們為了安全,紛紛自發行動起來。但是,“你左腰別個彈簧秤,右腰挂個測量儀,就安全了?”食品鏈是關乎社會整體的問題,根本解決只有靠全社會的整合,絕對無法通過隔絕、分離來、自給自足茍全———這應該是社會組織的常識。

    富裕階層在郊區包個大棚,社區居民合夥簽約小毛驢農場,乃至機關食堂享受特供,這其實有點像現代社會中的“隱居”,並且是“大隱隱于市”。但是,如果連北極熊都無法善存,人這點伎倆又能隱藏多遠、多久呢?況且僅從技術上看,這種隱居也未必可靠。

    中國最熱銷的關於隱士的書—《空谷幽蘭》,它的譯者明潔不久前好心地向我推薦一個有機蔬菜的小供應商。那人其實是個護林員,在他看護的林間種了一些菜,承諾不用化肥和農藥。他有一個客戶名單,當名單上的人打來電話,他就用平板車送菜上門。明潔建議我也加入這個名單。但當我在辦公室向同事談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當名單擴大到一定規模,那個護林員就會去市場買菜給你送來。去年一個朋友和我談起他家鄉農民種菜的故事。

    以前那個村子種韭菜,菜販子每天來收購。菜農把菜分成兩塊,出售的按要求施肥打藥,自用的則以農家傳統處理。可是那幾年,這個食用自種“綠色蔬菜”的村子卻成了癌症高發村。主因倒不是菜,而是他們的另一項主要經濟作物—棉花的農藥高殘留。在一整片被

    污染的土地上,無法獨留一塊凈土;同理,在一個普遍猜疑的社會裏,局部的信任也難以維繫。同樣的尷尬也發生在大超市的一些“綠色蔬菜”專櫃上,它們被承諾來自超市的定點專供基地,嚴格控制了農藥和化肥施用量。而一家NGO的專員卻發現,超市的銷售量有可能超過定點基地的生産能力。

    2008年,富士康正被連環跳樓事件所困擾。一位台灣朋友在MSN上留言:“郭臺銘喊我來救命!”聽起來有些誇張。回復過去,原來是富士康請來各路高人在它位於北京的有機農場商討企業如何更人性化管理的問題,而富士康的農場—基於這個企業人口眾多的

    特點—是一個有機的循環體系。搞清這些之後我忽然産生了一股強烈的荒謬感,一個句子在腦中反復旋繞:“他們吃著有機蔬菜,卻選擇去死。”

    這不是過度聯想,實際上食物的影響甚至深遠到我們難以想像的程度。一個“戰鬥在廚房”的主婦,當她走出廚房,又該向誰施展這一身“功夫”呢?最新一期美國《快公司》的“蝴蝶效應”專欄談到:中國的中産階級正在吃越來越多的肉,那就等於要設法弄到喂

    飽豬玀們需要的進口穀物,這就要砍掉巴西的雨林來建農田,而這在金磚五國內部引起了衝突。

    比起北京豬肉毀掉了巴西雨林這種有點遙遠的飲食倫理問題,我更欣賞“蝴蝶效應”這個欄目名稱。不僅僅因為它比“全球化”更形象,而是這個詞彙無比準確地描述了構建於高度複雜分工之上的現代社會的特點:任何人的行為都與所有人相關。人們在做每件事

    前都應該三思:這是在促成一個互害的社會還是互利的社會?

    最近在讀南懷瑾先生講的《列子》,其中《楊朱篇》尤為引人入勝。楊子的名言—拔一毛以利天下不為也—盡人皆知,許多人據此奉他為自私自利的祖宗。這顯然是膚淺之論,因為他隨後還有另一句:“舉天下奉一身不受也。”而楊朱的本意用現在的話講其實是:一毛雖小,蝴蝶效應卻大;以一毛之小利而打破天下的平衡並最終回饋殃及自身,這其實是一個不斷放大的互害過程,故而不為。

    先哲謹慎於“機象之先”的預先防範,今天看來是很先進的理念。但他們所鍾愛的“保守療法”已經無法適用於當代。一則世界熙熙攘攘已經不知其幾千年了,二來我們早已為分工體系所捆綁,誰也別想遺世而獨立。贊同他們的理念,卻要反其道而行,著眼“機象之

    先”構建互利社會,才是可能的解決之道。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們讚賞“市場原初形態”的“有機市集”而對包租大棚有所保留,只因為前者是一種面向全社會的開放平臺。

    當然,一個社會無論如何重建,也不應該偏離其來所自的原點。如前所述,這個原點多少有點列子的味道。

    王山先生早年曾經在雁北務農。村子旁邊是一條杏花溝,每年到了季節,滿溝杏樹無人自熟。但他不知道哪些是已經熟好的,他養的一隻松鼠知道。一天早晨,王山在一陣陣無可言喻的香氣中醒來,枕邊是十幾個熟得恰到好處的杏子,那是松鼠一個晚上的心意。

    王山説,那一刻他坐起身,享用著天地之精靈為他採擷來的天地之精華,深沉地感受到生於天地之間的尊嚴。

責任編輯:周紅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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