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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夏季達沃斯論壇于9月14日-16日在大連舉行。本屆論壇主題是“關注增長質量,掌控經濟格局”。
以下是分論壇“管理全球經濟:新環境”的實錄:
[12:22:04] Nik Gowing:大家好,歡迎參加我們的論壇。我們今天的發言人有美國國會議員戈登 布朗,保誠集團首席執行官譚天忠先生,還有新加坡外交部部長楊榮文先生。
[12:24:41] 現在我們看到已經出現了一個惡性的循環,我們現在需要能夠解決全球經濟以及金融環境當中的政治功能紊亂的問題。還有一個交易員,因為挪用20億資金被逮捕,或來發現其實是有超過500億都沒有很好的找到它的出處,因此過去幾年的問題我們現在還有,世界銀行業曾經説了,我們現在是從戲劇的環境進入創傷的環境。
[12:25:04] 金融時報上周也提到過,我們現在到底怎麼樣能夠更好的讓全球經濟和政治發揮效果,加強它的效果,我們其實是有政治能力能夠做正確事情的。戈登布朗你能不能花四五分鐘給我們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12:27:30] 戈登 布朗:首先我非常榮幸今天來到大連,也和施瓦布博士一起,我要讚賞你對世界經濟論壇取得的成績。我們現在遇到世界經濟的問題,在過去幾個月當中對世界政治來講是非常重要的時期。我們曾經遇到過經濟危機,我們也有20國,20國要做三件事情,首先是防止全球衰退,我們應該説採取了行動也做到了這一點。
[12:28:08] 但是有兩個我們達成的協議卻沒有實現,其中一個是要重新打造全球金融系統,有一個全球的標準,這個我們現在是靠各國的標準解決問題,而不是全球的標準。第三個目標是達成全球增長的協議,也就是説我們需要各個洲的政府協作把經濟推上去走出衰退,這個事情也沒有解決。應該説我們在匯率方面、貨幣方面,都沒有能夠達成一個很好的全球一致意見,這是我們需要解決的問題,只有這樣才能恢復信心。
[12:29:02] 歐元現在是全球的重點,歐元現在的狀況沒有辦法生存下去,需要大量的改革。要了解歐元的問題,我們曾經對於英國要不要加入歐元也曾經討論過。大家看到全球帳務的問題,可能覺得這是財政的問題,但是我覺得説到底還是銀行的問題,而且以前是銀行的問題現在還是銀行的問題,一直沒有解決。
[12:29:35] 歐洲的銀行總體而言,他們的負債可能要比美國的情況更加多,而且我們也沒有辦法很好的對銀行進行注資,所以銀行沒有辦法得到很好的注資。此外還有主權債務的問題,主權債務的問題也是因為我們沒有很好的解決銀行的負債問題。要解決歐洲的問題,你就必須要明白它是銀行的問題、增長的問題,也就是説歐洲經濟沒有辦法擺脫經濟衰退來增長,這不僅是財政的問題,我們需要三個方面協調一致解決這個問題。
[12:34:46] 我認為唯一一個長期的解決方法,能夠真正確保歐洲經濟進行增長,並且確保銀行和財政問題解決的方法,就是要保證歐洲要朝外看也要朝內看,歐洲要作為全球經濟的一部分進行全球的貿易。我們必須確保怎麼能夠把自己更好的跟全球聯絡在一起,歐洲必須要成為全球經濟增長的一部分,歐洲可以出口,美國也要出口,中國要增加消費,印度要打開市場,我們就要有一個全球的協議,確保這些事情能夠做成。
[12:35:14] 同時,在這個基礎之上,我們要讓中國看到它有一個出口的市場,要讓美國意識到它也可以對全球經濟作出貢獻,大家都可以有更多的消費。在這個基礎上,我們就能有更多的但是歐洲貿易只有70%。
[12:41:09] 未來十年歐洲和美國的經濟都是比較低增長的,而且有很高的失業率,而且也沒有辦法共同協作來打擊保護主義。我們一定要注意這些問題也是在30年代低增長甚至於負增長的原因,我們必須要有全球性的思維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12:44:45] Nik Gowing:政治紊亂這也是30年代的問題。
[12:45:10] 戈登 布朗:30年底的時候國王對英國政府有一篇非常重要的文件,就是寫給英國政府希望解決。其他人當時是怎麼説的呢?歐洲的問題很多人説是有很多的破産、通脹,但這並不是問題的根源所在,根源問題是沒有解決的銀行問題,而且沒有辦法獲得增長,我們必須找到辦法獲得增長。的確我們是出現了缺乏政治領導力的問題,在聯合國我曾經也提議必須要有一個全球的議程知道你要做什麼,而且必須要有全球的提議。就像我們09年應對危機一樣,必須要有提議,還必須要採取行動,我希望各國的領導人能夠建立起這樣一個全球的議程。
[12:48:00] 楊榮文:談到沒有決策,也沒有政治的勢能你有什麼樣的觀點,現在來看全球力量的結構,就是從由美國所主導的世界變成了一個越來越是多元化、多極化的世界。原先我們都是看到老的架構,建立在美國的基礎上,但是現在美國的基礎在搖搖欲墜,現在我們要把老的教堂進行修復。我覺得現在不太現實,其實我們現在看到的就是這種力量平衡的變化。
[12:48:46] 兩天之前我們聽到了溫總理講話,中國現在還沒有準備好領導世界,中國只會發揮它的作用,而且中國也不希望被別的國家領導。現在的現實是在不同的地方存在一些不同的運營系統,他們每一個都要找到自己內在的平衡,包括歐洲、美國、中國,每個國家的平衡都要自己找到,包括權力、責任都要平衡起來,這個是世界的政治格局。而且有些時候是相互之間可以聯絡起來的,可能問題不是靠某一個單獨的地方就能解決的,因此我們要加強協調,而且彼此之間也要尊重。
[12:49:31] 同時,我們也要承認,各個運營系統在他們各自深層結構方面是各不相同的,中國一直有他自己內在的系統,跟美國、歐洲都是不同。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把這個大教堂重新建好,是寄予了太高的期望,它裏面部分的結構都是有自己責任的。就是説可能自己都是有自己的運營系統,而我們現在在全球這個大系統當中,我們還要相互之間去負責,而不要過分的干預各自的運作。
[12:49:57] Nik Gowing:你覺得政治上面有沒有能力做出正確的事情?
[12:50:30] 楊榮文:我們需要協調,需要20國峰會,因為恐怕沒有其他的機制討論這些問題,而且這些問題討論起來肯定是非常混亂的,這就是全球混亂的權力結構的現狀,而且我們看到的確是需要一些機制來解決這種混亂的局面。同時,這種平衡必須要重新的達成,但是我們去調整的時候,會有痛苦,不可能把這種痛苦轉嫁給其他人,或者是轉嫁到全球的系統當中去。我們不能夠在這個系統當中,把我們的痛苦傳遞給鄰國,或者説是轉嫁給國際組織。首先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國家,都必須要做好他自己內部深層次的改革。
[12:50:50] Nik Gowing:我是想要同樣的問你這個問題,就是説現在在政策方面是缺乏決策,而在政治方面又勢能了,你是怎麼樣看的?
[12:52:26] 譚天忠:我們在世界各地有很多的投資,我看到在每一個區域裏面、每一個地方都有一些財政赤字的問題,但是我們是沒有足夠的工具去解決這些財政赤字的問題。我們是沒有去改變這個範式,可能在波蘭是有一個法國的銀行,也許在幾十年前它可以做,但是現在它必須要改變了。
[12:53:18] 也許戰略只是裝著老的酒,可能需要去改變它的戰略,而且銀行他們也是受到的主權風險的影響,如果是主權債務問題不解決的話,整個系統有可能崩潰,我們必須要擺脫這種局面。政治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給我們投資者足夠的信心,我們也不得不縮減在歐洲地區的風險投寸,我們是一家保險公司,我們是有負債的,我們對投保人是有責任的。
[12:53:37] 如果説再過十年二十年之後,如果是我們的承諾不能夠滿足的話,就是我們公司的不是了,所以必須到時候要有能力承擔我們的負債。我們希望保持增長,有非常強勁的財政政策。
[12:54:12] 而美國的情況不一樣,美國是非常有創意,非常多元化,一直有新的公司,就像谷歌和Facebook這樣的公司,還會在美國建立起來。另外還會有美國大選,不管是奧巴馬擔任第二期,還是説其他的總統上臺,不管怎麼説美國肯定會努力的解決他自己的問題。我們現在恐怕很難靠一個人去拯救整個國家。
[12:54:51]
再講到中國,我們兩天前聽到溫總理髮言,就是講要發展經濟,要促進消費者消費。公司現在整體來説還是比較健康的,實體經濟相當健康,我們在這裡公司都是從中受益的。當然也希望歐元區能夠擺脫它的困境,而在中國是盡可能的避免錯誤。
[12:55:22] Nik Gowing:你剛才講到了保誠也有自己的挑戰,你現在是跟兩位政治領導人坐在一起,你説政治家沒有給你們信心,你希望從政治家那裏得到什麼東西,讓你們公司更好的運營呢?
[12:55:48] 譚天忠:我們希望看到G20峰會或者是其他的政治家能夠給我們更強的信心,比如説解決歐債的問題,政治家發揮他們的作用才行。
[12:56:41] Nik Gowing:他們還是有自己選舉的挑戰的,他們怎麼辦呢?
[12:56:46] 譚天忠:我是別誤選擇。
[12:57:41] 戈登 布朗:丘吉爾30年代的時候這麼説過,他當時也面臨保護主義的風險,同時也面臨簫條、衰退,他説我們必須要堅決的去解決問題,必須要非常的靈活,而且要非常有力。另外實際上政治家他們已經是失去了溝通能力了,但是政治家他們能力在那裏不斷的發表講話。的確政治領導對於最近的經濟危機,是沒有作出充分的反應,而且領導人也必須要看國內的狀況,而不見得能夠應對世界的狀況。
[12:58:07] 只有是在全球協調的情況下,才能夠找到政治的解決方法。我們現在正是處在世界經濟發展當中前所未有的一個轉捩點,150年以來歐洲和美國,他們消費生産的東西都是超過了其他的地方。但是到2010年的時候,是150年來第一次,世界其他地方的消費、生産、投資已經超過了歐洲和美國,也就是説現在已經有世界力量的轉變了。
[12:58:49] 現在中國和亞洲他們是做了很多生産、製造、投資,而歐洲、美國他們主要是做了世界上大部分的消費,所以我們這兩部分是相互依賴的。在十年之前美國它既是消費者同時也是生産者,再過十年之後,亞洲可能會通過它的生産能力,再加上它的消費能力去推動世界經濟的發展,因為現在亞洲的中産階級越來越發達了。
[12:59:18] 但是現在我們正好在中間這一點,我們是相互依賴的,亞洲是生産製造靠出口依賴歐美的消費,而歐美要從世界其他地方借款來維持消費,因此我們處在這樣一個關頭,需要一些政策來應對這樣的情況。在歐美如果不能跟亞洲達成什麼協議的話,他們不可能復蘇,像英國或者是其他的國家,不能夠單邊的把他的問題輸出到世界其他地方,必須要由其他各國達成新的協議,形成新的交易關係才行。
[12:59:54] 所以我覺得中國要增加消費能力,就像溫總理也強調了印度也必須開放它的市場,降低消費品價格,增加它的進口。同時整個亞洲,要對於世界其他地方更加開放,而歐美必須要去改革、改變他們的基礎設施。基本上來説,隨著亞洲加快它的消費,美國和歐洲有更強的信心,能夠出口到其他地方的話,這樣的話可以形成一種自我強化的、良性的循環。
[13:00:28] 就是説中國的出口還是能夠繼續下去,美國也是能夠有出口,這樣美國的消費還有亞洲的生産,如果單靠自己的話,都不能推動世界經濟的發展,必須要兩者依賴。所以20國峰會現在必須要達成協定,要解決匯率、通貨膨脹、貿易協議的問題,乃至貿易保護主義的問題,這樣我們才能形成一種更高層次上面的、更可持續的發展。
[13:01:10] 不是説歐美沒有發展,或者説亞洲的增長不夠快,而是説在歷史上獨一無二的關頭上我們特別需要領導力,所以20國峰會對於解決問題非常重要。在我看來20國峰會現在必須要開會,考慮達成全球的協議,重新建立一個全球的金融系統,加強歐洲的發展,使它能夠重新的增長,解決它的銀行問題。另外還要解決氣侯變化的問題,更多的利用可再生能源,同時推動全球經濟的發展,減少保護主義。如果不這樣的話我們會退回到貿易保護主義,歐美失業率會非常高,亞洲會失去動態的發展,失去政治的勢能,所以這個時候政治領導力非常重要。
[13:01:37] Nik Gowing:你們國家剛剛進行了選舉,政府遭受了打擊,看起來大眾對你們的信心不像過去那麼強了。講到治理的時候大眾到底期望什麼,奧巴馬在未來14個月當中還要進行大選,公眾現在的觀點到底是什麼?當然我們現在在政治方面對於全球經濟治理方面,都有很多需要做決策的,我們現在到底要做什麼?
[13:02:02] 楊榮文:我們看到現在有很多新的情況,還有很多不同的階層,很多機構都受到了衝擊,因為過去保護他們的現在都受到的衝擊,所以我們可以獲得很多信息。不管你是在教堂,還是大的企業、大的政府,都會遇到同樣的問題,新加坡也是經歷了這個過程。
[13:02:12] 適合於老的階層的領導力到現在適合網絡信息的階層,有很多不同的變化,我們必須要適應這種變化,我相信我們是能夠做成功的。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在全球的環境當中,要隨著全球發展。剛才布朗談到了全球協作和結構重組的問題,全球協作要麼幫助我們進行深層次的結構重組,要麼使得我們更加困難。全球的重組應該有一個先決條件,就是要有一個國家內部的重組。
[13:02:44] 我曾經在北京看到一些新加坡的學生,我們希望能夠有一個全局觀。比較一下英國的本科,還有包括美國的本科學生和中國的本科學生,我可以説這裡的學生非常非常的努力,他們很聰明,他們也已經是面對了很多世界的變化,他們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有更強的競爭力。你想想一下在全球化的環境當中,全球化在全球各地都是一樣的,也就是説希臘、美國,包括武漢、新加坡的工人,他們都會遇到同樣市場力量的衝擊。
[13:03:03] 這裡面可能會有一些摩擦,但是全球化是影響到每一個人。就是説對於這種重組來講,對於很多國家是沒有辦法逃避的,必須要經歷這個過程。這個重組會帶來一些痛處,可能也會對國內政治帶來一些波動。我覺得需要全球協作,全球協作的呼籲能夠幫助我們延緩痛苦,但是從長遠來講如果我們沒有辦法協作的話,這個問題會更加嚴重。沒有全球協作,國家內部的重組也會越來越困難。
[13:03:15] Nik Gowing:我們説到對政治家做正確事情的心情,你能不能坦率的評估一下現在遇到的壓力?
[13:03:40] 譚天忠:我想我們現在的確是遇到了很多的問題,我們在市場上也是要應對很多的問題。我覺得很多時候需要有更好的合作,包括政治家之間,要能夠像成人一樣,就像布朗所説的,能夠提供一些協作、合作,包括互相幫助的精神,我覺得需要進入一個更加負責任的環境。因為年輕一代對我們會有期待的,而且他們也希望能夠有更多的透明度。
[13:03:50] Nik Gowing:你覺得政治家在做你希望他們做的事情過程當中有沒有受到什麼束縛?
[13:04:10] 譚天忠:我想我們現在需要進入到一個更加透明的環境當中。很多時候我們會發現很多的政治家,他不見得能夠做正確的事情,或者他有很多的誘惑沒有辦法做正確的事情。
[13:04:20] Nik Gowing:你剛才提到了G20峰會,你也提到了好像沒有勇氣和骨氣做正確的事情和面對我們所遇到的問題?
[13:04:57] 戈登 布朗:很多時候我們有這個解決方案的,但是政治家似乎沒有採納這種解決方案。我覺得我們必須要明白的就是到底需要做什麼,而且要能夠從中達成一致的意見。對於我來講,我是提了很多的建議,但是我提的建議很多時候得不到大家的共同一致意見,我們必須要達成協定才能進行活動。09年我們遇到了金融危機,是金融市場崩潰帶來的結果,我們希望用不同的努力解決這個危機。
[13:05:28] 譚天忠:你們現在只有財政這個工具,但是從政治上來講,這是非常強硬,或者説是比較大幅度的政策。也有可能會影響到非常多的人,而且包括稅收上的變化等等。我覺得這不見得是我們現在可以使用的比較現實的政治工具,因此我們需要更多的東西。剛才我們説到了中國,中國需要更多的消費,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因為財政調整的話是需要花時間的,你們要是做過預算的話就會知道,不可能一夜之間解決,需要花時間。同時在這段時間當中,中國就可以介入發揮他的作用。
[13:05:41] Nik Gowing:我們在財政上可以做的事情,有哪些是政治上不能解決的?
[13:05:56] 楊榮文:回到中國這個話題,中國肯定會做符合中國利益的事情,中國肯定不可能通過它的消費去拯救世界,中國政府肯定首先要對自己的國民負責。所以我想我們要有有一個國際架構,然後每個國家都在符合他自己利益基礎上相互之間合作,在這個架構當中去做事情。如果我們通過壓力威脅是不可能解決問題的。
[13:06:29] 戈登 布朗:其實對於中國來講更快的增加消費是符合它的利益,對於亞洲這些國家來講,過去是依賴出口,現在有一些進口的話也是符合他們的利益的。現在美國和歐洲沒有那麼多的消費,所以很多國家不能僅僅靠出口來發展自己的經濟,也就是説亞洲國家既要有出口也要有進口,這對於發展經濟是有好處的。就像溫總理昨天所説的,要有進口,
[13:06:49] 同時還要繼續自己的出口,只要美國、歐洲這些市場能夠消費中國出口的東西的話。我建議是對大家互利的結果,在歐洲我們現在開始意識到,就是整個歐洲市場沒有辦法産生增長,從而帶來我們的財政赤字,而且我們也有稅收的問題,以及失業的問題也是財政的問題,所以是三位合一的問題,不是單一的問題。
[13:07:08] 我擔心僅僅把它當成財政問題的話,可能會帶來財政的緊縮政策,而且緊縮政策可能也會使得經濟進入進一步惡化、衰退的其他。現在我們看到今年的增長是-5%,而且我們可以看到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還有其他一些國家,也沒有取得我們所需要的增長,你必須要解決銀行問題再刺激增長,再解決財政問題,否則的話歐洲是沒有辦法解決它的問題的,而且有可能未來十年都是低增長。
[13:07:25] 譚天忠:這是我完全同意的,我們現在財政赤字佔GDP的比重是非常高的,這需要長期解決,政府也不要僅僅擔心通脹的問題,我覺得現在不僅僅是通脹的問題,而是滯脹的問題。
[13:07:44] 問:我來自香港的PCCW,我的問題是問布朗先生的。我們昨天晚上看到ACB和其他的央行一起希望能夠推動整個的流動性,在三年之前其實央行也在做同樣的舉措,三年之後你覺得這個政策效果會不會衰減,你覺得這是我們採取的真正工具、政策嗎?
[13:08:09] 戈登 布朗:08、09年的時候我們進行干預,是因為銀行有問題,然後2011年現在我們並不是在干預,因為現在並不僅僅是銀行的問題,而是政府的問題的,這就使得問題越來越複雜。毫無疑問歐洲的央行是非常重要的,能夠幫助我們解決短期的問題。但是我們必須還得先有一個政治的協議,就是到底誰還做什麼事情,到底怎麼樣來拯救歐洲的經濟,這些事情是需要有政治決定的。
[13:08:37] 因此,歐洲央行肯定是很重要,它現在要解決的問題跟08、09年要解決的問題不一樣,現在的問題更嚴重。因為08年的時候政府可以干預解決銀行的問題,而2011年銀行的問題已經延伸到政府,所以我們需要更好的解決方法。我自己覺得,即使是在現在,整個歐洲的穩定性基金已經開始發揮它的效益,4千億是不夠的,還沒有辦法幫助我們解決問題,我們需要更多更好的協作。
[13:08:50] 從而幫助我們真正的有更多的資源推動經濟的增長,説不定還需要國際支持,包括IMF的支持。所以我真的認為溫家寶總理的建議,我覺得中國是能夠幫助世界經濟的復蘇,發揮它的作用。但是我們必須要解決銀行的問題,解決歐洲經濟增長的問題,還有更加長期的財政問題。
[13:09:06] 譚天忠:我完全同意您的説法,我們不斷在説這是一個全球的問題需要協調,我們現在是沒有足夠的協調。
[13:09:21] 問:非常感謝你全面的分析了應該要怎麼做,然後我們去做一個現實的分析,就是説實際會産生什麼樣的狀況。我覺得目前狀況非常緊急,但是又需要時間。我同意你的觀點,就是説我們會有很多的痛苦,會有一種慢慢的調整,可能也會有一些混亂,同意我的説法嗎?
[13:09:46] 楊榮文:我們來看一下積極面,這可能是像熊彼特的理論了,就是一種創意的破壞,如果説沒有破壞的話,也就是沒有新的創造,可能是會有痛苦,會緊縮,這樣將來才會有增長。根本上來説,我們可能是沒辦法去避免因為競爭而造成全球要素的重新定價,比如説工程師會有競爭,一位在中國,一位在印度,還有一位在歐美的工程師,可能要在人才方面達成均衡,這樣也會造成一定的破壞,而且各個國家的收入會發生變化。
[13:09:54] 有些國家會從全球化當中收益,而那些提供一般工作的這些人,他們會面臨非常劇烈的競爭,所以要有非常明智的重新分配,盡可能使社會比較平穩的發展下去。但是這種調整的痛苦是不可避免的,是我們解決問題的一部分。
[13:10:26] 戈登 布朗:我覺得大家不要太悲觀,否則的話是有風險的,我覺得這個問題是可以解決的,不是説不可解決的問題。我們可以這樣來回答這個問題,就是説大家基本上都已經同意了,應該是要有協調,應該要恢復到一個更加強的可持續的增長道路上面去。而最近的兩年當中,自從衰退以後,似乎我們是失去了增長的動力,可能我們是要去調整結構,然後才去進行協調。
[13:10:42] 但是我覺得,我們是需要很多的調整,在歐洲還有美國都需要極大的調整。美國和歐洲在未來加強他們競爭唯一的道路,就是要去提高他們的教育體系,要更好的去改革他們的金融體系,另外還要改善他們的基礎設施。我們要找到一個在美國能夠實現這些目標的基礎,我們要做金融體系的調整,還要有更好的基礎設施。
[13:11:01] 當然這是需要時間的,需要有一定的時間框架,可能要對赤字、債務進行重新的安排,然後我們才能恢復到增長的道路上去,使增長持續下去。我不是不同意你的觀點,我相信內部肯定要調整結構,這樣才可能在新的世界經濟當中競爭,而協調是一個必要的途徑、道路,讓我們回到增長的道路當中去,讓每個國家將來都能夠參與其中。
[13:11:18] 我特別要強調緊急性,就像你剛才提問時候所指出的,我覺得政治家們經常是在危機之前作出反映,09年20國峰會的時候,如果説我們沒有意識到市場要崩潰的時候,恐怕我們不會採取決策、決定的。而我們現在做決策可能是晚了一點了,對於歐洲歐元的緊急性可能是反應慢了一點。我們將來可能會看到比較低的增長率,如果説不及時採取行動的話。
[13:11:59] 譚天忠:我也是理性的保持樂觀態度,我想現在跟30年代的情況不一樣了,現在大家逐漸的融合起來,而且對有些解決方案也達成了一致。比如説中國政府講到了,中國會發揮它的作用,首先每個國家要把自己國內的問題解決好,比如説解決赤字問題就是一個關鍵。另外我們必須要達成一些政治的協議,所以各個政府也都要在兩三年之後儘快的恢復增長。
[13:12:16] Nik Gowing:政治家們現在是不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了?
[13:13:59] 譚天忠:我覺得現在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研究性,當然也是有點慢了。
[13:14:11] 問:我來自津巴布韋,我覺得國家領導人不見得能夠提供全球的治理,政治家他們會追求自己國家的利益,他們國家的選民其實不見得很清楚,不知道國家的利益能不能跟全球利益相一致?另外公司肯定是追求利潤的,不可能提供全球的領導力,公司也應該意識到他們對於自然的影響、對於全球的影響,如果説這些問題不解決的話,不可能影響到國家的領導力,也不可能影響到全球。
[13:14:23] 問:我是來自伯塔大學的,我們希望解決那些重要的問題,我們要處理美國的政治體系,看起來美國的兩黨制充滿了黨派的意味,所以美國國內的政治問題首先要解決,否則的話就會缺乏領導力。
[13:14:44] 戈登 布朗:剛才兩個問題都涉及到全球思維的問題,美國是面對他的一些特定的問題、具體的問題,它的消費已經開始受到局限了,因為它的借貸水平太高了,它的公共債務非常巨大,所以必須要減少公共債務,而不是説再增加公共債務。實際上國債不能再增加了,必須要減少才行,美國現在就是被鎖在這麼一個狀態之中。美國必須要增加它的出口,這樣才能夠刺激它的增長,否則的話恐怕世界也不能夠吸收它的出口。
[13:15:07] 單靠美國不能解決它自己的問題,單是向內看的話,就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它必須要跟其他國家合作。歐洲也是面臨同樣的問題,歐元也沒有辦法貶值,所以歐元區的那些國家就沒有辦法簡單的把自己國家貨幣貶值。不得不採取一些救助的方法,去拯救一些困難的歐洲國家,這樣這兩大區域恐怕都是沒有巨大的行動能力了,他們不能僅僅靠自己解決問題,不得不依靠一些世界上的合作機制才能解決問題。世界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
[13:15:17] 能不能做這些協議呢?實際上WTO貿易協議沒有達成,哥本哈根氣侯協議也沒有達成,而且關於全球金融標準方面的協議也沒有達成。我們09年提出來必須要有一些全球的金融標準,我覺得到下一次金融危機再次威脅我們的時候,我們會為此付出重大的代價。
[13:15:31] 另外就是全球增長的協議,在09年的時候也沒有達成。世界是不是能擺脫國家保護主義的心態,能不能有全球的思維和行動呢?特別是美國能不能理解它自己的問題,不能通過保護主義的態度來解決,而是要看到世界經濟發展才能解決他的問題。當然各國都要保護自己國家的利益,但是必須要通過國際主義的態度,才有可能更好的實現他本國的利益。
[13:15:59] 2011年我們又面臨新的多重危機,這需要我們回到各自國家裏面去的時候,都要發出自己的聲音,就是要説我們現在世界上遇到的很多問題,不能僅僅靠自己國家來解決,需要各個國家都參與到金融安排當中來才能解決金融問題,我們必須要相互協作才能解決全球的問題。溫總理已經提出了建議,昨天他已經講到了一些問題,而全球其他一些國家要學他的榜樣,協調我們的政策,盡可能達成全球增長的協議,這樣美國它就能夠想到怎麼樣依靠這種協作更好的解決問題,這就像一個新的“馬歇爾計劃”似的,就像溫總理和其他人提出的建議似的。
[13:16:13] Nik Gowing:美國再過14個月就要大選了,美國現在主要的注意力是放在國內,這種局面會不會阻礙美國創建一個更好的協調促進全球增長的前景呢?
[13:16:55] 楊榮文:我覺得每個政府首先都是由他國民的組成,並且是為他自己本國國民服務的,這是我們無法擺脫的現實。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利益,他會從自己的角度關心一些增長,還有一些恐怖主義,或者是其他方面的問題。同時我們也看到這裡面也是有各自限度的,有些國內問題他要考慮,還有一些國際問題也要考慮。我們已經從歷史上學到了很多,就是看全球在歷史上面有多長時間是有比較好的協調,
[13:17:12] 其實是有帝國的興衰中國和印度不管全球的體制怎麼變,肯定還會繼續他們的增長,有30億人變成中産階級,這種增長是不可阻擋的。但是我們現在必須協調,必須要意識到大家都屬於一個同樣的全球社區,必須要有一個普遍的人類共識,這是需要我們的教育、更強的領導力,但是我相信這一天終會道理。我也響應布朗先生提倡的要倡議更強的全球協調,還要加強國內的調整,否則的話這個系統不可能持續下去。
[13:17:34] Nik Gowing:你剛才講到我們還會繼續摸索向前,會不會因為接下去美國的大選,而讓我們繼續在黑暗當中摸索呢?政治家就是要對危機作出反應的,奧巴馬他能不能繼續當選,還是説會阻礙我們全球協調機制的形成呢?布朗先生你的政治經驗這麼豐富,你能不能説一説接下去會怎麼樣,説一説美國政治的複雜性,是不是會放緩我們統一協調的進程?
[13:18:02] 戈登 布朗:美國它會去關注國內,它可能還不能夠很快的意識到它的增長或者説它的問題解決是依賴於全球協調的,也許美國會更多的轉向保護主義。我是一向支持解決國際的問題,實際上在國內競選的時候也要把國際問題提出來。比如説上一屆政府的時候,我就説如果説國際問題不解決的話,我們的失業還會增加,我們的赤字還不能解決,我們的增長低稅收就會少,而且失業會更多,情況的確如此。人們可能會從他們局部的視角看世界,他們光會看到英國的債務問題很嚴重,很顯然我是正確的
[13:18:18] 我必須要向大家展示的,如果我能進行全球增長的話,完全可以擺脫各國的保護主義解決大家的問題,但是大家要有這個意識,這個意識是很緊迫的,問題已經到來了,一年之前還沒有出現,現在已經慢慢向我們走近。一年之前溫總理也沒有説中國希望參與到國際解決方案中,或者是幫助美國、歐洲解決低增長的問題,那時候我們還沒有遇到世界各地政治領導人作出決策的壓力,政治領導人必須要發揮他們的領導力。當然對於世界經濟來講還是在慢慢走下坡路,而且是我們沒有想到的。
[13:18:38] 譚天忠:溫總理説的這一點確實是非常重要,而且剛才你也説到中國所做的這些事情,其實也能符合歐洲、美國、中國自己的利益。
[13:20:18] 問:您覺得希臘違約的問題可以解決嗎?
[13:20:54] 戈登 布朗:説到希臘的違約問題,未來幾個月我自己認為可以解決,不是説你預測不預測的問題,而是它已經在你身邊發生了。大家相信希臘是不會違約,我覺得這不需要在這裡做預言,但是現在我們需要做一些事情,來避免希臘的問題更加惡化,或者説成為歐洲的主流。我覺得你需要做的,首先要能夠抓住銀行的問題,還必須要找到一個政策,能夠幫助你重新回歸增長,另外還必須有辦法解決財政的問題。整個歐洲的財政大概都是佔到GDP的5%,債務佔到GDP的8%,所以我相信是肯定能找到方法解決歐洲遇到的問題。我們需要解決銀行的問題、增長的問題以及財政的問題。
[13:21:33] 譚天忠:對於希臘違約的問題,我覺得他們是不會違約的,市場可能會這麼認為,特別是銀行帶來的一些問題,它的後果的確是非常嚴重。但是我自己比較擔心的一點,我曾經做過一個調查,來看整個財政系統的能力,如果歐洲其他國家的情況都是一樣,就是説到2030年或者2040年,因為人口的變化會使得我們的財政問題,或者説債務問題必須要解決,財政赤字問題必須要解決。
[13:22:05] 戈登 布朗:但是取決於你對增長是什麼樣的假設,你覺得歐洲的增長可能是2%以下的這樣一個假設,問題是説你這些假設到底是基於什麼樣的情況下,歐洲是不是能夠獲得更高的單位數的增長,我們必須要推動經濟的增長。
[13:22:28] 楊榮文:希臘如果離開歐元的話,是不是歐元就能夠解決,其他人的痛苦就沒有這麼嚴重。
[13:23:00] Nik Gowing:我想不得不要結束了,我們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非常感謝。很抱歉沒有辦法進一步的探討,你的信息非常清楚,我們到底怎麼來進行全球經濟的治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