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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水發佈賣出報告後, 國內著名的專業投資者社區“雪球”中大批專業投資者第一時間對渾水報告進行解讀。多名分析人士認為,渾水指責並非完全“無厘頭”,有些指責更應該新東方及時站出來詳細解讀。此外,事件再次暴露中美市場理念差異,對於擬赴美IPO的中資公司有借鑒意義。
加盟是事實 虛報不現實
在渾水報告中,“新東方存在加盟店而非全自營”是首要的質疑點,殺傷力巨大;渾水進而質疑新東方將加盟店收入並表,從而虛構收入規模。
而雪球社區內多名人士指出,渾水説新東方“有加盟,但是新東方CFO説是全直營”這一點嚴格意義上是沒錯的,但是渾水説將加盟店業績當做直營店對待粉飾報表這個邏輯應該並不成立,因為新東方泡泡加盟業務規模實在太小,和新東方7億多美元的年營收相比,暫時可以完全忽略。
記者查閱新東方2011年年報後發現,新東方2011審計報告第10~14頁列示了納入合併範圍的公司清單,包括學校、書店、幼兒園、軟體公司等,但並未將特許加盟的泡泡(POP)業務納入合併範圍。
而雪球旗下教育行業分析師sherry則表示,泡泡2011年營收77萬美元,考慮加盟佔比確實影響不至於太大,不過與中國人普遍觀念中“只要不太離譜就不算造假不同”,老美接受的是“只要你騙我一點就全部不信。”
稅務造假?或是隱性稅惠
在渾水報告中,質疑的第二個核心是,從工商數據中沒有發現北京新東方的稅務記錄,而按照渾水所查據的相關中國法規,新東方並不享受稅務優惠,從而質疑,佔新東方收入比例高達30%的北京新東方可能存在稅務造假。
而活躍在雪球社區的一位註冊會計師則認為,海淀新東方收入、成本費用造假的可能性不大,但渾水的質疑確實戳到了其稅務方面的灰色地帶。而其中最可能的問題則是北京新東方享受的所得稅具有“中國特色”,而且沒有披露。作為佐證,他指出,新東方年報中曾經提及,有的地方按25%收,有的地方按營業收入的2%~3%收,有的地方則不收。而北京新東方恰好可能是享受稅收優惠的,但新東方也出於某些原因回避了披露。
該註冊會計師認為,既然新東方實際上並未存在問題,就應該像恒大一樣,迅速做出回應。因為“對於美國人的觀念來説,隱瞞等同欺騙。”
中概股仍然水土不服
這場突如其來的中國概念股風暴,讓不少投資者重新審視中國概念股在境外上市的境遇。事實上,中國概念股近年來屢屢遭受質疑,很大程度上就反映了不同市場的理念衝突。
和五六年前相比,到美國去上市已然不再是一條金光閃閃的黃金大道,美國股市的嚴厲苛責以及這些企業曲線上市採用VIE結構為今後發展帶來的種種隱形不利,已經讓近年來在美上市的很多中國企業感到尷尬不已。
“美國人對渾水的邏輯還是買賬的。”一名專注美股的投資經理認為,新東方股價接連兩天的暴跌本身就説明了中美市場的理念差異,一些即使新東方本身覺得不大的問題,但在講究誠信的資本市場上,也可能成為問題。而從未來的趨勢來看,這次事件暴露的是採用VIE結構赴美國市場上市有著難以避免的缺陷,未來擬赴美上市的京東、凡客等公司可能也會就此調整融資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