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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 趙春暉 宿傳義 烏魯木齊報道
從6年前開始,受到萬億資金追捧的準東地區,就被當地政府和入駐企業“描繪”為新疆主要的煤電、煤化工基地。今年1月,《經濟參考報》記者重返準東,見到的只是簡單的挖煤、賣煤,這片蘊藏著豐富寶藏的荒漠,還沒有發展成資源轉化的基地,卻先淪落成為廉價售賣煤炭的“集市”。已圈佔大量煤炭資源的企業“開發”變“開挖”,有“黑金”之稱的煤炭每噸只售出100多元,遠遠低於周邊地區320多元的市場價,碎煤甚至賣出了砂石價,而以往不時可見的鵝喉羚、狐狸、野驢等“原住民”早已不見蹤跡,進駐企業“邊建設、邊恢復環境”的承諾變成了空話……
第一現場
“開發”變“開挖” “黑金”賣出砂石價
數十家國內知名煤企的大幅宣傳牌林立眼前,一個個巨大的礦坑,堆積如山的土方和煙塵四起的煤堆,一台臺大型挖掘機、推土機、重型卡車在礦區往來穿梭,隆隆的機器聲打破了亙古荒原的清寂。在一個土石方堆成的“山包”頂上,挖掘機和推土機正在把剛剛拉來的土方推平,摻雜在砂石、土方中自燃的煤炭散發著青煙,在陣陣寒風中,還不時冒出火焰,眼前的戈壁荒漠被挖得滿目瘡痍……這是《經濟參考報》記者日前驅車進入準噶爾盆地腹地煤炭企業密集的準東地區所見到的情景。
準噶爾盆地東部從阜康市到木壘哈薩克自治縣之間有一條狹長地帶,即準東地區,它東西長約220公里,煤炭資源預測儲量高達3900億噸,目前累計探明儲量為2136億噸,號稱我國最大的整裝煤田。
僅僅幾年前,記者在這裡見到的卻是地勢平坦的荒漠,以及遍佈之上的沙漠植物。這裡地表雖然很難看到高大的樹木,但也幾乎看不到裸露的沙漠,芨芨草、梭梭、蘆葦、駱駝刺等隨處可見,低矮的山包多被這些沙生植被染上紅、褐、青等迷人的色彩。
而如今,由於大規模的煤炭開發,四通八達的公路已經把荒原分割成大大小小的網格,日夜往來的重型車輛揚起了遮天蔽日的塵灰,以往不時可見的鵝喉羚、狐狸、野驢等“原住民”早已不見蹤跡。
在煤礦周邊,已很少能再見到沙漠植被,偶爾還能看到的一兩棵梭梭木,也都是身披厚厚煤灰,“匍匐”在風沙之中。由於埋藏淺,準東地區已開發的煤礦幾乎都是露天煤礦。因為缺少地表水,再加上地下水被大量抽取,使得這裡變得越發乾燥,幾乎已經不存在植被的生存環境。
相比日漸稀疏、生長艱難的地表植被,一些露天煤礦卻熱火朝天地開挖著。1公里多長,數百米寬的礦坑底部,一台臺大型挖掘機分散在各處,不停地剝離土層或向下掘進挖煤。礦坑有如梯田,人站在礦坑邊緣向下望去,3米多高的挖掘機有如孩童的玩具。進出坑底的“盤山公路”彎彎曲曲,一輛輛大型卡車往來穿梭,不停地從坑底運出原煤。
在礦坑附近,進出堆煤場的道路上,煤灰和浮土有近半尺厚,運煤車輛行駛在這種簡易道路上,有如船行水中,劈波斬浪。在沒有風的情形下,礦區上空已籠罩在一團“黑雲”之中。據附近居民形容,當有風之時,灰塵和煤塵隨風飄揚,遮天蔽日,延綿數公里。
按照資源分佈情況,準東地區被分為五彩灣、大井、西黑山和將軍廟四大礦區,目前,國內幾大電力龍頭企業以及40多家國內煤炭行業重點企業全都匯聚這裡,從事煤炭開發。有的企業只擁有6、7平方公里勘探、開發面積,有的則擁有幾十平方公里,各個企業駐地之間相距數公里至數十公里不等。
據自治區環境保護廳環境影響評價處一位幹部透露,因沒能按照環保規程生産,幾乎每一家在準東落戶的企業集團都被國家和自治區環保部門處罰過,有的煤礦不止一次受罰,甚至一度被勒令停産整頓。但罰歸罰,事後企業照樣正常生産,整改幾乎未見成效。
儘管進駐的企業都承諾“邊建設、邊恢復環境”,但記者在這些露天煤礦卻沒有看到任何恢復植被的舉措。長期關注準東地區生態環境的中國科學院新疆生態與地理研究所研究員楊維康説,被大面積粗暴開挖行為破壞的地表,幾乎已沒有植物種子著床的可能性了,而且,在當地幾乎沒有地表水資源的情形下,企業入駐前恢復環境的承諾,只能是一句空話。
然而,這種以犧牲當地脆弱的生態系統為代價的“開挖”行為,卻沒有帶來人們期望中的經濟回報。
儘管眼下天寒地凍,正是用煤旺季,而有“黑金”之稱的煤炭在這裡的售價只有每噸100多元,遠遠低於周邊地區320多元的市場價。據當地一家煤礦的工作人員透露,眼下的價格還算是高的,這兩年,每到夏季,這裡每噸煤只賣四五十元,碎煤的售價甚至不到10元,還不及砂石料的價錢。
在縱貫盆地的216國道兩側,記者不時可見一個個巨大煤堆,上面插著“售煤”的標牌。當地居民告訴記者,這大多都是煤販子從準東煤場拉來的,在這裡集中堆放、銷售。他説:“有的運煤司機車翻在路邊後,寧肯回去重新裝煤,也不願要倒在路邊的煤,因為人工裝車的費用要比煤價高得多。”
中國國際工程諮詢公司新疆辦事處副主任周海魂説,幾年前,當地政府規劃設計和能源巨頭承諾的各種項目,眼下真正開工建設的寥寥無幾。因國內煤化工産能過剩,國家始終沒有批准新疆準東地區的煤化工項目。在這種情形下,已圈佔大量煤炭資源的企業,只能先開挖煤炭資源,給自治區一個“交代”。由於外運不暢,新疆自己無法消化這麼多煤,這兩年,煤炭的市場價格越賣越賤。
“挖煤”企業步步緊逼 保護區面積連年調減
——新疆卡拉麥裏山自然保護區“被瘦身”調查
記者 趙春暉 宿傳義 烏魯木齊報道
擔負著遏阻新疆第二大沙漠向東擴張重任的卡拉麥裏山自然保護區,如今處境尷尬:為方便外來的招商引資企業能合法開採這裡的煤炭資源,在過去幾年中,保護區連年縮小,時至今日,先後有近三分之一的面積被“調減”。一些專家擔心,如果再不及時制止這種“粗放”的開發行為,當地付出的生態代價將會更大,最後甚至可能在準噶爾盆地東部形成新的沙塵源。
1.8萬多平方公里縮減至1.28萬平方公里
在剛剛過去的2011年,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人民政府同意了阿勒泰地區調減卡拉麥裏山自然保護區的請求,根據自治區的批復,保護區的面積被調減592.76平方公里。這是自2005年底以來,新疆第5次調減卡拉麥裏山自然保護區面積,至此,這個保護區已由建立時的1.8萬多平方公里縮減到目前的1.28萬平方公里。
與此前保護區被多次調減的原因相同,這次“出讓”也是因為下面的煤礦。卡拉麥裏山自然保護區阿勒泰管理站站長陶永善説:“看中這裡煤炭的企業,都是地區好不容易招商引資來搞煤化工的,管理站也不好説什麼。”但他也表示擔憂,去年以來兩次被調減的區域,都緊靠保護區的核心區,在這裡採煤,無疑會進一步擠佔野生動物已不斷縮小的生存空間。
上個世紀80年代初由自治區政府批准建立的卡拉麥裏山自然保護區縱貫準噶爾盆地東側,保護區內生息繁衍著3萬多只野生動物,其中包括蒙古野驢、鵝喉羚等48種國家重點保護的珍稀動物。考慮到保護區地跨兩個地州,林業部門分別設立了昌吉、阿勒泰兩個管理站對保護區南北進行分片管理。
中國科學院新疆生態與地理研究所研究員楊維康説,前後5次面積調減,已完全破壞了卡拉麥裏山自然保護區的完整性。特別是前3次大幅度調減,保護區南部昌吉管理站的範圍大大縮小,面積已不足原先的三分之一;而在“讓出”的區域上建成的“準東煤電煤化工産業帶”完全切斷了野生動物南北遷徙的路線,導致它們無法安全越冬。
2006年,卡拉麥裏山自然保護區就曾申請晉陞國家級保護區,並通過了國家林業局和國家級自然保護區評審委員會評審,但由於這裡有煤田,升格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在公示階段就遭自治區相關部門和所在地州反對,最終被迫放棄。自治區林業廳一位幹部解釋説:“因為升格後,自治區就無法隨意調減了。”
記者從新疆阜康市和吉木薩爾縣了解到,自2005年以來,國內40多家知名大企業、大集團紛紛進駐從保護區南部調減出的區域,按照自治區的規劃,這一被稱為準東的地區,將成為新疆煤電、煤化工産業基地。
楊維康説,“目前這些大企業、大集團已把準東地區的煤炭資源瓜分完畢,但眼下只是在簡單的挖煤、賣煤,粗放的開採方式已破壞了當地脆弱的生態環境。”
更讓專家和當地居民擔心的是,過大的開發強度和面積將會加劇這一區域的沙化程度。據楊維康調查,這些新建的露天煤礦幾乎都分佈在原先保護區的荒漠、半荒漠之中,且位於古爾班通古特沙漠邊緣,開發過程中被剝離的地層和被車輛碾壓過的地表,都已經成不毛之地,極易形成流動沙丘,成為威脅新疆乃至我國北部地區的沙塵源。
生態代價無法評估
中國國際工程諮詢公司新疆辦事處副主任周海魂説,“開發準東煤田,付出的生態代價之高,將無法評估!”周海魂曾長期在自治區發改委負責組織能源建設項目評審工作,據他透露,幾年前自治區規劃準東地區煤電煤化工産業時,不少專家就提出了反對意見,但最終只能是“科學服從於大局”。
對此持不同意見的自治區環境保護廳環境影響評價處處長武新説,新疆境內的自然保護區建立較早,在建設之初,由於缺乏對資源開發等經濟活動的前瞻性,普遍存在著保護區面積劃定過大的問題,這是造成當前保護與開發“角力”的主要原因。武新同時表示,先污染、破壞環境,再治理,這是中外經濟發展史上的客觀規律,肯定是繞不過去的,我們能做到的只是儘量把這個過程縮短。
國內多個自然保護區“被瘦身”
事實上,卡拉麥裏山自然保護區面臨的困境並非個案,近年來,為了給開發項目讓路,我國自然保護區被迫調整邊界和功能的事件越來越多,保護與開發的矛盾越來越突出,自然保護區發展面臨的壓力不斷加大。為了開發羅布泊鉀鹽資源,新疆羅布泊野駱駝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也多次“被瘦身”。
早在一年多前,民間環境保護組織自然之友發佈的2010年度環境綠皮書《中國環境發展報告》指出,“中國自然保護區正處於何去何從的十字路口。一些過去在被遺忘角落守著寂寞的自然保護區,如今被推上了經濟開發的風口浪尖,正在從自然化、生態化向經濟化、産業化、商業化和人工化迅速轉變,這種趨勢很危險。”
據自然之友調查統計,中國現有自然保護區2500多個,佔國土面積15%左右,但進一步看,其中三江源和羌塘兩個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就佔了近一半的面積,如此有限的自然保護區範圍,卻因一次次的開發導致的調整而被逐步蠶食。
自然之友負責人張伯駒説,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的境況還好,而省級以下保護區的命運就不容樂觀了,各地職能部門、甚至立法部門往往都扛不住地方政府開發衝動的壓力,在保護區和地方政府的“發展願望”出現矛盾的時候,最終“犧牲”的總是保護區!
針對新疆多次調整卡拉麥裏山自然保護區的面積,張伯駒表示,對於生態脆弱的西部地區來説,為開發資源隨意調減保護區面積的做法,很可能再次産生“示壞”效應,如此一來,其它省區很可能會效倣。
專家:治理“圈地”難破“地下煤海”開發僵局
記者 趙春暉 宿傳義 烏魯木齊報道
針對眾多煤炭巨頭“圈而不開”、“多圈少採”的現狀,從去年開始,新疆接連出臺措施,治理“資源圈地”行為,迫使企業“動真格”,兌現入駐前關於投資建設煤電、煤化工項目的承諾。但一些人士和專家認為,在目前國家相關産業政策“從緊”的情形下,自治區單靠治理企業圈佔資源,而不調整相對超前的新疆煤炭産業規劃,很難破解準東這片“地下煤海”的開發僵局。
2011年10月,新疆公佈《自治區煤炭資源有償配置與勘查開發轉化管理規定》,要求今後在新疆開採煤炭資源的企業須繳納煤炭資源開發地方經濟發展費,其中每噸動力煤15元,焦煤及配焦用煤20元;開採煤炭資源用於疆內煤電、煤化工等轉化項目的,地方經濟發展費按照上述收費標準的40%收取。
這一規定明確提出,“探礦權人領取勘查許可證6個月內未開展勘查工作或未完成自治區規定的最低勘查投入的,將吊銷勘查許可證;採礦權人領取採礦許可證一年內未開工建設的,也將被吊銷採礦許可證。”這意味著新疆開始採取措施,對煤炭開發“圈而不探”、“圈而不採”的行為進行治理。
然而,自治區發改委、煤炭廳,甚至自治區人大都拒絕就此問題接受記者採訪;無獨有偶,幾乎所有在準東地區投資的煤炭企業對此也都諱莫如深,避而不談。一位不願具名的某煤炭企業駐疆高管表示,他所在的企業,在加大能源轉化項目投資方面已經有了實質性的進展,但他同時承認,眼下就投入鉅資發展煤電、煤化工的項目,各方麵條件顯然還不夠成熟。
準噶爾盆地是我國第二大內陸盆地,盆地東部正在規劃建設的準東煤電煤化工産業帶,橫跨昌吉回族自治州的4個縣市。這裡煤層厚,埋藏較淺,易於開採,開發潛力很大,僅準東煤電煤化工工業園,已探明煤炭儲量就達190億噸,豐富的煤炭資源吸引了國內煤炭企業巨頭紛至沓來,參與開發。
然而,迫切希望從能源轉化項目中獲益的地方政府不久卻發現,招商引資來的企業巨頭並不急於開發,這讓他們頭痛不已。吉木薩爾縣一位領導幹部慨嘆道:“質量好、容易開採的資源,基本上被外來企業瓜分完了,而他們卻再也不提當初與自治區簽訂的協議,現在的情況是有煤的人不開發,想開發的人沒煤。”
進入新疆的大企業幾乎都是以煤電、煤化工作為獲得資源開發權的最重要理由。而如今,除了原煤的開採和外運,絕大多數能源轉化項目還處於“論證階段”,沒有實質性進展,這種情形在準東地區尤為明顯。自治區煤炭廳一位負責人稱,大企業大集團的“圈地”行為,已使新疆能源産業發展面臨兩難境地。
儘管新疆治理“資源圈地”的措施嚴厲,但一些專家和人士認為,由於國家對於煤電煤化工産業發展的限制,新疆煤電、煤化工等煤炭産業深度開發項目,在短期之內仍不會有大的突破,只能還是地方政府一廂情願的“發展衝動”。
自治區政府專家顧問團成員、新疆化工設計研究院原總工程師王龍經説,按照自治區的規劃,要求企業上馬的煤化工項目主要是煤制油、煤制天然氣等,但國家根據整體能源戰略佈局,對新疆報批的煤制油和煤制天然氣規劃,除了伊犁河谷的煤制天然氣工程之外,還沒有批過一個類似的項目。
企業反映,由於距華東、華南等目標市場路途遙遠,出疆鐵路、電網設施建設嚴重滯後,新疆的煤炭、電力難以外輸,而本地市場空間狹小,煤化工産品和電力本地無法消化,這都是新疆煤炭資源開發的主要制約因素。
2010年11月,新疆與西北電網750千伏正式聯網,至今,一年多時間內,疆電外送累計達到30.39億千瓦時,也僅僅相當外送電煤103萬噸,相比新疆現有産能來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專家分析,按照自治區煤炭産業規劃,到2020年,全疆煤炭産能每年將超過6億噸,但根據目前相關統計數據,自治區在現有煤炭産能1.4億噸的時候,本地消耗量每年不超過7000萬噸,通過河西走廊外運也就才2700萬噸,還有近4000萬噸的産能尋找不到出路。
去年國家能源局正式批准啟動哈密至鄭州 800千伏高壓直流外送輸電工程前期工作,準東至重慶的 1100千伏的特高壓線路也正在規劃之中,但一條正負1100KV的特高壓線路,年輸電容量不過1000萬千瓦,每年消耗的煤炭也不過3000萬噸。對於準東地區煤炭企業動輒上千萬噸的産能規劃來説,靠幾條特高壓線路能否承載大量消化煤炭産能的希望,還有待觀察。
鋻於全國和新疆煤炭的産能已遠遠大於需求,一些專家建議,國家宜通盤考慮,儘快明確新疆作為我國煤炭資源後備基地的地位,根據環境承載力重新規劃準東地區的煤炭煤化工産業,做到適度開發,這樣才有可能防止地方的“發展衝動”加劇産能過剩和高耗能産業帶來的高污染,同時避免企業對煤炭資源的低層次開發、低水平利用,緩解當地資源開發與環境保護的矛盾。
周海魂説,煤化工、煤電都是高耗水産業,而準東地區幾乎沒有地表水,附近雖然有一個水庫,但每年能用於開發準東的水,最多不超過12億立方,按照這裡的規劃規模,水資源遠遠不夠,根本無法承載目前規劃的諸多項目,這還沒把恢復生態的用水量算進來,因此,準東地區的開發,必須“量水而為”、適度開發。
針對當前準東地區已開採煤礦的現狀,王龍經、周海魂等專家認為,新疆決不能再走內地先開發、後治理的老路,在煤炭資源的開發利用上更要重視環境保護,因此,有必要建立生態環境補償機制。目前,在新疆每銷售一噸煤,企業上繳的資源稅只有2元。周海魂等專家提出,有必要提高煤炭企業過低的資源稅率,迫使企業控制産量、提高煤炭回採率,避免資源浪費。或者以資源的佔有量來徵稅。此外,煤礦開發中,企業承諾恢復環保的費用只佔到總投資的2%。周海魂認為,在自然環境極端脆弱的準東地區,生態恢復成本高昂,2%遠遠不夠。而且這些環保費用目前由企業自己掌握,是否真的財盡其用很難保證。他建議,今後這筆費用應該由政府掌握或者在環保部門的監督下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