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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鐵道部下屬機構研發的網上售票平臺12306網站,在2012年春運前期的售票高峰首次面臨極端考驗,並被證實無法勝任。龐大的訪問浪潮衝擊下,幾度瀕臨癱瘓。據媒體報道,當年12306網站的設計招投標,申報方案的僅有中國鐵道科學研究院電子計算技術研究所和易程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兩家。而最終,在業界眼裏實力雄厚的易程科技未能中選,承建12306網站在線售票系統的合同被交給了鐵道部下屬機構、業內並不知名的鐵科院電子所。
對此,有業內人士在微薄上不禁口出惡語:“關於12306這個神奇的網站,其實沒人指望鐵道部把自己做成蘋果,公眾不滿的是你為了實施壟斷放棄與技術更有保障的公司合作,不惜耽誤無數顧客的時間甚至回家的行程。本來鐵道部可以好好做裁判指定多家在線代理讓它們充分競爭,但你非得自己還做運動員,只能找罵。天生一個賤坯子。”
但實際上“天生賤胚子”也有很層次。這其中,一家獨大的壟斷最可惡。因為你實在無法選擇。曾有“漲價經濟學家”呼籲,解決春運期間一票難求的問題,最佳辦法就是車票提價。實名制網絡購票招數亮出來,大家開始恍然大悟:現有火車運力或許不足,但技術上能很大程度上降低交易成本,能讓同志們過個好年。但現在12306網站的癱瘓現實再次警示人們,一家獨大的壟斷情勢下,無論你出什麼招數,結果都只能是播下龍種,收穫的卻是跳蚤。
現有體制下唯一可行的方式,還是學習電信金融等領域辦法,將鐵道系統全盤分拆成若干獨立實體,引入最起碼的競爭。這不是最優解,但好歹能避免最糟糕的結果目前鐵路系統一家獨大就是最糟糕的。
經濟學家張五常作為華人能在歐美經濟學界站穩腳跟,靠的是他的佃農理論。台灣當年搞土改,政府強令壓低地租保障貧雇農利益。按西方傳統佃農理論,價格管制只會導致産出萎縮,但實際上台灣土改之後,農業産出卻激增。為什麼?張五常解釋是,地租固然是被人為壓低了,相應的佃農之間競爭,卻比以前更激烈了,地主可以將土地切成更多小塊,發包給更多的佃農。因為地租降低,佃農收益率上升,所以佃農承保的土地固然小了,但單位土地投入卻多了,這樣農業總産出就多了。
這個道理,也可以用在近十年來通信金融等行業改革,這些領域現在依然是壟斷勢力控盤,但已經不是一家獨大,而是眾多“小佃農”在開荒。此類管制嚴厲導致的結果,當然比不了歐美國家甚至香港的全盤市場化自由競爭的局面,但好歹差強人意。要是全中國只有一家電信公司,或者一家銀行,今天我們的生活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指望國有資本全盤退出,並且全面放開行業管制,在當下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體制內推進系統改革,將鐵道部分拆出幾個“小佃農”來,也許是我們現實可行的方案。
(證券市場週刊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