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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故事

發佈時間:2010年10月25日 10:08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21世紀經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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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耶併入分眾的2007年,是個好年頭。

  那年4月,Google出價31億美元收購網絡廣告公司DoubleClick。5月,微軟宣佈以60億美元的價格收購網絡廣告公司aQuantive。這些拋出的大手筆,無一例外都在透出對互聯網廣告價值的肯定。

  分眾比這些大手筆還要早一步。這一年3月,分眾宣佈以7000萬美元現金和價值1.55億美元的分眾普通股收購好耶的全部股份。在接下來一年,如果好耶達到特定的收益目標,分眾將再支付價值7500萬美元的普通股。

  分眾掌舵人江南春趕在好耶上市前的最後關頭將其收入囊中。其意圖很簡單,通過這一交易,分眾將切入高速增長的中國互聯網廣告市場。好耶,也至此成為其數字廣告王國戰略的一部分。

  時過境遷。三年後,從高峰時60多美元股價一直掉到不足20美元的分眾,宣佈採取收縮戰略。江南春宣佈分眾將專注于樓宇、賣場、框架三大核心業務,並剝離利潤相對較低的非核心業務。

  這幾年對分眾的收入貢獻率長期徘徊在兩成,毛利率大大低於其他業務的好耶,就是被剝離的部分之一。

  好耶CEO朱海龍認識江南春逾十年,好耶併入分眾逾三年,此次轉手銀湖,究竟誰得誰失?

  併入分眾的日子

  好耶併入分眾,其實並非一時倉促之舉。

  2004年的好耶已經實現營業收入2億多元,利潤則超過了2000萬元。這一年,朱海龍和熟識多年的江南春曾經計劃過兩家公司以換股的方式合併。

  “我們2004年就談過要合併,2004年的時候我也做過半年分眾的CEO,那個時候都快定了。後來覺得他們要上,我們歷史比他們長,儘管規模沒有他們大,我們審計的時間會比他們要長,在這種情況下,江南春為了不影響上市的進程,還是先把我們放外面,就沒有並。”朱海龍告訴本報記者。

  放棄合併的朱海龍,在2005年5月爭取到了IDG和橡樹投資總計3000萬美元的第二輪投資。橡樹投資同時也是aQuantive的投資人,加快了公司快速擴張其經營規模的步伐,同時謀劃在美上市。

  就在聘請了主承銷商,並且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遞交文件之後,好耶在最後關頭突然宣佈放棄上市,轉而選擇和分眾達成收購協議。

  朱海龍回憶,2006年底,好耶準備自己上市時,已經先上市一年多的分眾,正在躊躇滿志地實施自己的數字廣告王國戰略,希望佈局數字電視、戶外廣告、互聯網廣告和無線業務。

  好耶在江南春眼中成為了分眾進入互聯網廣告領域的旗手。

  按照其資本佈局,其數字王國首先是分眾無線上市,然後好耶上市,後者可能改為分眾在線。如果都能實現,江南春的旗下有數字戶外廣告、無線廣告以及在線廣告三種。

  所以江南春在收購好耶之後,還網羅了其他業內公司如創世奇跡、科思世通等。前內部員工認為,這些公司“捏在一塊”,背後有一個設想,最終將好耶拆分上市。所以“很多東西都是圍繞上市做的,實際上基礎不紮實,老想上市,老差一口氣”。

  反而,分眾最後的收購讓這些為上市繃緊神經的高層松了一口氣,可以在未來有一段從容的時間“夯實基礎”。

  朱海龍三年後他回顧和江南春的合併,他始終認為“合併是對的”。合併解決了兩個問題,其一,IDG從2000年做第一筆投資,2005年IDG和橡樹資本再次投資之後,投資人有退出的慾望,“而且較強烈”。朱海龍認為投資人賺錢無可厚非,與分眾合併是一個機會。其二,分眾給好耶又會帶來客戶資源,這是其所樂見的。

  投資人確實找到了退出渠道,但第二個問題卻實現得並不算好。

  分眾帶給好耶的資源協同效應沒有充分體現出來。幾乎每次開財報會議,分析師指著分眾利潤率提問時,連朱海龍也覺得如坐針氈,“被挑戰的總是我這一邊”。

  相比分眾其他業務40%以上的利潤率,好耶近3年的毛利率卻一直下滑。2007年為31.4%,2008年為22.3%,2009年為8.5%。好耶對分眾總收入的貢獻在兩成左右,拖累分眾整體利潤率不少。

  朱海龍解釋,毛利率一直下降是因為其對財務的要求更嚴格,作為壞賬預提。不過有行業人士非常驚訝,在他印象中,好耶的壞賬率一直不高,其利潤率不應該那麼低。

  還有一個不好的數字,2009年,好耶應收賬款近乎佔分眾的30%。

  銀湖投資集團董事總經理陳恂表示,相比下滑的毛利率,他更關心現金流。“有一些企業,現金流、毛利、銷售額之間關係非常直接,但有的企業其關係不見得直接,我們做投資永遠最關心的是現金流。”陳恂説。

  在這三年中,好耶一直在媒體上爆出上市的消息,香港、美國都有被提及。給人一種錯覺,似乎好耶一直在上市的焦慮中。

  2008年9月19日,分眾就曾宣佈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提交了上市申請。

  不過,就在3個月後,分眾與新浪達成協定,欲把旗下與傳統的樓宇電視、框架廣告以及賣場廣告等業務相關的資産出售給新浪,保留互聯網廣告、影院廣告以及戶外廣告牌業務。

  對於這樣的安排,江南春當時曾表示,“過去幾個月,我們一直想讓好耶單獨在美國上市,但目前資本市場面臨著非常困難的形勢”。因而,在與新浪網的交易中,“我們留下了互聯網廣告業務,基本相當於讓好耶單獨上市了”。

  但隨著分眾和新浪協議的放棄,好耶的上市夢又破碎了。

  2009年成為好耶內部最動蕩的一年。多年呆在好耶的部將紛紛出走。

  這一年5月,好耶前總裁楊炯緯離職並創辦與好耶有競爭關係的聚勝萬合,好耶上海、廣州等地的大區總經理紛紛離職追隨。而除了楊炯緯外,好耶原CTO王建崗也分別離職。

  銀湖接盤

  2010年初的消息,分眾和好耶高管還以MBO方式獲得好耶38%股權,作又一次的上市鋪路。

  不過,好耶最終還是沒有上市。7月底,分眾對外宣佈,以1.24億美元向私募股權投資基金銀湖出售好耶62%股權,並在四天之後完成交易。交易完成後,銀湖擁有好耶控股權。

  銀湖接盤不算是一場意外。

  “2008年後來分眾定了收縮戰略之後,風聲出去,一堆人來找他、找我,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朱海龍説。

  朱海龍一直認為在尋找談得來的人,關鍵在技術上和管理上能不能給其幫助。“因為錢不是給我的,這一點我和老江談,錢是給您的,人是我的,如果這樣的話,兩邊一定要達成一個折衷,你拿走了嫁粧,我留下來這個人,這個人我得合適。”

  為了找個合適的人,朱海龍已經接觸了六七個基金。

  之前跟江南春聊天,朱海龍已經説出了自己的想法。好耶發展十多年,與分眾在一起三年,但長期以來其基因已經變為廣告代理為主,如果不在技術上有突破的話,“這個公司難有大作為,這時候需要外力”。

  外力可能是國內一些大的公司,成為好耶的戰略投資人。另外一種可能,好耶找一個其獨立發展的外力。如果團隊都不想幹了,朱海龍會考慮找一個戰略投資人,讓它把公司管起來。

  事實上,朱海龍還是想自己幹,將好耶做大,他要找的外力,是能讓好耶獨立運營,在技術上和管理上帶來幫助,其餘時候“更像個財務投資人”。

  銀湖適時地出現了。

  銀湖之前對互聯網廣告領域已經比較感興趣,近一年來接觸了多家互聯網營銷公司。在得知好耶可能出售的消息時,立即進行接觸。

  在財務上,因為好耶一直在上市公司旗下,審計比較規範,花了兩個月就完成了盡職調查。

  2009年公司高管的大規模出走,朱海龍也和銀湖討論過。朱海龍也有過自省。“為什麼沒能把這些人留住,可能我對他們太嚴苛了。他們想做一些東西,由於我短期利潤的要求,沒讓他去投資發展他想做的那一塊,沒給他們太多試驗夢想的機會。”

  而更重要的原因,在上市公司之內,好耶想戴著鐐銬跳舞本身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江南春雖然一直對朱海龍説,要為好耶的長期發展做準備,但每個季度“還是拿著一張報表來,因為投資人是要以季度來看上市公司的數字”。

  2009年,一批在好耶呆了好幾年的高管要走。朱海龍也勸過。也曾想過可能會有更好的做法。他的性格,勸了一次之後,不勸第二次。

  當記者問朱海龍如何總結包括離職潮在內的這三年時,朱海龍説:“這個變化應該主動,主動變化比被動變化要強,我這個主動應該要發生在2008年初就好了。”

  銀湖的加入,某種程度上將朱海龍從資本市場的煎熬中解放出來。現在他和陳恂討論最多的是好耶未來五年到十年的戰略,並且進行排序,在長期利益和短期利益上達成一個共識。

  甚至,這種緊迫感也在影響著團隊。甚至坊間有傳聞,好耶內部正讓員工交文章,論題為“如果我是CEO,我會怎麼做五年規劃”。

  朱海龍也暗示説,不久以後,“一些走的人將回來”。據記者多方了解,之前離開的高管前好耶總裁姚曉潔將回到團隊。

  陳恂認為,好耶走了12年,中間有一些變革,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能夠像比爾蓋茨這樣,自己從創業人到小公司,到巨大無比的公司,都能夠來管理的,這樣的例子其實是不多的。我想我們宣佈這個投資,就是給了答案。”陳恂説。

  在採訪的當日,朱海龍和陳恂在採訪結束後將繼續開會,研究未來的策略。

  陳恂透露,未來雙方能在幾個方向上有所探索。其一,技術加強的方向。其二,國際視野內可以借鑒的經驗。其三,完成交易後,長期和短期利益的平衡。其四,公司管理文化上的準備。

  “這個時候戰略的制定可能比去年走幾個人會讓我覺得費腦筋,這一點我必須要認真的對待。”朱海龍對記者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