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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照進山崗》第六集:艱難的“合作”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7年06月15日 12:34 來源:CCTV.com

解説:1996年,剛剛從濰坊學習回來的山西省榆社縣河峪鄉衛生院院長宋玉明接到一個緊急任務,縣政府要求他起草一份關於在河峪鄉實施農村合作醫療的報告。與此同時,中國政府與世界銀行共同資助的衛生八項目有關合作醫療的內容也在策劃之中,那時宋玉明不會想到,兩年之後,河峪鄉的合作醫療會與衛生八項目接軌,而他更不會想到,衛生八項目的合作醫療在前後十年的時間裏將會經歷怎樣曲折的過程。

解説:巫溪縣大同鄉衛生院的老院長陳晏生曾經當過赤腳醫生,如今年紀大了,他為了出診方便,自費買了一輛摩托車,1998年9月,他就是這樣來到大同鄉涼水村農科社,找到當時年僅28歲的社長謝中平,商談衛生八項目合作醫療試點工作,而當時作為巫溪縣最早試點地區的農科社只有184人。

陳晏生與謝中平介紹當時開會的場所:

1998年我們在這個地方(開會),當時標語就挂在那裏,當天出席的有50個人

(陳晏生 巫溪縣大同鄉衛生院院長)

交錢看病在開始的時候難度還是比較大,拿我們這個村來講,我們和縣項目辦一共來了八次,八次召開全村大會;第一次我們召開農民大會來説這個事,因為農民開始沒聽過這個事,什麼叫合作醫療?

解説:合作醫療制度最早可以追溯到上個世紀40年代,那時解放區軍民響應毛澤東同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號召,組織各種形式的合作社,其中就包括了醫藥合作社。

解説:隨著新中國合作化的開展,農民不斷進行合作醫療的嘗試。到1966年8月,湖北長陽縣赤腳醫生覃祥官等人在自己的家鄉進行合作醫療的探索,人民公社、醫生與群眾一起籌資,建立保健站,農民每年只需要交少量的保健費,便可享受免除藥費或診療費的醫療服務。兩年之後,毛澤東對他們的合作醫療作出批示,批示見報後,全國95%以上的農村都陸續推行了合作醫療,而數百萬的“赤腳醫生”則是農村合作醫療責無旁貸的實施者。

解説:就在1968年,經過一年培訓的宋玉明成為一名赤腳醫生,兩年後,他被調到河峪鄉衛生院工作,一幹就是37年,如今宋玉明依然保持著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每次為病人聽診之前,都要用手將聽診器捂熱。這個聽診器見證了他近四十年的行醫生涯,而宋玉明則見證了中國農村合作醫療制度的變遷。

(宋玉明 榆社縣河峪鄉衛生院院長)

那時候的鄉村醫生,村裏給正式工分,我剛才跟你説的,村裏最好的(醫生)一個工給1元,有的不好的大夫,生産隊搞得不景氣的,就幾角錢,七八角,五六角,那時候就實行合作醫療,那時候實行合作醫療主要目的是,集體資金往裏放、國家資金給貼補,那時候老百姓吃藥大部分不花錢

(張振忠 衛生部新型農村合作醫療研究中心主任)

因為大家都知道在(20世紀)60年代我們推行的農村合作醫療,到了(20世紀)70年代的中期,這段時間,它是一個直線上升的,它的覆蓋率,最高的時候,覆蓋全國農民達到了98 %這樣一個幅度,農民當時享受的是一種低水平的廣覆蓋的這樣的覆蓋,儘管水平很低,但是它覆蓋的農民的面很寬,也就在那個時期我們中國創造了利用最少的資金,解決人口最多國家的醫療問題,當時呢,被世界上譽為“中國的模式”

解説:1998年,當衛生八項目開始時,合作醫療是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內容,項目建議以鄉為單位,政府、項目、農民個人三方籌資進行合作醫療的嘗試。而當時正是全國農村醫療保障制度處於最低谷的時期,農村衛生狀況也並不樂觀

(張振忠 衛生部新型農村合作醫療研究中心主任)

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以後,農村的合作醫療的經濟基礎發生了變化,而合作醫療制度本身在失去了經濟基礎以後,它也就逐漸垮下來了,因為當時的經濟基礎集體經濟,集體投資,後來變成了以戶為單位的家庭經濟為主了,這時候的合作醫療很快就失去了經濟這樣的籌資基礎的情況下,很快它就下滑了。還有些其他的原因,甚至有些地方把它認為是增加農民負擔的東西,這使得合作醫療在短短幾年之內直線下滑,到了1998年的時候,全國的合作醫療的覆蓋面,覆蓋率應該不超過10%

解説:1998年,衛生八項目合作醫療在艱難中起步了。對於當時的村民來講,合作醫療這幾個字已經太過遙遠,而對於項目縣衛生局的領導來講,怎樣在村民中實行合作醫療也是個未知數。

(譚坤攸 巫溪縣衛生局原副局長)

那個時候反正也有點茫然,當時編寫項目建議書的時候,上面也教了一些,有哪些參考資料,其他有些縣的東西我們也拿來借鑒了一下

(李興書 巫溪縣衛生局原局長)

當時我們設計的方案怎麼來設計,找老百姓要多少錢,政府補助多少,當時都沒有模式,也是在探索,在這之前我們制定了一個合作醫療實施方案,然後制定了合作醫療章程,去指導搞試點。

解説:農民不了解合作醫療、官員沒有可資借鑒的操作模式,巫溪縣在開展衛生八項目合作醫療時,一切都在摸索之中,其困難也是可想而知的。

(謝中平 原巫溪縣大同鄉農科社社長)

在路上碰到他的,我在路上碰到他的,我説我説的那個事(合作醫療),你考慮一下,這個事情還是把它搞一下,管他是怎麼做的,你試一下也好,我説我找你説了一回了,他説那個還是不搞,我還是沒聽過,沒聽過的事情我就不愛搞,現在上當受騙的事情也多,他當時就這麼説,他還以為我們是騙子。

解説:把謝中平當作騙子的就是這個叫做高文章的年輕人。他的母親患胸膜炎已有十餘年,為此家裏每年都要花兩三千元藥費,但項目之初,他卻是最不願意參加合作醫療的人

(高文章 巫溪縣大同鄉涼水村村民)

因為我跟外面都説,看你的家裏有病人,自己能治,因為好多單位到我們這裡來,想搞什麼企業方面(的事),受了滿多騙,我們就以為這次又是受騙

(周世富 巫溪縣原副縣長)

老百姓對政府提倡的一些東西,他有時候在認可上,政府號召的事情、推行的事情,他有時候有些顧慮,某種程度上講,他對政府的信任度上,在認識上還有些差異,當然這個要説,也不完全是老百姓的問題;你比如説種黃姜,大家都要種黃姜,不種黃姜不行,非要種,號召大家必須種,到最後賣不出去,他吃了虧了,他覺得政府號召的事情要值得三思

解説:為了讓農民參加、利用合作醫療,巫溪縣項目辦公室的人常常加班加點工作,開院壩會、夜會,走村串戶是常有的事,

在巫溪縣衛八項目辦公室裏,我們見到了他們這些年來整理的材料,總共3000多冊,重1.5噸。

(李興書 巫溪縣衛生局原局長)

我們給他進行承諾,一個是老百姓籌集的資金,到時候我們接受他的監督,我們一定會把它管好,管好這個資金,真正讓資金用到百姓身上去,到時候可以向他們進行公示,二是我們叫衛生院向他們作承諾,就是你參加合作醫療過後,我們衛生院要給他提供好的服務,假如説你到衛生院就診的時候,你至少要優先,衛生院給他做出服務承諾,政府給他做出管理上的承諾,這樣動員他,宣傳他

解説:對於謝中平來説,動員村民參加合作醫療的困難絕對超乎他的想象。當時農科社雖然只有184人,但是,要逐戶跑完,讓每一個人都理解、接受合作醫療制度絕不簡單。謝中平為此常常要利用空閒時間到各家各戶進行宣傳,一戶跑上四五次是常有的事,最多的一戶,他跑了有10多次。總共歷時1個多月,農科社村民才接受這項制度。而這些經歷幾乎是所有合作醫療試點地區的幹部所共有的。

(陳晏生 巫溪縣大同鄉衛生院院長)

有些農民就認為合作醫療報銷是假的,他來看病、來就診,就不帶(合作醫療)本本來,就請醫生給他開個處方,這個處方在收費室繳費要交10塊,他沒本本,在交錢之時他就把本本拿出來,那我已經是參合的人,像這種人,我們就又開闔作醫療處方,一減免,他就只給了五塊,他就認為這是真的了,不是假的

解説:雖然籌資總量不多,但是,從合作醫療中嘗到甜頭的巫溪農民,開始相信合作醫療確實是一種能夠幫助他們的制度,巫溪縣合作醫療的試點鄉鎮第二年就達到了5個。但是,政府引導金的問題始終縈繞于衛生局幹部們的心中。早在項目之初,中央專家就提出,政府必須出一定數量的錢作為合作醫療的引導資金,以增強農民參合的信心,提高合作醫療制度的抗風險能力,但是,這個建議在執行中並沒有得到很好的貫徹

(譚坤攸 巫溪縣衛生局原副局長)

當時我記得,主要是(農民)自己交錢,那時候我們(項目)建議書上寫的,按照農民純收入1%提取合作醫療資金,那時候純收入是800來元,(提取)8塊錢,項目承諾好像一個人給幾元,三元還是五元,我記不得了,重慶市財政兩元,縣財政拿1元,縣財政那一元錢,我們認為可能會耍賴,不一定能到位,所以實際沒有多大吸引力當時我記得主要是自己交錢,那時候我們項目建議書上寫的,按照農民純收入百分之一提取合作醫療資金,那時候純收入嘛是800多元,(提取)8塊錢,項目承諾好像一個人給幾塊,三塊還是五塊,我記不得了,重慶市財政兩塊,縣財政1塊,縣財政那一塊,我們認為可能會耍賴,不一定能搞到,所以實際沒有多大吸引力

(葉宜德 安徽醫學高等專科學校校長)

衛生八項目面臨的主要問題就是政府除了一般的號召以外,沒有經濟上的支持;政府不但要做出承諾,政府還必須要出錢才行,如果光靠農民自己出錢,或者政府出很少很少的象徵性的引導資金那是不行的衛生八項目面臨的主要問題是政府除了一般的號召以外,沒有經濟上的支持;政府不但要做出承諾,政府還要出錢才行,如果光靠農民自己出錢,或者政府出很少很少的象徵性的引導資金是不行的

解説:1999年,英國國際發展部向衛生八項目投來橄欖枝,投資1501萬英鎊作為衛生八支持性項目;項目決定,從2000年開始,從這筆錢中拿出一部分作為合作醫療的引導金,模擬政府投入,以每人10元的數量投入到參加合作醫療的村民身上。

(李興書 巫溪縣衛生局原局長)

那麼到1999年(制定)的籌資標準就是這樣了,農民籌資10元,英國政府,就是H8SP項目無償資助5元,政府2元,也就是衛八項目的配套資金,再有鄉里籌資1元,鄉里面這個1元錢,因為我們地方財政很困難,鄉政府也很困難,像這個1元錢,幾乎上只有少數鄉鎮落實了,基本沒有得到落實1999年的籌資標準就是這樣了(1999年底籌資,2000年實施),農民籌資10元,英國政府,就是H8SP項目無償資助5元,政府2元,鄉里籌資1元,鄉里面由於很困難,只有少數鄉鎮落實了,基本沒有得到落實

解説:正當巫溪雄心勃勃地開展合作醫療的時候,1999年7月,宋玉明所在的榆社縣迎來了全國各地項目縣的客人,衛生部國外貸款辦公室在榆社召開了“合作醫療相關政策開發”現場會,推廣榆社的經驗。1998年,河峪鄉合作醫療與衛生八項目接軌,由於起步較早,河峪鄉很快顯示出它的優勢,而其中重要原因之一就在於它的籌資方式

(宋玉明 榆社縣河峪鄉衛生院院長)

那時候交公糧,交稅糧呢不是,交這個稅,收農業稅,村裏去攤派去,整個把這些算成錢,到糧站(把糧食)賣了,把錢給你打過來,每個人交幾斤玉米,比如説一斤玉米是五角錢或四角錢,就交玉米,把糧食交了,鄉政府就把錢給你打過來了 那時候問你要現金就拿不出來,説不讓你拿現金,你打的那個糧食,玉米,玉米到時候交了公家,公家給你返回錢就行了,那就能行 那時候不是光交公糧,還交稅糧呢,交這個稅,收農業稅,村裏去攤派去,整個把這些算成錢,糧食賣了,把錢給你打過來,每個人交幾斤玉米,比如説一斤玉米是五毛錢或四毛錢,就交玉米,把糧食交了,鄉政府就把錢給你打過來了 那時候拿現金拿不出來,説不讓你拿現金,讓你交玉米,玉米交給公家,公家給你返回錢就行了嘛,那就能行

解説:然而,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是,這種在當時看來非常有優勢的籌資方式,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顯現出自身的問題,2000年,國家在安徽開始進行農村稅費改革試點,農民不再交農業稅,國家政策的改變,使得河峪鄉攤派集資的辦法受到很大衝擊,合作醫療陷入了低谷

(宋玉明 榆社縣河峪鄉衛生院院長)

到了稅費改革,到了2000年,這時候中央出臺了減輕農民負擔,提了這一句,大隊不向糧站交糧了,糧站不收糧了,放開了,讓我們自己賣了,縣政府、鄉政府也就不主動參與了,這種情況要行政參與,行政不參與一般是(不行),開始不引導你就不拿錢,鄉政府就逐步説減輕農民負擔了,就不需要向老百姓要錢了,願意的就參加不願意就算了,你看,就癱瘓下來了 到了稅費改革,到了2000年,中央出臺了減輕農民負擔,提了這一句,大隊不向糧站交糧了,糧站不收糧了,放開了,讓我們自己賣了,縣政府、鄉政府也就不主動參與了,這種情況要行政參與,行政不參與那就(不行了),開始不引導你就不拿錢,鄉政府就逐步説減輕農民負擔了,就不需要向老百姓要錢了,願意的就參加不願意就算了,你看,就癱瘓下來了

解説:榆社縣大多數鄉鎮的合作醫療于2000年4月停辦,只有郝北等有限的幾個鄉鎮尚有部分籌資,全縣合作醫療工作跌入低谷。巫溪縣的項目合作醫療也由於資金問題徘徊不前,此時,中央專家組對於合作醫療的意見也出現了極大分歧

(葉宜德 安徽醫學高等專科學校校長)

(有人認為)這是農民的事情,我們現在還解決不了,現在國家幹部現在職工醫療保險都沒解決,還能解決農民的問題?中央沒有那麼多錢,就是搞了錢,解決農民問題也是解決不好,這種議論還是很多的有人認為)這是農民的事情,我們現在解決不了,國家幹部現在職工醫療保險還沒解決呢,還能解決農民的問題嗎?中央沒有那麼多錢呢,就是搞了錢,解決農民問題也是解決不好啊,這種議論還是很多的

(劉運國 衛生部國外貸款辦公室副主任)

項目中期評估的時候,合作醫療沒有取得很明顯的成效,有一部分同志,有點動搖,就是説既然這麼難做,花這麼大工夫去動員,籌集資金,還冒著一定政治的風險,就乾脆不要這個領域項目中期評估的時候,合作醫療沒有取得很明顯的成效,有一部分同志呢,有點動搖,就是説既然這麼難做,花這麼大工夫去動員,籌集資金,還冒著一定政治風險,就乾脆不要這個領域

解説:然而,巫溪縣的合作醫療在這次稅費改革中並沒有受到太大的衝擊,這或許得益於衛生局領導與中央專家針對稅費改革的一次討論

(譚坤攸 巫溪縣衛生局原副局長)

那個時候我們到安徽去開會,中央專家組的葉宜德教授召集我們開會,幫我們出點子,就説再去攤派不行了,以後就改成一事一議的辦法,由鄉人大開會作出決定,這件事情要辦,那就改成這個辦法,鄉人大做出決定了,那你必須執行,那就不叫攤派了 那個時候我們到安徽去開會,中央專家組的葉宜德教授召集我們開會,幫我們出點子,就説再去攤派不行了,以後就改成一事一議的辦法,由鄉人大開會作出決定,這件事情要辦,那就搞出這個辦法,鄉人大作出決定了,那你就必須執行,那就不叫攤派了

(葉宜德 安徽醫學高等專科學校校長)

農民採取一事一議的辦法解決,那這個籌資就困難些,過去一個文件,就可以把錢收起來,但現在就不能收,這不是負面的嗎,正面的也有,費稅改革以後農民負擔減輕了,農民手上有錢了,如果他認為他需要的話,他願意拿這個錢農民採取一事一議的辦法解決,這個籌資就困難些,過去一個文件,就可以把錢收起來,但現在就不能收,這不是負面的嗎,正面的也有,費稅改革讓農民的負擔減輕了,農民手上有錢了,如果他需要的話,他願意拿這個錢

解説:雖然稅費改革在巫溪縣沒有産生很大衝擊,但是,另一件事卻讓衛生局的領導們更加擔心

(李興書 巫溪縣衛生局原局長)

因為項目合作醫療搞了過後,項目最終要結束,那麼這10元錢(引導金)有誰出?所以那個時候我們在2002年,特別是2002年的時候,最擔心我們的合作醫療能不能持續地辦下去,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英國無償援助的資金非常有限,項目最終要結束,到時候10元錢引導金有誰出?我們非常擔憂這個事情因為項目合作醫療搞了過後,項目最終要結束,那麼這10元錢(引導金)有誰出啊?所以那個時候我們在2002年,特別是2002年的時候,最擔心我們的合作醫療能不能持續的辦下去,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英國援助的資金非常有限,項目最終要結束,到時候10元錢引導金有誰出?我們非常擔憂這個事情

(陳晏生 巫溪縣大同鄉衛生院院長)

當時我們和有些農民聊天説,真正(項目)不搞(合作醫療)了,你可以交15塊錢,還享受這個,還有些農民還是願意,那還有個別的(農民)就説,那你給我全保了,我人均交100塊錢,那都是有錢的人,我説那不行。 當時我們和有些農民擺天説,真正(項目)不搞(合作醫療)了,你可以交15塊錢,你還享受這個,還有些農民還是願意,那還有個別的農民説,那你給我全保了,我人均交100塊錢,那都是有錢的人,我説那不行。

解説:正當項目人為合作醫療的前景擔憂的時候,2002年10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關於進一步加強農村衛生工作的決定》,出臺了“逐步建立以大病統籌為主的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制度”的政策,並於2003年在全國進行試點

(張振忠 衛生部新型農村合作醫療研究中心主任)

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在全國開展試點以後,它的政策和它的整個設計理念,和過去的老合作醫療是完全不同的,而且它最大的特點是由中央和省一級的政府共同籌資,農民也參與的,等於是由中央的財政,省級和縣級財政,以及農民幾家共同籌資,一開始出臺的時候,中西部地區就人均30元錢,它的力度也比較大,後來就提高到了籌資總量達到不低於50元錢新農合在全國開展以後,它的政策和整個設計理念,和過去老合作醫療是完全不同的,而且最大特點是中央和省一級的政府共同籌資,農民也參與的,等於是由中央的財政,省級和縣級財政,以及農民幾家共同籌資,一開始出臺的時候,人均中西部地區就30塊錢,利潤也比較大,後來就提高到了總投資達到不低於50塊錢,

(葉宜德 安徽醫學高等專科學校校長)

新型農村合作醫療一公佈,我們就提出了,項目合作醫療及時向新型農村合作醫療轉變,爭取創造條件,爭取進入新型農村合作醫療。新型農村合作醫療一公佈,我們就提出了,項目合作醫療及時向新型農村合作醫療轉變,爭取創造條件,爭取進入新型農村合作醫療。

解説:宋玉明所在的河峪鄉也終於在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啟動之後,開始了新的嘗試。

(宋玉明 榆社縣河峪鄉衛生院院長)

整個改成新型農村合作醫療之後,農民接受的就快,當時有些阻力,但是問題不大,我們以前是交糧嘛,現在收他現金,比較來説還是比以前強,農民覺悟提高了,收入他也有了,逐步開放改革以後,農民生活改善了,醫療條件也好了,他要求看病就(和以前)不一樣了後來改成新型農村合作醫療之後,農民接受的就快,有些阻力,但是問題不大,我們以前是交糧嘛,現在收他現金,比較來説還是比以前強,農民覺悟提高了,收入他也有了,稅費改革以後,農民生活改善了,醫療條件也好,農民要求看病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解説: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實施之後,河峪鄉的合作醫療再次全面興起,並很快走出低谷,然而,在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其他試點地區,由於農民對合作醫療的認知程度不夠,雖然中央、省級政府出了引導金,但是,農民參合金的收取仍舊十分困難,新型農村合作醫療試點之初,大部分試點地區政府通過宣傳、動員的方式,由村幹部以分片包乾的方式逐戶對農民收取。

解説:安徽省岳西縣是衛生八項目縣,也是第一批國家新型農村合作醫療的試點縣,對於參合金的籌集,他們有著很深的感觸

(王學放 安徽岳西縣蓮雲鄉書記)

當時籌資工作可以説是非常非常難,我2003年在岳西鎮,當時給我們下的任務是在9月28日必須完成百分之八十的參合率,這是前幾年當時的要求,但是我們最後的確定期一再延,延了五次,到了10月12日,我當時在岳西鎮的時候還差160人,才達到百分之八十這樣一個目標 當時籌資工作可以説是非常非常難,我03年在岳西(鎮),當時給我下的任務是9月28日必須完成百分之八十的參合率,這是前幾年當時的要求,但是我們最後的籌資期一再延遲,延了五次,到了10月12日,我當時在岳西鎮的時候還差160人,才達到百分之八十這樣一個目標

解説:然而,隨著合作醫療的深入,農民開始深切了解到合作醫療制度的好處,一個新的籌資方式在這種情況下逐步孕育,2005年,衛生部新型農村合作醫療研究中心主任張振忠來到岳西調查,他與蓮雲鄉書記王學放原定半個小時的談話在不知不覺中進行了兩個半小時。

(王學放 安徽岳西縣蓮雲鄉書記)

他就給我提出這樣一個問題,能不能轉變一下新型農村合作醫療的籌資方式,能不能轉變,能不能在你這個地方先行試點他就給我提出這樣一個問題,能不能轉變一下新農合的籌資方式,能不能轉變,能不能在你這個地方先行試點

(張振忠 衛生部新型農村合作醫療研究中心主任)

我説明年你們做一個試點,把你們的上門去找農民收繳合作醫療的參合費用,改成你們設幾個點,定點以後,向農民宣傳,叫農民自己主動走上門來繳費説明年你們做一個試點,把你們的上門去找農民收繳合作醫療的參合費,改成你們設計一個點,定點以後,向農民宣傳,叫農民自己主動走上門來交費。

解説:或許正是由於這次談話,催生了岳西縣籌資方式的轉變,2006年,岳西採取“定時間,定地點,定數額”的“三定”籌資方式,變幹部上門收取為農民主動送繳。結果出乎鄉幹部們的意料

(王學放 安徽岳西縣蓮雲鄉書記)

我們到的時候,也有些人在村裏面等了,因為村部很小,都圍得水泄不通,甚至某些人説,你們要求我們來早,你們到現在怎麼還沒到 我們到的時候,也有些人在村裏面等了,因為村部很小,都圍得水泄不通,甚至某些人説,哎,你們要求我們來早,你們到現在還沒到啊

解説:截止2006年,先後有50個衛生八項目縣被列為新型農村合作醫療試點縣,約佔全部項目縣的52%;覆蓋農村居民的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制度將於2010年在中國建立。

字幕:

青海省都蘭縣牧民向承包戶繳納生産母羊,作為合作醫療10年的參合金

巫溪村民高文章每年報銷藥費3000元左右

巫溪村民王道恒珍藏著每一年的合作醫療證

[孩子持合作醫療證,定格]

責編:徐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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