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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失愛子之後 [2007年4月28日]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7年05月09日 09:15 來源:CCTV.com

  大年三十是中國人最喜慶的日子,這一天人們張燈結綵闔家團聚,然而對於家住重慶市北碚區的廖阿姨一家來説,“團聚” 卻是一個永遠都無法實現的奢望了 。

  廖女士:“今天大年三十了,玉兒,今天過年了,回來吃飯吃飯了,玉兒。”

  廖阿姨曾經擁有一個令人羨慕的家庭,可是十年前的今天,一場變故卻讓廖阿姨不得不體味骨肉分離之痛。

  廖女士:“我説她也是啊,為什麼走在這個時候走啊,全國人民都歡天喜地的時候就我一個人最難過。”

  照片上的女孩兒就是廖阿姨的女兒朱文玲,家裏人都叫她彧兒。彧兒從小乖巧聰明、十分的懂事,廖阿姨更是傾注了全部的心血來培養女兒。1995年,女兒如願地考入西南財經大學,廖阿姨含辛茹苦的付出終於得到了回報。然而誰能想到,一場滅頂之災正悄然而至,半年後的一個電話鈴聲,把這一切都徹底擊碎。

  廖女士:“電話是她一個同學打來的,她就説朱文玲病了,當媽的只要一聽説小孩生病,那個心裏就像貓抓似的。”

  廖阿姨想不明白,前天女兒還打電話回來報平安呢,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間住進醫院呢,那女兒到底得了什麼病呢?廖阿姨顧不上多想,匆忙收拾了簡單的行李,連夜趕往成都。

  廖女士:“到了醫院呢就説她是腦炎病毒性腦炎,我説醫生你們做做好事啊,救救我啊,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啊。”

  經過三個多月的治療,女兒的病情始終不見好轉,醫生告知由於病毒已經侵蝕了大腦的神經系統,女兒治愈的希望已經非常渺茫。看著花兒一般的女兒日漸凋零,廖阿姨絕望了,她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廖女士:“有一次我跟她爸爸講,我説你想不想解脫,他就望著我他説你什麼意思嗎?我説如果你想解脫的話,趁我們現在身上還有點錢,我們打個車吧,我們一家子就打到?山上我們三個從上面一起跳下去,我怕想,但是萬一女兒真的到了一個什麼不好的地步,我們能怎麼活呀?”

  在丈夫的勸慰下,廖阿姨決定,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要為女兒爭取治療,她們把女兒從醫院接回了家,並開始四處打聽治療腦炎的辦法,也許是廖阿姨的執著感動了上蒼,久違的笑容,又出現在了女兒的臉上。轉眼間,春節就要到了,廖阿姨把家裏的親戚朋友聚到一起,想讓女兒過一個熱熱鬧鬧的春節。

  廖女士:“三十晚上我們重慶就興除夕夜、過大年,我們就把桌子放到她的床邊,看春節聯歡晚會的時候就看她有時候就(喘),我就叫她爸爸我説你看怎麼她今天晚上這樣喘氣呢?她爸爸就上床就把她抱起來,抱在懷裏,他一抱她這身子,不是就這靠起來了嗎?她(喘得)就更厲害一點。”

  丈夫:“她頭就躺在我懷裏面,我就喊她,喊著喊著沒有多久她頭就一歪就倒了。”

  就在除夕夜的鐘聲即將敲響時,女兒在爸爸的懷裏安詳地走了。生活在一起20多年的女兒永遠地離開了她們,這對不惑之年的夫妻不得不承受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巨大不幸。平日裏,夫妻倆小心翼翼地回避著關於女兒的話題,但是逢年過節,面對家家團圓喜慶的氣氛,她們又怎能不觸景生情呢。

  廖女士:“過年、過節、還有星期天,當我走在街上看見人家女兒的花車,人家的女兒坐花車,我的女兒坐喪車。”

  轉眼又到年關,這個時刻是她們不願面對卻又無法逃避的,廖阿姨的記憶永遠地定格在,鐘聲敲響前的一瞬間。辭舊的鐘聲往往伴隨著人們對未來的祝願,可對廖阿姨來説,這鐘聲卻總是會把她帶到幾年前那可怕的一幕。

  廖女士:“我也知道那個時候要到了,實際上那個時候是永遠忘不了的,那個時候要到了,那個時候又要到了。家裏面總是除夕要敲鐘的嗎?每當要敲鐘的時候我家裏人,媽媽啊、弟弟啊,總是在旁邊坐坐啊,和我説話啊,有時候我就説我上廁所,到裏面去眼淚擦了擦又出來,我還不能影響他們啊。”

  廖阿姨不願讓自己的悲傷影響到家人的情緒 ,失去女兒的那份刻骨的痛她只有默默地埋在心裏。然而上天並沒有眷顧這個不幸的母親,從天而降的災難再一次將她打入絕望的深淵 。

  廖女士:“(丈夫突發)腦梗塞他就全癱了,他是左邊,但是當時到醫院的時候,他右邊也不能動了,全身都不能動了,我想女兒也走了,如果他再有個什麼我怎麼辦呢?”

  在這段日子裏,廖阿姨整天失魂落魄、六神無主,女兒離開以後,她再也經受不了失去親人的打擊了。所幸的是,經過搶救,廖阿姨的老伴兒最終脫離了危險,但卻留下了終身的後遺症,即使這樣,廖阿姨也已經感到很滿足了,至少老倆口還可以相互照顧和安慰。面對今天這樣的慘境,廖阿姨怎麼也想不通,好端端的一家三口竟然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廖女士:“女兒啊,爸爸媽媽都老了,爸爸媽媽想你啊。”

  這是女兒在廖阿姨四十歲生日時送給她的一張賀卡,女兒希望爸爸媽媽能永遠健康、永遠快樂,可是如今沒有了女兒的廖阿姨,又怎麼能夠快樂起來呢。

  廖女士:“就是有一天晚上我在看電視,就是我們北碚電視臺的新聞,我就看見北碚計生委在慰問一個中年喪子家庭,他的鏡頭沒有多少很快,我正好看到,我就想終於有人在注意我們了,終於有人在關心我們了。”

  廖阿姨看到的正是重慶市北碚區的一些中年喪子家庭,孩子的離去讓這些人失去了家庭的重心,生活也偏離了原來的軌道。他們中的很多人自此閉門不出,離群索居,從而形成了一個特殊的群體游離于主流社會之外,因此他們往往會陷入精神和經濟的兩難困境。

  重慶市北碚區人口計生委主任 林春:“這部分人是&&執行了計劃生育政策,他們中年喪子以後精神上、生活上都出現了一些困難,這個時候我們黨和政府應該關愛他們。”

  在北碚區,45歲以上的中年喪子家庭共有189戶,300多人,為了解決這些人的實際困難、排解她們喪子之後的孤獨感,北碚區政府出臺了一系列政策來幫助他們重新面對生活,區計生委也把這些人組織到一起出遊、談心,給予了他們很多的關愛和慰藉。然而,在這個群體中還有一些人來自貧困的山區,對他們來説,中年喪子,不僅意味著沒有了精神的寄託更是失去了家庭的主要經濟來源。

  北碚區人口計生委調研員 柳宗蓉:“(我們)在農村就發現沒有子女了,他們經濟上非常困難,養兒防老確實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們以前頂著社會的壓力、家庭的壓力,實行計劃生育只生了一個孩子,現在孩子沒了,他們養老的問題誰來解決?看見他們這種孤苦伶仃的樣子,我們認為我們應該有責任給他們完善。”

  在2004年底,北碚區鳳凰村的蔣祿遠家唯一的兒子蔣洪,因意外燒傷,永遠地離開了他們。年過半百卻痛失獨子,妻子吳光群的情緒很不穩定,經常半夜驚醒大喊自己的兒子,她不相信兒子已經離開了他們,她幻想著總有一天兒子會回來看她的。

  吳光群:“我一直哪都不去,我整天胡思亂想,我都一直盼望他回來看我們倆個一眼。”

  從孩子發生意外到生命終結,只維持了40天。在這短短的40天裏,父母為他花去了20多萬元的醫藥費,無奈之下蔣祿遠只能東挪西借,並賣掉了家裏一切可以賣的東西,甚至能給他們遮風避雨的家。兒子走後,失去住所的蔣祿遠夫婦只好借住在別人家豬圈改建的小屋裏。

  蔣祿遠:“天災人禍怎麼就出現在我頭上?一個子女的家庭像我這種情況,我一心一意不管花多少錢,也要把他救活,因為我只有一個孩子。”

  在丈夫的開導下,吳光群的精神逐漸有所好轉,但是無論怎樣,她卻始終不肯出門。

  吳光群:“我出去怕別人笑我,怕別人説我沒個後人,一個兒子都沒了。”

  孩子走了之後,夫妻倆過著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日子。當年,國家開始宣傳計劃生育政策,而蔣祿遠在生了一個兒子之後,主動放棄了生育二胎的指標,到區裏做了絕育手術。而對於今天這樣的結果,妻子對丈夫始終抱有一絲埋怨。

  吳光群:“娃兒走了我還是有點埋怨他,我埋怨他別人都有孩子,我沒有孩子了,我想不得,想起心頭都難受,我一直都想不得。”

  蔣祿遠:“我如果是個一般普通百姓,我絕對不會去做這個手術,我當時是幹部一是宣傳、二是&&去執行。”

  當年村民們很不理解蔣祿遠所做的選擇,而看到老兩口如今的境遇,村民們卻十分的同情。

  村民:“你看嘛還是多生育一個子女好,你看現在生一個子女,你看一個子女去了,現在沒有人了,身邊沒有子女了。”

  村民:“到老了做不動了,就不行了,沒有經濟來源就不行了,沒有兒沒有女士不行啊。”

  在農村,家家戶戶都是靠勞動力來維持生活,養兒防老是農村的普遍現象,老人到了年邁體弱的時候如果身邊沒有一兒半女,他們的晚景將十分的淒涼。針對農村和城市的不同情況,政府還專門為這些中年喪子家庭出臺了相關的撫助政策。

  重慶市北碚區人口計生委主任 林春:“從2006年的十月份開始從49歲開始,每人每月給予50元的撫助金一直到60歲,與國家的獎勵扶助接軌為止.在城鎮 從2007年1月1號開始北碚區政府用區財政資金,這部分中年喪自家庭滿了49歲以後,每人每年給予600元的撫助金一直到身故為止.”

  區人口計生委不僅給予這部分特殊群體經濟上的支持,而且當他們看到蔣祿遠夫妻至今還沒有安身之處時,主動為他們蓋起了新房。在蔣祿遠老倆口興奮地搬入新家的那天,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家裏來了很多人,這些人都是剛剛走出痛失愛子的陰影,在兒子走以後,家裏就再也沒有這麼熱鬧過,吳光群的臉上再一次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吳光群:“給我建了這個新家,慢慢地我也好了,也開心點了,又成立了一個會所,他們經常帶我們去玩。”

  北碚區計生委還為他們這部分群體構建了一個溫馨的家園——真情會所,會所是集健身娛樂休閒于一體,在這裡這些中年喪子的姐妹們可以相互傾訴、傾聽,而這裡的每一位會員都用真情把愛心傳遞,來撫慰一顆顆受傷的心靈。

  王先春:“真情會所是為我們這種類型的人辦的嘛,我就來了,來了之後一看他們的什麼措施啊,什麼的,他們給我們建設這個平臺,就是把我們這些失去小孩的人團結在一起,讓他們走出陰影,現在我就是越幹越高興。”

  吳德芳:“有了那個會所以後我就是天天都到這兒來,天天都來,來和這些姐妹們互相傾訴。比如説有些走不出來的,我都勸慰她們,我就跟她們講想開點,兒子女兒都走了,我們還是要活下去,我們要好好地活才對得起他們,還有計生委這麼關心我們,我們也要對得起他們對我們的關心。”

  誰能想到眼前這些開心的人,在幾年前甚至幾個月前還身陷在悲傷中,無法自拔。在今天,我們看到,廖阿姨還有與她命運相同的姐妹們都已經從暗無天日的悲傷中走出來了。

  陳德銘:“基本上在這裡的八個小時,我很快樂跟她們在一起基本上沒有想到女兒的事情,和她們一起哭一起笑,我們練節目的時候特別是排這個詩歌朗誦的時候,我們排一遍哭一遍,大家一起哭一起笑。”

  失去孩子的父母不再孤獨了,他們為了回報社會積極組織幫助貧困大學生的一對一活動,而在去年母親節這一天,孩子們為她們送上了節日的祝福,她們再一次感到了做媽媽的幸福和偉大。

  失去孩子對任何一個家庭都是巨大的災難,讓我們的關愛,讓心與心的溝通幫助作這樣的家庭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責編:阿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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