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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真:老説紀錄片,就把我們自己説窄了

陳真紀錄片名人工作坊 網易 2012年03月13日 10:09 A-A+ 二維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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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可以在電影院看到陳真的作品了。我認識陳真近20年,一直知道他在拍紀錄片,但從未看過他的作品。2000年我在《城市畫報》當記者時,想採訪中國新紀錄片運動中的名導們,就是陳真給我的線索,我知道陳真其實是新紀錄片運動最早的參與者之一,80年代初期,他在中央電視臺國際部,很早就接觸到大量的國外紀錄片,積累了豐富的見識,而這些見識,當年在共同的追求中曾深深地影響過他的朋友如吳文光、康健寧、時間、段錦川、蔣樾等等,這批人後來被稱為中國新紀錄片運動的先驅,吳文光至今仍稱陳真為老師。陳真自己也拍過不少紀錄片,可惜都沒機會面世,這使得一直想采寫陳真而不能的我無比遺憾。

  這次能約陳真做專訪,總算了卻一個夙願。

  自由表達是初衷

  黃茵(以下簡稱“黃”):你為什麼要拍紀錄片?

  陳真(以下簡稱“陳”):我們60年代出生的這代人,人家説是最後一代理想主義者。這一撥人裏,我認識的很多人都喜歡電影。當年物資很匱乏,人的個性又遭到扼殺,電影是個造夢的工廠,當我知道可以通過電影這種武器,就像你説的,用一支筆來自由地表達自己的想法,這個可能就是我從事紀錄片的初衷。

  黃:從上個世紀80年代的《黃河》到今天的《布達拉宮》,你一直在拍紀錄片。你拍過的最好的紀錄片是哪部?

  陳: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拍過最好的紀錄片。

  黃:《布達拉宮》呢?

  陳:那個不算。我也沒有把它當作我自己一個非常重要的紀錄片,我對紀錄片要求比較高,覺得它不僅僅是一種紀實形式,還應該有深刻思想,有非常個性化的表達,還有一些很重要的精神方面的東西,就是看了片子會認為受到了很大的啟發的那種。

  黃:那你展望一下紀錄片的位置和它的將來吧。

  陳:(笑)小時候,我看到的第一個紀錄片,是在電影院裏看的。當年看故事片之前總要放一些新聞紀錄片,中國還有一個很NB的“中央新聞紀錄電影製片廠”,它就是專拍供電影院播放的紀錄片的。後來我們有電視了,人們就不再通過影院播放紀錄片了。

  黃:人家打開電視就可以看了。

  陳:這就是我剛才説的夢想。你在電視裏看,總會覺得,一個人讀書和看報不一樣。看報紙的你,為什麼還要看書呢,看電影總比看電視爽吧。

  因為昂貴,你就不敢隨便

  黃:用膠片和用錄像帶拍紀錄片,主要的區別是在質量上?

  陳:這個問題很有趣。我剛開始工作的時候,我們是用膠片拍的,後來就用磁帶拍了。膠片是有片比的,而磁帶沒有,你隨便拍。電影紀錄片我覺得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個———膠片很貴,是一次性用品。我反過來説,用膠片做原始記錄有點昂貴,因為昂貴,我們就不敢隨便使用。

  黃:使你的選擇性更強?

  陳:不,是選擇性更差了。

  黃:你肯定要濾掉很多廢話不拍。

  陳:不是,拍得少了,選擇性就差了。剪接時可以剪掉一些廢話,我們這個工作跟寫文章不一樣。搞電影,如果你拍兩萬字,出來只有一萬字,這扔了的一萬字,花錢多了去了。

  電影不像電視,你可以在任何一個場合看電視,看電影就得坐在一個黑暗空間裏聚精會神地看,它造成一種場合:莊嚴、有序,每個人在當時都不敢發表自己的觀點,這就是電影投入大的原因,我倒不覺得電影跟電視在記錄手段上有什麼區別,反過來我覺得現在電影的記錄手段還不如電視呢。當它成為文本,作用於受眾的時候,電影顯得更莊重一些,而電視則是可有可無的感覺。

  首先要跟DV拉開距離

  黃:DV對你這個行當有什麼影響?

  陳:DV對整個紀錄片行業衝擊很大,為什麼我們想做膠片?因為首先要跟DV拉開距離,就像現在我從事的《百姓故事》,裏面有很多片子都是DV拍的,沒有老百姓會問,是DV拍還是大機器拍?DV是小機器,沒有關係,小DV拍得可能更好。得獎的往往都是小機器拍的,那豈不是顯得大機器很沒用嗎?但是DV再怎麼拍也達不到膠片的效果,所以我愛用膠片。

  黃:希望能夠……?

  陳:希望能夠在電影院裏面,讓觀眾也像欣賞一部電影故事片一樣去看一部紀錄片。不要把紀錄片變得很邊緣化,變得它總是你在街頭巷尾看,在茶余飯後看。

  黃:你是不是覺得用膠片拍容易取得突破?

  陳:我覺得用膠片或DV拍,面臨的問題是一樣的。人應該去拍合適他拍的題

  材。DV取材很方便,拍一些題材比較小的、需要偷拍的,挺好。既然用膠片,就該拍合適它投入成本的東西,像美麗的山川,遙遠的西藏,甚至外星球……

  還有一點是膠片在視聽的表現上可以做到更超一流水準,讓觀眾有一些好的視聽享受。

  我不知道市場在哪

  黃:拍紀錄片過程中,最困擾你的是什麼?

  陳:這個話題我覺得在報紙上沒法説,我沒法自由地表達。

  黃:那麼比較困擾紀錄片的......?

  陳:我倒覺得是市場。就是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我們這些人過去都嚮往做電影,等我們覺得有能力做時,中國電影現在最不景氣。你説,是創作不景氣嗎?現在能夠從事電影創作的人比過去多得多了。過去電影學院每年才招十幾個學生,現在每年上百人畢業,這些人到了大街上不知從事什麼好,人數是多了,素質也提高了。還有,過去我們看電影多難啊,現在什麼片子都有影碟,都能看到。

  在這裡頭,什麼東西在萎縮呢?電影市場在萎縮,去年中國只有10億票房,觀眾還達不到10億。所以我覺得,很重要的就是要把觀眾拉回電影院去,靠什麼我也不知道。最大的問題,現在我不知道市場在哪,也不知道這個市場是由誰來掌控,更不知道這個市場什麼時候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它的需求在哪,它的出路在哪,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這是我們現在搞電影最困難的地方。

  紀錄片的娛樂性

  黃:紀錄片也要有娛樂性?

  陳:紀錄片應該有一定的娛樂性。如果我要拍成膠片的紀錄片,就要投資150萬、160萬,不會拍像《百姓故事》那樣的,我會拍一場演出,就像音樂會和歌舞劇,用膠片的形式,包括錄音等等,效果很好,再穿插進自己的思想。我們現在把紀錄片的題材局限了,一想就是重大歷史事件、人物,要不就是講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這些是紀錄片中的某一部分,不應該排斥娛樂的元素。

  現在中國不是要搞數碼影院嗎?這種影院除了放映用數碼技術拍的電影外,還可以用來直播,很可能以後大家看現場直播就在數碼影院裏看。它是通過高清電視直播,非常逼真,清晰度比一般電視高好幾倍,接近電影膠片。今年全國準備發展1000家數碼影院,這就是傳播手段,他們可以提供一流享受,我覺得應該重視。我們影院裏所謂的紀錄片就是非劇情片,我們不做好準備,將來這1000家數碼影院又會多半被外國的東西佔領。

  黃:從紀錄片到非劇情片,你改了它的名字。

  陳:你老説紀錄片,這就把我們自己説窄了。過去對社會不滿的、個性化表達的等等,我們把它當作紀錄片,其實不必絕對。既然已經進影院了,怎麼好玩就怎麼來唄,進影院肯定有商業因素,電視不好看可以換臺,但電影他要買票看呀。

  我們要搞紀錄片電影,它還沒有去佔領電影市場,它對市場的需求很陌生,僅停留在個人表達的空間,當然你是需要表達一些東西的,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看,觀眾憑什麼要接受你所謂的表達呢。

  黃:你在《布達拉宮》裏做了哪些努力呢?

  陳真:第一,題材是布達拉宮,是西藏的象徵,它在一般人經驗範疇中是比較陌生、神秘的概念,就是大家非常想了解啊、探秘啊,它又是常人很難企及的,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去一趟西藏。那麼,我們就把題材確定下來了。

  第二,我們在拍攝期間考慮到很多娛樂因素,拍了很多儀式,比如説宗教儀式、民間歌舞和一些奇特東西。片子中有很多東西你可能聽過但沒見過,甚至都沒聽過,譬如壇城製作。還有一些儀式未必是産生於布達拉宮的,像牦牛舞,但是它畢竟和布達拉宮的文化、歷史有關係,我覺得這就是娛樂化的東西。還有就是我們把聲音錄成立體聲,然後配上非常優美的音樂,音樂下了大工夫去打造、製作,音響效果也非常好,使用了5+1的6聲道數碼技術,你聽到的是環繞聲,這都是花了鉅資做的。如果用過去那種錄音設備,好音樂聽上去也老有咔嘰咔嘰的聲音。

  我們也做了犧牲,最早這個片子是兩個小時,我整整剪去了30分鐘,就是為了適應市場,因為搞市場調研的人説,一般故事片90分鐘為好,影院歡迎90分鐘的影片,它可以多演一場。還有一個奇怪的例子,現在片子的總長是94分鐘,怎麼會多出四分鐘呢?因為有人説電影院一般都有散場音樂,出字幕時,人要從字幕前面散場,你不能電影完了音樂一停就説,親愛的觀眾,請你不要亂扔瓜子皮。因為我們是做電視的,不懂這個,電視最後我們通常只留一分鐘,但這是電影,所以我留了四分鐘的音樂和字幕,來滿足電影的要求,我重新錄音,讓作曲重新寫一個5分鐘的大曲,這兩項就多花了5萬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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