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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紀錄片《第三極》導演曾海若、攝影指導孫少光

紀錄動態 東方早報 2015年04月15日 09:39 A-A+ 二維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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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舌尖上的中國》之後,用“目前最受歡迎國産紀錄大片”來形容《第三極》不足為過。首輪播出後,該片累計觀眾達8334萬,平均收視率達到0.37%,比同時段電視劇還高10%。

記者近日專訪了該片的總導演曾海若、攝影指導孫少光,在眾口評論“質地如電影,截圖可屏保”的誇讚下,他們其實在拍攝中,卻一再對“好風光”盡力克制。

“西藏的美 片子傳達了不到30%”

“一開始就以電影的要求來拍攝,但還是很節制,拍得最美的畫面最後都沒用。”攝影指導孫少光有些遺憾地説,“西藏足夠美足夠震撼,片子可能傳達了不到30%。”

曾海若則認為自己沒有介入太多創作,只是盡可能把他們“生活當中的細節表現出來就行了”,“也沒有能力長篇大論去總結什麼,那種總結我相信藏民們也不會認可。”

《第三極》的主題是人和自然的關係。無論是老人帶羊轉經、小賽馬手,還是尋找小藏獒的故事,鏡頭看似誤入,平靜地敘述人與動物、大自然的關係,將觀眾漸漸拉入青藏高原的原生態,身臨其境。近年來,以西藏為題材的紀錄片不佔少數,要麼是大幅漂亮的風景、要麼是難懂的人文歷史,很少有人將二者緊密結合,《第三極》又是如何找到自己的獨特性呢?

“片子的基本邏輯是什麼樣的環境對應什麼樣的人。”曾海若做了更多的減法,“我和攝影師都不主動追求美景,另外,不去拍與故事割裂開的美景,純粹的空鏡我們拍得不多;比如黑頸鶴很美,但它一定是在這個故事中的,而不是為了説明西藏環境好。”

鏡頭裏,西藏農婦朝田野走去,村民們在耕種,鏡頭一搖,成群的黑頸鶴出現了。黑頸鶴在扇動翅膀仿佛歡迎農婦的到來,似乎在感謝曾經搭救過它們性命的人。“人能和諧到風景裏,他就是風景。”曾海若説。

曾海若和孫少光都認為,藏族人的生活“已經足夠讓人驚訝”、“它接近你內心中最美好的東西”。

“每天就喝一種茶,衣服就那麼幾身,出門就騎著個摩托車或者騎馬,牧區就一個帳篷,只是生活必需品而已,但他們非常快樂,這是片子想傳遞的思想之一,有時候我們需要做一些減法,因為最簡單的東西最好。”曾海若説。

片中有一對80多歲的雙胞胎姐妹,姐姐在山上修行,妹妹在山下是普通的藏民。開耕節過後,妹妹背著一袋點心去山上看望姐姐。記者對曾海若説最喜歡這個故事的直接感,有些像羅伯特`弗拉哈迪的《北方的納努克》。

“我非常感恩你喜歡這個故事,這是我比較看重的一個故事。開耕節,大家為了明年的好收成祈福,非常熱鬧,但這個時候還有非常寧靜的人。”開耕節上人們在歡快起舞,鏡頭的結尾落在了一個睡著的老太太臉上,她就是雙胞胎妹妹。

“這兩種人都代表著我認為的西藏人,既熱烈、又不失寧靜,寧靜和熱烈是共同存在,而且非常和諧。”曾海若解釋説,“我第一次見她(雙胞胎妹妹),她説你幹什麼來,我説來拍攝,她説,我最近也沒有什麼,就是膝蓋有點兒疼,可能是關節炎,她非常坦誠,沒有因為我要拍她而塑造了另一個自己,這種寧靜超越我的拍攝。包括兩位老太太在湖邊聊天,她們也奇怪為什麼拍她們倆,她們倆有什麼好拍的?恰恰就是這種很願意平靜下來看待生命的感覺很打動我,一切都很自然。”

孫少光也有同樣的感受,認為拍藏民“非常舒服”,“其實我們交往的(時間)特別短,有的只拍幾個小時就走了,不像在城市,要去溝通和交流,他才能打開,在西藏這些都不需要,他如果有些害羞,那你就對他微笑,就沒問題了。”

孫少光認為,藏民們的寬容完全是環境造成的,能夠容納“天地萬物”。 

“這裡的陽光 是有主人的”

劇組從籌備到拍花了2年,50多個人分了4個小組。從2013年開始,曾海若就派了6個組去調研,3個月內只是找故事。他之前大概知道在哪兒能拍到什麼,但畢竟心中的故事都是“從書本上”、“朋友那裏聽説的”,不踏實。

曾經有人説,藏民一生只洗三次澡。而在片中,有一段藏民們結伴洗溫泉的場景。“他們比我們想像的要現代得多,雖然在牧區確實沒有澡堂子,但有很多溫泉”,曾海若説,“他們經常在那兒待上好幾天,甚至一天洗好幾次,所以千萬不要以為西藏人民一生只洗三次澡,而且在西藏洗溫泉都是赤身裸體坦誠相見,只不過我們不想觸及他們的隱私,沒有拍。”

“所以調研非常重要,找到主人公,確定什麼時候拍最合適。”臨行前,曾海若給每個調研員發一份問卷,大概30-40個問題,其中包括“你拍攝的主人公是誰?”“他有什麼愛好?”“他有什麼家庭關係?”“故事的難點在哪?”等等。

在第六集拍攝花絮中,曾海若和同伴們被蜜蜂蜇被蟲咬、集體病倒、遭遇交通事故,他們在海拔5000米的堆村拍攝“趕羊過冰面”時,零下20多攝氏度,大夥兒都凍病了。攝影指導孫少光卻很會以苦為樂,“這裡的陽光是有主人的!”

孫少光在西藏生活過2年,去過很多地方,他説自己倒沒覺得有多苦,拍野生動物“肯定是枯燥的”,待幾個月等一個鏡頭稀鬆平常。

“黑頸鶴是一種行為比較單調的動物,它只有在求偶孵蛋的時候才有可能表現出推動情節的細節,我們能拍到它孵蛋,已經很有運氣了。”他告訴記者,運氣最差的那一次是拍藏羚羊,“當地農業部門告訴我們藏羚羊會在4月份産仔,結果我們到了現場才發現,仔已經都生了,所以沒拍到。拍野生動物絕對是天時地利人和,急不得。”

“高原三部曲”還有兩部

“青藏高原給了我們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它讓你的身體不舒服,卻讓你想到很多來之不易的東西。”這一點,相比其他紀錄片總坐在剪輯室裏看素材的總導演,帶隊主拍的曾海若深有體會。

“拍蜂巢的那個懸崖,之前已經有兩三個人摔死在那兒了,這個地方是最危險也是最難拍的,看起來下面鬱鬱蔥蔥都是植物,但其實都是空的,掉下去就是幾百米深的懸崖,底下就是一條江,而且江水一衝就找不到的。”孫少光説。

夏爾巴人用火熏蜜蜂,孫少光因為頭髮短,第一個被咬了,當時岩壁攝影師被叮了100多個包,上來就冒冷汗,開始出現大便失禁的感覺,接著腹瀉。

因為拍攝跨度比較大,交通車禍比比皆是,“一天開下來20多小時遇見四五起車禍”,孫少光告訴記者,“在墨脫,裝器材的車差點掉到懸崖底下去,司機把車門打開,一半身子在外面,一隻手操控方向盤,如果出問題,馬上跳車。”還有一次是孫少光開車,那天行程800多公里,“雨季沒到來之前,道路比較乾燥,開出100米煙塵都不會散掉,開得又快,當時車就滾下去了,還好是草原,如果是山崖就完了”,現在想起來,孫少光還心有餘悸。

在西藏,孫少光會莫名的感動,“我們漢族經常説傳統是尊老愛幼,但你經常看到很多人並沒有這樣做。在西藏,你會看到一些看起來像小流氓的人,一看到老人,他立馬會恭恭敬敬把老人請過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説,信仰和尊重已經變成藏民們的血液和基因。

談到遺憾,曾海若覺得片長雖然有45分鐘,卻並沒有把每個故事延伸開,“我們可能還會分別做相對獨立的故事,確實有觀眾提到不過癮。”《第三極》是“高原三部曲”的第一部,第一部從人與自然的角度,第二部則可能更深入到傳統的並不偏遠的生活中;而第三部內容還沒有最後定。

因畫面壯美、故事動人、西藏的生態令人仿佛處在人間仙境,網友們看了以後,紛紛表示“超想去旅行”,曾海若笑道:“這個反應是我不太想看到的。”

“片子不是告訴你,你必須到某個地方才能找到(純凈心靈),它是告訴你,人可以這樣,並不是只在高原,在你生活的環境裏,就可以去珍惜與你有關的人、有關的環境,你就可以回歸最純粹的關係。十天半個月的旅行,很可能只能看風景。”他對記者説,“青藏高原是要讓它遠遠的存在著,而不是佔有。”

關於信仰,片子裏幾乎沒提,曾海若説,不需要,因為在西藏,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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