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元售書，雙倍返還，多家網絡書店展開價格大戰。店主關門，商家搶貨。光合作用多家門店突然關閉。

　　消費者： 覺得挺可惜的。　

　　四年之內民營書店倒閉萬家，是自身經營不善，還是店商步步緊逼。

　　三聯韜奮書店總經理翟德芳：靠這樣一個書價來書店把一本書一本書賣出去，這個是遠遠不能達到這種房租的負擔的程度。 　

　　有人説惋惜，有人説大勢所趨，民營書店的生存是否真的無計可施？

　　購書者：有書店感覺才好，不然一個城市的人，你就會覺得，他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如何留住失意的棲居？如何留住精神的光合作用？《新聞1+1》今日關注：拿什麼拯救你，我的書店！

　　評論員白岩松：你好觀眾朋友，歡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新聞1+1》。

　　今天是幾號呢？今天是2011年11月1日，你算算這些數字，有5個“1”在裏頭。一提5個“1”，馬上就想起文化的精品工程叫“五個一工程”，最近人們也都在討論關於文化的大繁榮和大發展。咱們今天先不談“大”，咱們談談“小”，因為只有把“小”的問題解決好了才能“大”。

　　好了，我手裏有一份報紙，這份報紙兩個版面上頭條都跟圖書有關係，為了讓大家看清楚，我不妨用PPT的方式展示一下，同一天的。上面上是“網站售書再開價格大戰”，蘇寧、易購、噹噹都出奇招，都是在玩命地降價，讀書人一看這消息，好啊，我去買書去，便宜了。接著再看另一條消息，“若是附屬品，民營書店倒掉不奇怪”。那麼最近大家聽到在一系列民營書店倒掉之後，最新的消息是31家加盟店在全國連鎖店的光合作用又倒掉了。

　　面對著這兩個似乎很矛盾的消息，一個熱，一個冷，我們究竟作為讀書人是該笑還是該哭呢？ 　　　

　　0元售書，買100返200，今天一場電子商務領域的圖書競爭吸引了無數的注意力。而與志在必得的圖書店商相對照的卻是一家實體書店的關店行為。

　　消費者：我們上週五還來這兒看書呢，剛才我們特別驚訝，都震驚了，前面一點徵兆都沒有。

　　消費者1：週五的時候這裡面還有店員在，就是關著門在裏面收拾東西，外面有一些大的貨箱之類的。 　　

　　今天北京光合作用現代城店大門緊縮，空蕩蕩的房間圖書全部清倉。三天前的突然撤離沒有任何徵兆，如今也沒有貼出任何通知解釋原因。

　　消費者1：現在手裏有一個1000塊錢光合作用的卡，但是現在打了400客服電話，還有各家分店電話全都沒人接。

　　消費者2：卡裏面還有200多。電話沒人接。 　　

　　客服電話無人接聽，儲值卡也無法退。記者了解到，上週五下午光合作用現代城店撤離開始，不少圖書供應商前來索討欠款，還有書商乾脆直接把書搬走。

　　圖書供應商：搬書就是抵賬，就是把自己儘量減少損失，沒有辦法，找他們全部不接電話。

　　圖書供應商1：他們一直跟我們沒結賬，可能有5萬塊錢的款。

　　記者劉楠：作為北京少有的民營連鎖實體店，光合作用是很多人心目中的文化坐標和生活方式，然而這家CBD地帶的門面卻在一夜之間人去樓空，只剩下這些空書架橫在道路的中央。而我不知道手中的這張光合作用書卡會不會從此就失效。

　　消費者3：會感覺比較失落，我是覺得這邊可能實體書店慢慢在社會上缺失，我覺得是一種遺憾。  

　　今天在北京最大的光合作用五道口店兩層樓大門敞開卻空無一人，圖書都被騰空，唯一留下痕跡的是這些散落的員工招牌。

　　這家位於雙井的光合作用分店雖然在營業，但是標牌已經不見。員工説，現在北京關閉的都是直營店，他們是加盟店還在營業，但是他們已經聯絡不到廈門總部了，加盟費可能也要不過來了。

　　今天光合作用負責人的電話無法接通，之前光合作用創始人孫池對媒體回應，“公司只是歇業並非關門。”孫池介紹由於成本急劇上漲，光合作用銷售連續四年下滑，資金問題非常突出。

　　圖書公司經理鄭建軍：我們的會計起碼去了他們那裏可能不下十次了，大概欠我們的錢大概在6萬多塊錢，書大概有幾萬冊，這是我們給他供貨的一個清單。

　　記者：最近的一次供貨單是什麼時候？

　　鄭建軍：2011年到5月份，他們的理由就是資金比較緊張。 　　

　　這是鄭先生給光合作用書店的供貨單。5月的賬到現在還沒有結算，已經聯絡不上書店任何相關人的他只能滿懷憤怒的等待，而對於普通消費者而言則是一種無奈和感慨。

　　消費者4：覺得挺可惜。

　　消費者5：有這樣一個書店能夠凈化心靈，或者沉澱下來在裏邊讀讀書，比如交友、聊天，或者需要自己安靜的一個地方。

　　白岩松：你要問我看到這樣一個消息是該笑還是該哭？理論上作為一個還敢號稱自己是一個讀書人的人，我應該哭，但是我不哭，原因有三個：

　　第一個是事再哭沒有用，即便我哭得悲傷逆流成河了，但是市場不相信眼淚。網上照樣低價去賣書，在沒有規則這樣一種情況下它去燒錢，要去上市，他可以低價的傾銷，你攔不住他。那麼同時很多網友別看在這樣的實體書店倒了過後，然後在那兒發出一聲嘆息真不該倒啊，但是一轉眼大部分又去網上買書去了，所以哭有什麼用呢？

　　第二個是我不能哭，我哭沒有用，你哭他哭，很多讀書人哭可能都沒有用。如果我們各個城市的市長，還有一些企業家們，如果真打算面對這種情況想哭了，這可能還有轉機，還有戲。

　　第三個不能哭的原因，那麼作為光合作用來説也許也有他自身經營方面的一些問題，否則不還是有很多民營書店經營得還是相當不錯的嗎？

　　我説這些先到這兒，我們聽聽在北京還是相當有人脈，而且有口碑的三聯韜奮圖書中心背後的三聯副總採訪編輯接受採訪的時候他會説什麼。

　　(電話採訪)

　　三聯書店副總經理、副總編輯翟德芳：它問題主要還是資金鏈斷了，就是説週轉不靈，當然有內部經營的問題，比方説擴張的太冒了、太大了，內部圖書的選擇、定位沒有堅持，這肯定是有內部的原因。

　　但是我想主要還是跟這個大的環境，電子商務對於傳統書店的生存空間擠壓是相當厲害的，整個實體書店銷售的下滑，跟這個還是有很大關係。

　　第三個原因，我想就是説目前對於實體書店來説，比方説房租，各種負擔還是太高了。對於經營圖書這樣的一個小的微型企業，整個在大中城市房地産價格的這種上漲，對於它的生存也是很要命的事情，所以一邊是費用的上升，一邊是銷售的下跌，很多書店就堅持不下去了，就只好關掉了。

　　白岩松：那讀書人面對這樣一種局面自然也會發出很多感慨，比如潘採夫就認為，“我反對把光合作用的倒掉變成一種暢銷書店的大合唱，光合作用這個案例不具有普遍性，它倒閉的原因其實別不是因為做了書店，而是因為它遠離了做書店，走了一條拼命把書店做大，最終把自己搞上市的‘中國式道路’。對書店來説，真的是大未必佳。”其實在他的這段話裏也有一個讀書人某種理想主義在裏頭，他不願意接受一種現實，可能吧。

　　另一位黎魚魚説，“網上嘆息‘光合作用’的倒閉聲音一邊倒地認為傳統書店的命運是不可逆轉的，但還是有很多人在網上購書，在網上淘書，言行不一的態度讓‘光合作用’倒閉變成了一場網上毫無意義的鬧劇，鼠標不可能挽救傳統書店的命運。”在這兒我不想譴責一邊嘆息，一邊去網上購書的人，因為每個人都會選擇自己的利益，這沒招兒，黎魚魚的看法可能跟我也差不多，“用腳投票需要人們走進傳統書店裏去觸摸紙張並把喜歡的書帶回家——前提是傳統書店要有讓人們逗留的意願絕不是準備一備咖啡那麼簡單。”

　　好了，接下來我們要回顧一下這實體書店接連倒閉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可不是一家兩家的事了。

　　

　　光合作用門店關閉，一條新聞幾多惋惜，而這樣的心虛似曾相識。

　　席殊書屋關閉

　　思考樂書關閉

　　風入松茶座關閉 　

　　風入松書店位於北大南門外的地下室，1995年他寫著“人，詩意，棲居”的口號迅速成為北京最著名的人文書店之一。然而今年6月2日，書店樓梯口處貼有一張檢修通知，暫停營業已余一個多月，絲毫沒有重新開張的跡象，外界都在傳言，知識沃土象徵的風入松倒閉了。

　　字幕提示：2011年7月30日，北京風入松圖書有限公司董事長王洪彬：我們現在正在找地方，風入松還是要繼續做的及。民營書店確實都面臨著這樣一個困境，擺脫它怎麼辦呢？面對經營者來説，可能是尋找適合它能夠生存下來的地方。

　　時至今日，風入松新址在哪兒，何時開業依舊未知，只剩空無一書的地下室。

　　王洪彬：民營書業現在大家都面臨著經營艱難的這麼一個局面，我們也不例外。 　　

　　作為民營書店的象徵之一，它的困境也是充滿了典型意義。距離風入松不遠就是北京中關村的第三極書局，2006年中開始營業，試圖打造全國最大的民營書店，但最終卻只維持了三年半，2010年1月20日宣佈停止營業，留下7800萬的債務。

　　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副院長魏玉山：實體書店的進貨價格能在六折、七折，如果以四折、五折來銷售的話，低於進貨成本那麼肯定是虧損的。

　
　　從高檔商廈裏的第三極到地下室的風入松，再到連鎖佈局的光合作用，民營書店的生存空間在一步步受到擠壓。實際上統計顯示，2007年以來我國倒閉關門的民營書店達一萬多家。生存空間到底何在成為所有人的迷思。

　　2010年6月1日新聞，片中主持人：就台灣相當知名的誠品書店決定將會選定在大陸的蘇州開設大陸第一個門市店，預計2014年就可以開業。 　　

　　就在市場的一片惋惜之中，最近卻傳來台灣誠品書店進軍大陸市場的消息。對於未來的發展，誠品書店創辦人吳清友卻充滿信心，他希望今後蘇州人如果不在家就是在誠品書店，如果不在誠品書店就是在前往誠品書店的路上。一家也曾經歷過市場的挑戰，卻如今成為台灣文化符號的書店。他信心滿滿的到來究竟會給我們什麼樣的啟發？

　　白岩松：但願，我們都在去書店的路上或者在書店裏頭。其實為什麼一些民營書店倒閉了之後，我們會非常嘆息呢？因為這些年經過民營書店這種努力，的確讀書人找到了一個可以讀書、買書合適的地方，那種氛圍讓人非常喜歡。這個時候你發現，我們有意無意的其實忽略了另外大量書店的存在，那就是新華書店。為什麼新華書店不能夠很好的扮演起讓讀書人找到好的讀書感覺這樣一個地方呢？其實所有行裏的人都用一句話，新華書店托毛主席的福，因為一解放之後就把每個城市裏最好的地界都給了新華書店，然後很多年之後由於這麼好的地界價格直線上漲，他們蓋了寫字樓出租出去，掙很多很的錢可以養這個書。另外，他們有教材和教輔，大量的錢白送給他們。在這樣一種背景之下，我們相當大比例的新華書店不思進取，把它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擁擠的賣場，不吸引讀書人。因此，如何逼著他改革變成我們喜歡的書店，我覺得不在這兒討論。剛才那裏談到的第三極最後倒閉讓很多人嘆息，一個重要的倒閉原因是他跟旁邊的一個新華書店在拼價格，始終打八折戰，最後新華書店什麼事兒沒有，他倒閉了，民營的怎麼能拼得過國營呢？你怎麼能拼得過新華書店呢？有很多人開玩笑，説台灣之所以誠品書店能夠快速、蓬勃的發展就是因為在台灣沒有新華書店。前幾年我去了誠品書店，咱們一起看一下。

　　2005年7月16日《岩松看台灣》中，白岩松：其實從門口的介紹，你也能看出現在誠品多元化的經營。你看在二樓的時候誠品書店總店很多的書，一樓是知性?風采，就已經有辦公文具、精品等等，G層是美撰、風尚，異國美食。B1創意?生活，像兒童館、文具館等等，B2是藝術和人文，它也是非常豐富的。裏頭會是什麼樣的呢？台北夜晚會有多少人？是什麼樣的年齡層會在這個書店裏度過呢？走，進去看一看。

　　

　　混合著咖啡濃香和墨香，集花店、異文空間、畫廊為一體，每年舉辦約五百場演講與展覽的誠品。這個複合式書店以自己本身獨有的多元化經營贏得了購書人的肯定，遍佈台灣的幾十家誠品書店成為一道獨特的風景，它不僅僅是賣書，還是一個大的閱覽室。

　　記者：你喜歡這個書店什麼呢？

　　讀者：因為它二十四小時經營，比較方便。 　

　　1995年的一次搬遷，試行“今夜不打烊”的特殊活動卻意外收到奇效，於是誠品開始了24小時營業的舉措，而其結果就是誠品的意義已經遠遠不再是一個書店，而成為城市的別樣的公共空間。

　　台灣東森電視臺主播盧秀芳：在台灣吃口香糖並不代表口香糖，口香糖代表一種叛逆，喝咖啡呢可能代表著是一種失戀或者戀愛的感覺。到誠品也一樣，到誠品不管看不看書的人都來，因為什麼？因為這裡代表一種優雅的、流行的、聰明的氣氛，所以我們看到從3歲的到80歲的都會來誠品光上逛圈，這裡也是很多戀人喜歡約會的場所，覺得自己好有氣質。

　　白岩松：我在台北的時候好幾次過了晚上12點之後去誠品書店，那種感受太好了，而且人非常非常多。現在毫無疑問誠品書店已經成為台北甚至台灣很多城市的一個地標，很多旅遊者一定要去一下誠品的。我想很多暴發戶在裝修自己房子的時候都會買一些假書放在書架上，他知道這玩意好，是好的裝修的東西。那我們很多城市的市長為什麼不想著在裝修城市的時候，要把城市的文化地標都裝修好呢？難道我們的市長連暴發戶都不如？我當然不願意相信，恐怕正在思考當中。

　　另外説到新華書店的時候，我也注意到了有很多現在的新華書店的經營者開始轉變思維，他在借鑒和學習誠品書店，希望把它打造成一個文化的地標，我們希望這種速度再加快一點。

　　那麼再説到民營書店倒閉，也有一個從廈門來的，現在是時尚廊書店的總經理許志強，他説：“必須指出的是，當前民營小書店的倒閉潮很大程度是源於競爭的不公並，國有書店不必承擔高額房租，還能享受增值稅先徵後返的優惠，更何況還有旱澇保收的中小學教材的發行利潤。台灣誠品金石堂出現財務危機時，都是賺錢大企業出手相救，決不是袖手旁觀説風涼話。”在他的這段話裏頭提出三個很重要的因素：一個是競爭的公平。我再次強調，希望新華書店儘早能由於內力和外力督促它快速地成長，演變成一個又一個的漂亮成品，因為它沒有房租的壓力，毛主席之前就已經給它安排了。第二個就是如何能通過政府稅收以及房租的這種減免，包括水電的一些優惠政策等等，讓書店可以繼續開下去，而且開得好。第三個，我們的企業家和金融家可不可以考慮向這個方向有所傾斜。

　　接下來我要舉一個例子了，看看我們政府能做什麼。幾年前在看日本的時候，突然發現在大阪最繁華相當於北京王府井，比王府井還要繁華的地方，看到有一個政府建的文化大樓，它是幹什麼用的呢？咱們看一看。
　

　　三百多年前，落語第一次以曲藝形式登上日本京都的舞臺，這種類似于中國單口相聲的表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是日本人非常喜歡的大眾藝術。進入20世紀60年代，無論是單人表演的落語還是雙人表演的漫才，傳統曲藝文化開始遭遇電影、電視等視聽媒體的光影衝擊，不得不走上了衰落之路。許多落語家甚至放棄祖業改投別行。為了不讓傳統文化在今天的日本走向終結，一方面製作播出以落語為題材的電視劇和動畫片，讓年輕人感受到傳統文化的魅力。另一方面，日本政府在東京、大阪等地陸續興建國立劇場、演藝場，並由政府出資支持傳統曲藝的振興，增進日本普通人對傳統曲藝的親近感。

　　白岩松：你看在我的身後像一個博物館一樣的場所，所有跟漫才、落語有關的史實和資料，和歷史發展的進程都被收錄其中，而且這個演出的場所和這樣的展覽都是由大阪市政府來全資建立的，它才擁有一個便宜的票價。你看，旁邊還有一個類似圖書館一樣的東西，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呢？原來各個媒體把他們有關漫才和落語有關的所有聲像資料全部在這兒提供。

　　

　　在這個資料館裏，人們可以免費查閱各種落語的影像資料，為了吸引更多年輕人的目光，許多落語詩的形象還被製作成卡通玩具的形象。

　　2007年3月21日《岩松看日本》，近幾大學客座講師落語研究專家古川綾子：50年前在大阪大約只有20名落語師，現在已經增加到200多名，可以説落語比50年前更受歡迎了。

　　白岩松：落語、漫才就相當於咱們單口相聲、雙口相聲，包括將來的一些三弦等等，日本也有很多需要拯救瀕危文化的項目，但是你看政府出錢蓋樓，然後極低的價格甚至免費讓他們使用演出場所，於是他們就能賣很低的票價，遊客又很多，因為是最黃金的地段，結果場場飽滿，這個東西越來越持續下去，而且還有復蘇的跡象。大阪市長能做到的事情，我相信北京市長、上海市長、廣州市長應該也能做到，只不過是有了這樣的信息開始去琢磨了，那我覺得這就是一個大好的開始，因為我注意到《人民日報》6月14日上的一篇報道，6月14日光合作用倒閉之前，“因為人工、運費、租金等成本的大幅攀升導致的大量實體書店減少的情況，尤其是民營書店倒閉的情況已引起新聞出版總署的重視。在今天下午召開的民營書店發展研討會上，新聞出版總署副署長閻曉宏表示，相關部門正在制定政策，要在城市規劃中留出書店的位置，甚至是城裏最好的位置。除了大的書城建設，也要為小的實體書店留出足夠的發展空間，以保持一個城市的文化生態。

　　説話會算數吧，這畢竟是登在《人民日報》上。另外，光新聞出版總署説是沒有用的，必須是很多市長和企業家能夠真正地在黃金地點，比如像前門有這樣的地方嗎？還有我們一些小吃可不可以進去？將來書店如果延長他的經營，不會讓他多賣其它東西的時候，可不可以有很便宜的租金甚至沒有租金這樣的地方讓他開書店。另外我們很多企業家、房地産商搞那麼多足球隊，在蓋自己房地産項目的時候，能不能拿出一間屋子，不要錢讓他開書店，也許你的房價都能多賣一點。

　　好了，先説到這兒了，聽聽出版人對政府的期待是什麼？

　　

　　圖書出版人路金波：我覺得免稅是需要的，就是這中間的增值稅，13%的增值稅還是比較高的稅率。新華書店好像各地大部分都是退稅的。至於租金的問題，還有人提出來租金補貼。因為圖書的增幅，每年5%，它是整個行業的增長，它是跑不贏GDP的，GDP更是跑不贏房地産的，所以也有人提出來説應該給這個書店補貼租金。我覺得免稅是很容易，因為它非常公平，也易於實施。至於租金的問題恐怕只能交給市場去辦。

　　白岩松：我覺得政府要想想辦法的話，租金方面也是有辦法可想的。

　　我覺得最近大家都很興奮，因為我們面臨著文化的大繁榮、大發展這樣一個局面，十七屆六中全會已經提出了方向。但是另一方面也逼著我們去思考要從小處著手，這樣的話大繁榮、大發展才會真正地可期，我愛書店，我必須承認。我也希望我們的書店能夠越發展越好，我們也希望我們的城市不光用高度或者用財富來裝修自己，它也能夠有文化品位的用書店，用很多文化的這種設施去裝修自己，這一天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