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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領華爾街”抗議活動已進入第四週。雖然抗議活動表現得比較“文明”,沒有有的國家那樣出現打砸搶之類的行為。但是,隨著抗議活動逐步向美國全國擴散和蔓延,並逐漸向聲勢浩大的社會運動演變,很多美國人開始擔心,它是否也會演變成類似希臘或倫敦那樣的騷亂。
眾所週知,“佔領華爾街”活動的發生,從表面看,是民眾對金融行業不負責任行為的不滿,以及政府在處理金融業問題上的不力。實質上,它反映了美國等歐美發達國家許多深層次的矛盾和問題。筆者認為,如果這項活動再持續下去,或演變成希臘或倫敦那樣的騷亂,那麼,將極有可能對美國及其他歐美國家現行制度産生某些顛覆性影響和效應。
首當其衝的,當屬弊端越來越多、危害越來越大的高福利制度。無論是美國還是歐洲其他國家,過高的社會福利制度都已經成為社會進步和發展的嚴重障礙。在這樣的制度框架下,勞動者的勞動本能逐步萎縮,惰性和貪婪卻越來越強。很多人都在想著如何不勞而獲,如何讓別人勞動、讓自己享受。即使參加勞動,也是效率十分低下。
如果這種現象只是發生在少數地方、少數人身上,到也不是十分可怕。問題在於,這樣的現象已經蔓延到多數人身上,特別是以體力勞動為主中低收入階層,也普遍染上了這樣的現象。要改變這種現象,自然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最典型的莫過於希臘,在明知高福利已嚴重傷害國家經濟利益和社會利益的情況下,政府仍然沒有辦法去改變這種現狀,以至於想降低一些公務員的收入都行不通。而在美國,這樣的現象同樣十分嚴重,政府面對過高的社會福利,似乎沒有任何可以改變的辦法。那麼,“佔領華爾街”活動,會不會對美國等國家的高福利制度産生顛覆性影響呢?
同時受到挑戰的,還有令許多美國人“引以為豪”的消費觀念和消費制度。因為,太多的美國人認為,只有他們才是最會享受生活、享受人生的。以此次引發全球金融危機的次貸危機為例,所以出現如此嚴重的次貸危機,就是因為有太多不具備消費高檔住房經濟能力的美國人,超前消費了高檔住房,最終引發了次貸危機。而這樣的現象,顯然不僅僅在住房消費上如此,在其他消費方面也是如此。
必須看到,在“佔領華爾街”活動中表現十分積極的人當中,就有相當一部分是屬於不具備消費高檔住房、高檔消費品的人,他們一方面指責華爾街及其管理者們不負責任,一方面自己也是這樣的不負責任者。所不同的是,華爾街的管理者們是依仗著一定的能力和水平,貪婪的“成果”多一些,而他們則貪婪的“成果”少一些。如果不是貪婪的快速集聚,就不可能發生次貸危機,也不可能發生金融危機。
很顯然,要改變這種現狀,要從根本上解決金融危機留下的問題,就必須顛覆已經危害十分嚴重的消費觀念和消費制度。 而由於高福利和高消費制度的存在,特別是不勞而獲和貪婪思維在很多人心中落腳,帶來的第三個方面的問題,就是産業結構的嚴重不合理。
一個值得注意的現象是,在美國等歐美發達國家,經濟社會和居民生活並沒有發展到只需要高科技、高技術、高端製造業和現代服務業的地步,大量的中低收入者,仍然需要普通商品和消費品,需要低端製造為他們提供正常生活所必須的消費品。但是,在高福利和高消費制度的影響下,這些國家的中低端製造早就轉移到了發展中國家。一方面,維持居民基本生活需要的消費品多數都要通過進口才能得到基本滿足,導致這些國家貿易出現了嚴重的不平衡,貿易逆差越來越嚴重;另一方面,用於滿足普通勞動者就業的崗位嚴重短缺,失業率無法降低。出於社會穩定的考慮,政府又不得不繼續提高社會福利水平,使更多的人躺在了福利制度的懷抱,盡情地享受,盡情地蠶食社會的勞動功能。
很顯然,如果國家的産業結構不作出合理調整,將高、中、低端産業緊密結合起來,社會的就業水平就很難得到提高,社會的發展也就不會平穩。所以,此次活動會不會引起産業結構的一次顛覆性變化,也值得關注。
而表現在政府管理方面,則是越來越龐大的預算赤字和政府債務,已讓國家不堪重負、經濟不堪重負、民眾不堪重負,甚至已經對國家的形象和信譽産生嚴重的影響。這一點,從美國近百年來首次被國際評級機構下調整主權債務評級也可見一斑。
我們並不認為美國已經到了償不起債的地步,但是,數額巨大的預算赤字和政府債務,以及沒有辦法下調的社會福利和公共福利,也已經讓美國無力在金融危機面前應對自如,無法在短時間內把陷入低迷的經濟拉回到正常的軌道。
毫無疑問,要想走出經濟低迷,決不是華爾街所能夠做到的,也不是華爾街的管理者們能夠做到的。即便砸爛華爾街,把華爾街的管理者全部送了絞刑架,美國的經濟也不會馬上恢復常態。歐洲也是如此,要走出經濟低迷,就必須對現行的社會福利制度、消費制度、産業結構和預算結構等進行顛覆性改革。不然,誰也無法預料經濟會在多長時間內維持低迷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