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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鐘去年就停了,估計以後也難得再走了。”張文(應被採訪人要求,此處用化名)指著山東海龍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山東海龍”)總部廠區門前立柱上的巨大時鐘,無奈感嘆。海龍這家“濰坊名氣最大的企業”已如停擺的時鐘,將輝煌“定格”在昨日。
此時,不僅僅是張文這樣消息頗為靈通的中層幹部,就連不少一線工人乃至於退休職工,都同樣為這家上市公司的未來倍感焦慮。
在海龍內部人員的幫助下,記者費盡週折地進入總部廠區,發現多個生産車間,均只啟動了一半的生産線。“原來是滿負荷運轉,兩條生産線一起開。但今年以來,就是關一條,才會開一條,輪換著用。一是要省電,二也沒那麼大任務量。”一位海龍生産車間負責人表示。
不僅如此,一些生産易耗品和勞保用品的更換也已無法正常進行。一位海龍中層管理人員就抱怨道:“如今就連一把掃帚都買不了。財務上沒法報銷。”可是趕上車間急用,他只好和當班員工一起湊錢買了幾把掃帚,勉強用來救急。
然而,多位海龍員工證實,僅僅在兩個月以前的二月中旬,海龍中層以及一線工人雖感到企業“不景氣”,卻遠未到如今的“糟糕程度”。
在一個半月內引致這一系列劇變的,表面上是海龍信用評級、債務訴訟的“烽火不斷”,以及企業重組方案的持續難産,核心則是山東海龍實際外債狀況的“難以預料”。
3月23日,山東海龍發佈今年以來第五份貸款逾期公告,宣佈其拖欠金融機構無法償還的貸款已升至近8.7億元。前不久,山東海龍的另一則公告則稱,海龍試圖引入恒天集團接盤的“重大事項”依舊毫無進展。
目前,關於海龍的負債情況,在海龍內部及上下游業務夥伴中,至少有著三種説法:其一是海龍2011年第三季度季報公佈的數據,海龍對外負債總額達71.87億元,資産負債率高達93.33%;其二則是2011年7月在處理海龍員工集體上訪時,濰坊市一位主要領導向海龍員工代表所透露的數字,即海龍負債總共70億,50億欠銀行,20億欠供貨商;其三則是有原料供貨商聲稱,海龍負債總額已經超過80億元,新增債務主要是海龍從去年四季度至今年2月以“賒賬”形式購進大批生産原料而欠下的貨款。這一説法,也在海龍供貨商圈中多有流傳。
對於上述説法,一位海龍內部人員表示,對於海龍確切的債務狀況,2011年三季報中71.87億元的數據“基本是可信的”,但這一數據未將海龍去年四季度以來因違規擔保問題可能遭遇的隱性債務問題包括在內,而相應擔保涉及的債務上限是6億元。
據多位海龍內部人士介紹,目前若依據債權人主體對海龍的顯性債務進行劃分,則海龍的外債基本可劃分為三部分,分別是對金融機構的欠款、尚未與供貨商結清的貨款和預收下游客戶的賬款,以及部分非金融企業的“暫借款”。這其中,對金融機構各種類型的借款又構成了外債主體。
一位前海龍財務人員表示,金融機構的借款約佔到海龍外債總量的七成左右,“數額應在47億到52億之間”。供貨商貨款及下游客戶預收賬款總額則在18億至21億之間。“至於非金融企業的暫借款,主要是向濰坊當地一些房地産企業及小貸公司拿的,這個數額不大,也就1億多一點。”
可是,即便初步厘清了山東海龍的外債全貌,牽涉海龍危機的各方卻依舊要面對一系列棘手命題:在企業經營仍無起色、資産負債率已超過90%的情況下,山東海龍在金融機構的各項貸款究竟存在著多大的違約風險?複雜的擔保與被擔保體系之下,山東海龍的危機又會蔓延至何方?假賬風波的後遺症又將對海龍的債務危機産生怎樣複雜難測的影響?在當地政府全面介入後,“看得見的手”又如何實現海龍的救贖?當然,最為迫在眉睫的是,在距離海龍短融債兌付大限僅剩下不到半月之時,山東海龍又能否最終避免債券違約?
早春三月,濰坊,風箏之都,山東海龍,昔日的明星企業,此時正如一隻斷線的風箏,飄搖于料峭春風中。
貸款拼圖
根據今年1月以來海龍發佈的五份貸款逾期公告,已有工行、中行、農行、興業、中國進出口銀行、海陽農信聯社、中信銀行、安丘農信聯社、浦發、深發展、濰坊銀行、濰坊寒亭農信聯社及光大銀行等13家銀行金融機構的36筆貸款遭遇逾期。若算上此前貸款雖未逾期但已因海龍無法按期付息而提起訴訟的招商銀行,則直接遭遇違約風險的海龍債權銀行已達14家。這其中又以中行、工行和深發展涉及貸款的金額最大,分別為2.18億元、2.38億元和1億元。
但在部分內部人士眼中,山東海龍積欠的數十億銀行貸款所牽涉的最主要債權銀行卻應屬建行和濰坊銀行。“海龍銀行貸款一個重要來源應該是建行,尤其是在2009年加速擴張時,海龍眾多的投資項目主要都是向建行借錢。這其中相當一部分都是賬期三年以上的長期貸款,因此這部分貸款距離到期還有一定的時間。”一位海龍內部人士表示,但在2011年海龍因財物不實遭遇證監部門處理前,“建行的多家支行就已經開始收縮對海龍的貸款規模。2011年一年下來,海龍在建行的貸款餘額下降還是很明顯的。”一位國有大行人士也證實:“目前海龍貸款餘額排名,建行排在比較靠前的位置。”
但山東建行則向記者表示,建行在海龍“信貸風險敞口的人民幣貸款總額”為4.2億元,且以抵押貸款為主。
一位海龍中層管理人員稱,在2011年四季度海龍償債能力出現明顯問題後,海龍與建行方面也曾就還款發生過“小問題”。“也就是從那時起,部分海龍員工的工資卡也被更換了。”這位中層管理人員表示,“原來大部分海龍員工的工資卡都是建行的,那之後就都換成了濰坊銀行。因為我們在建行的信用好像出了問題。”
濰坊銀行從建行手裏接過的卻不僅僅是海龍員工的工資卡。隨著建行對海龍授信的收緊,海龍在建行的部分短期貸款到期後無法續貸,而這其中部分貸款便被轉移至濰坊銀行。
有海龍內部人士甚至表示,目前濰坊銀行幾乎成了唯一一家還可能為山東海龍提供較大規模融資支持的銀行金融機構。但上述説法遭到濰坊銀行方面否認,該行也表示不便透露具體貸款數量。
濰坊當地的一位農行人士則指出,以海龍目前的生産運營狀況,能夠足額按期償付銀行貸款利息都已困難,貸款逾期數額的增加“只是時間問題”,銀行貸款全面違約“出現的概率也在往上走”,因此“主要債權銀行,即便是長期貸款還未逾期,也開始面對現實的違約風險”,“所幸我們濰坊農行受影響很有限”。
此外,濰坊及周邊地市的農信社也有不少是海龍的債主。儘管據前述海龍內部人士估計,來自各家農信社的貸款總額不會超過5億元,但相較于大多數農信社相對有限的資産規模及並不樂觀的資産質量,在海龍的貸款業務對其可能構成的風險,或許較大型金融機構更為嚴重。
捲入海龍債務危局的金融機構並不只有銀行,數家銀行係金融租賃公司亦牽涉其間。在山東海龍2011年半年報長期借款項目前五位中,即有華融和興業兩家金融租賃公司,涉及金額約為2.6億元,借款形式則為融資租賃。兩家均出現在了山東海龍貸款逾期的機構名單中。而據一位濰坊當地金融人士介紹,海龍債務問題所牽累的金融租賃企業原本不止上述兩家。“2010年時,還有一家國有四大行旗下的金融租賃公司也要進入,但最後沒談成。當時大家都認為是這家公司能力不足、鎩羽而歸。”
互保怪圈
儘管由近二十家大小金融機構組成的債主團隊已算是“陣容龐大”,但海龍積欠貸款中所涉及的複雜擔保關係,則使海龍債務危局的波及面進一步擴大。與之相應的是,海龍金融機構欠款中保證貸款佔比甚大的特點,也使得違約局面一旦出現,相關金融機構控制壞賬損失的難度大為增加。
“海龍的貸款中,保證貸款就要佔到一半以上,剩下的質押貸款大概是20%,抵押貸款15%,真正靠企業信用獲得的信用貸款應該只有10%左右。尤其是賬期一年以上的長期貸款中,信用貸款佔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2010年年末到現在新舉借的短期貸款中,信用貸款雖然佔比超過20%,但是借款銀行比較單一,主要是本地金融機構。”前述海龍內部人士表示,可是,“海龍保證貸款的擔保方其實並不那麼可靠”,因為其中相當比例的保證貸款實際上是山東海龍與其子公司及關聯企業相互擔保而成。“如今整個集團都陷入困境,這樣的互相擔保在違約後,擔保方又能為債權人提供怎樣的補償呢?”
以海龍截至2011年6月30日的短期貸款為例,總額為12億元的保證借款中,有5.2億元便是相互擔保,涉及企業就有山東海龍及其子公司博萊特化纖、海陽港務、新疆海龍化纖以及海龍進出口公司。而在總額為6億元的長期保證借款中,有近2.9億元涉及海龍及其子公司的相互擔保。
前述濰坊當地銀行業者則指出,之所以部分已經遭遇貸款逾期的銀行並未向海龍發起訴訟,也與海龍的內部互保有關。“有些貸款擔保方本來就是海龍的子公司,你讓銀行去起訴,還有意義嗎?追究擔保人的責任,追到後來還不是海龍自己?”
除海龍係企業內部的互保之外,海龍與體系外企業的相互擔保所涉貸款金額同樣驚人。以截至今年2月已為海龍擔保總計5.1億元貸款的濰坊特鋼集團為例,海龍在今年2月已遭遇多場訴訟和貸款逾期的困局下,仍宣佈擬為濰坊特鋼申請綜合授信1.2億元提供連帶責任擔保,此前,海龍已為濰坊特鋼1.42億元的貸款提供了擔保。
事實上,在2011年9月,深交所就已經因違規擔保問題向海龍發出公開譴責。然而這一譴責似乎並未影響海龍擔保圈在此後數月的持續膨脹。
“去年有人估計海龍的互保圈子涉及金額大概5億,但現在可能已經突破了10億元水平。”一位濰坊當地企業家表示,本地企業相互擔保的現象並不鮮見,“很多時候都是政府出面協調,大家都是本地企業相互支持一下,也是應該的。可問題是,擔保圈子中的核心企業不出事,一切沒問題,一齣事,拖下水的企業可就多了去了。更何況像海龍從去年起自己就很困難了,還不斷對外提供擔保,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前述濰坊金融人士更一語點破山東海龍在危機中仍對“互保”欲罷不能的原因:“現在山東海龍能抵押和質押的東西幾乎都抵出去了,繼續由子公司和母公司互保,銀行也不會認了。在此情況下,未來的救命錢,還是需要別的企業為海龍提供擔保,才可能從銀行那得到。但這個東西肯定是相互的,你海龍要是連互保的姿態都沒有,今後怎麼指望別人關鍵時刻拉你一把。”
有意思的是,當被問及如果連互保都救不回海龍,那麼海龍“擔保圈”該如何收場時,前述企業家及多位當地金融人士卻一致表示,這種情況“沒想過也不用想”,“這個但保圈子不可能崩潰”。
貨款水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儘管金融機構接踵而來的“討債訴訟”亦在海龍內部引來“落井下石”的微詞,但海龍中層管理人員和一線員工大多認為,盡全力付息還本確實是山東海龍需要優先考慮的頭等大事。可是,對於構成海龍其餘外債主體的供貨商貨款,海龍內部人士的態度則有所不同。
“欠銀行的,我們認,但欠供貨商的,有些我們根本沒理由認,因為這些供貨商與海龍不是正常的原材料交易,而是變相掏空海龍的資産。”一位海龍中層人員指出,在目前海龍欠供貨商的貨款中,有相當部分其實是供貨商和海龍內部人員串通後,以遠高於同期市價的價格進行交易而造成的。“有些已經走掉的高管,也是靠這種方法,將企業收益轉移出去,並裝入個人腰包。”這些説法也得到了不少海龍員工的證實。
在今年1月30日發佈的業績預虧公告中,山東海龍曾表示2011年度企業預計虧損將達10億元,而造成虧損的主因之一,正是“原料價格高位運行,産品成本居高不下”。而這一表述,也被部分海龍員工視為無良供貨商陷海龍于絕境的重要佐證。
“由於海龍之前擴張速度太快,因此各分廠甚至連總廠在原材料採購方面的控制機制都不夠嚴格,去年我們領料時才知道,有部分批次原料進價甚至是市價的一倍還多。很多人都知道海龍的錢好賺,都跑到海龍廠區周邊開原料加工廠,或者乾脆就搞個皮包公司,挂出工貿公司的牌子到海龍這邊拉關係。”一位海龍管理人員表示。
一位海龍中層管理人員還進一步稱,部分供貨商為了達到高價出手原材料的目的,不惜採取賒購、先打收條的方式。由此造成的結果就是,“去年銀行已經收緊了海龍的貸款,而且中間晨鳴進場整合時,海龍還停掉了大部分的生産線,對原材料實際需求驟降。但海龍對原材料的‘購買力’似乎沒受多大影響,欠的貨款依舊大幅上升”。
山東海龍母公司應付賬款數額自2009年年末以來的一系列變化,在一定程度上印證了這位海龍中層管理人員的看法。2010年全年,海龍母公司應付賬款數額從1.46億元升至4.77億元,而2011年前三季度,這一數額則從4.77億元升至8.98億元。而同期海龍主要生産原料價格雖有上漲,但漲幅最高的,也未超過7成。
不過,供貨商也有自己的委屈。“有沒有那種靠關係高價倒賣的供貨商?肯定有,但也是極少數。我們大部分供貨商都是和海龍按市場行情交易。不能拿個例來歸罪是供貨商加劇了海龍的債務負擔。”一位尚有數百萬貨款未被結清的供貨商表示,“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海龍很多供貨商規模都不大,力量分散,對於我們要求儘快償債的要求,海龍遠不如對待金融機構那樣認真。”
大而不倒
“海龍不可能倒,這不符合我們的傳統,也不符合現實。”一位濰坊企業家如是闡述了他對海龍最終命運的判斷。而在濰坊,這句看似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斷言,卻真切揭示了相關各方對海龍債務危局及重組走向的基本看法。
“海龍的問題有兩個方面,一個是如何解決債務和貸款違約,這個是救急;另外一個是如何完成企業重組,這個是治本。但這兩個問題又牽連在一起。”一位濰坊商界人士就表示,“當然眼前最緊迫的問題就是,海龍要不要救,這個取決於濰坊市政府的政治決斷。”
自2011年引入壽光晨鳴集團試圖對山東海龍進行改組以來,濰坊市當地政府尤其是國資委、金融辦等具體部門就已全面介入海龍的債務和企業重組進程。隨著債務危機的發酵和經營困境的加深,濰坊市政府在海龍重大決策中的主導地位也持續加強。“高管團隊從去年到現在已經換了好幾茬了,但企業始終不見起色,大家只有指望政府了。”前述海龍中層管理人員稱。
對濰坊市政府而言,救不救海龍,答案或許別無選擇。“破産不在政府的選項之列。因為海龍一旦破産,就不是經濟問題,而是嚴重的社會穩定問題。”一位當地政府人士透露,“海龍全廠在職職工近八千人,而牽涉的退休職工和家屬全加起來,總共兩萬餘人。別説是寒亭區,就是在濰坊市,這樣的企業規模也是鳳毛麟角。一旦破産,讓這些員工和家屬流向社會,沒有哪個幹部可以擔保不出事。”
不僅是海龍員工失業可能引發社會穩定問題,海龍一旦破産,也勢必在前述海龍的近十億擔保圈內引發骨牌效應,由此對濰坊當地其他重要企業造成的嚴重衝擊,同樣是濰坊市政府不願看到的。
值得一提的是,據當地商界人士介紹,濰坊本地大型企業遭遇危機,歷史上亦有不少先例,如前些年同樣遭遇債務危機的ST巨力。而這些企業幾乎全部都在政府出手相助後度過難關。這樣的歷史經驗,也使多數當地人士相信,海龍也不可能走向破産厄運。
不過拯救海龍,當地政府首先就需要妥善應對4月15日到期的短融債兌付問題和業已發生的8.7億逾期貸款以及其他金融機構索債官司。對此,前述政府人士表示,“除已經涉及訴訟的貸款,政府正協助企業與其他有貸款逾期的金融機構進行協商,爭取貸款展期。並且政府也正積極支持企業爭取新的貸款,儘量彌補貸款缺口。”而對備受關注的海龍短融債問題,這位人士透露,當地政府也正考慮多套解決方案。
“大體的方向是爭取過橋貸款,途徑主要有三種:一是安排濰坊本地金融機構提供一筆過橋信用貸款,比如爭取濰坊銀行或濰坊本地農信社支持一下,但這個方案的難點在於就算是本地金融機構也有風險控制的要求,短融債的數額實在有點大;二是安排其他企業為海龍申請保證貸款,這個方案的難點是海龍擔保圈內的其他企業能夠為海龍提供的擔保額度也很有限,可能需要引入新的擔保企業。”前述濰坊當地金融人士表示,“如果前兩條路都走不通,就只能做承銷商恒豐銀行的工作,讓恒豐出面&&提供銀團貸款,解燃眉之急。”
事實上,對於海龍的債務和企業重組,濰坊市政府今年以來也是動作連連。由於引入央企恒天集團的方案進展緩慢,為保證海龍不至於全面停産,濰坊市國資委的全資控股公司恒和置業便與山東海龍簽訂了委託加工協議。而在協議簽署後,恒和置業迅速接管了海龍總部廠區內的原材料及成品倉庫。一位海龍內部人士證實,“幾乎就是一夜之間,所有海龍的倉庫都挂上了恒和置業的牌子,變成恒和置業的庫區”。
這一做法也立即引來濰坊市政府變相保全海龍資産的質疑。“原來這些庫區裏的材料和産成品都屬於海龍,如果有金融機構或供貨商因索債向法院興訟,那麼這部分資産都可能成為原告要求查封以彌補損失的對象,可如今這些倉庫變成了恒和置業的,其中貨品的歸屬權也就不那麼清晰了,要進行查封難度也大了。”一位當地金融人士稱。不僅如此,濰坊市城投公司也以海龍債權人的身份向海龍提起訴訟。
而據一位消息人士透露,濰坊市政府工作組可能在近期提出新的方案,以期加快與恒天集團的談判進程。“雙方談判陷入僵局的一個重要原因在於海龍現有外債應如何剝離,恒天集團最多只願繼承小部分的債務。而現在濰坊市政府有意向成立一家專門的公司,將海龍的大部分債務轉移至這家公司,併為恒天提供更大的金融支持。”
但有意思的是,濰坊市國資委相關人員卻表示,“海龍的事情我們一概不知情,他們出了什麼新公告,我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