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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州民間高息借貸氾濫 頻現老闆失蹤企業倒閉

發佈時間:2011年09月29日 11:17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CCTV《新聞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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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今年3月份到現在,江南皮革、三旗集團、港尚記、波特曼、天石電子等當地的一些知名民營企業突然就人去樓空,僅是媒體公開報道的那些不知去向的溫州企業主就已經達到了10多位。9月21日,溫州當地最大的眼鏡商,溫州信泰集團董事長胡福林突然失蹤。《新聞1+1》2011年9月28日播出《民間高息借貸:神話還是惡夢?》以下為內容實錄:

  老闆失蹤,企業倒閉,員工失業,暴力討債出現,溫州民間高息借貸險象環生。

  奧米企業廠區鞋業保安:

  後來上班才發現機器都搬走了。

  原唐風鞋業保安:

  老闆就管自己跑了。

  趙永國:

  那天我爬到31樓,我想自殺的。

  連續召開座談會分析形勢,14個部門組成專項工作組,溫州市政府緊急出手。

  2011年9月26日《經濟半小時》

  主持人:

  報告顯示,溫州有89%的家庭個人和60%的企業都參與到的民間借貸。

  企業毛利只有5%,高利貸年息卻超100%,一個滿城食利的城市,到底提供了什麼樣的經驗?

  周青冥 溫州銀監分局副局長:

  溫州民間融資,就是民間借貸這個量大概是在1000個億左右。

  《新聞1+1》今日關注——民間高息借貸:神話還是惡夢?

  白岩松 評論員:

  您好,觀眾朋友,歡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新聞1+1》。

  今天我們話題談起來的時候,先採用一種放鬆的方式。來,回頭看看大屏幕上的漫畫,我們就從漫畫説起。在這個漫畫上最顯眼的是大大的“債”字,欠債還債的“債”。債底下壓了哥仨,這哥仨玩命地拽著前面一個人的腿,然後還説著“老闆,您不能一走了之!”。顯然撒腿就想跑的這應該是老闆,下面還寫著“跑路”,然後拿著包,估計裏頭裝著錢。

  接下來看一張,這個看到了一種很危險的狀況,在一個懸崖上,幾家民企在這個平臺上待著,但是從懸崖上滾落的巨石上面寫著民間借貸,顯然民企危在旦夕,已經出現了倒閉的狀況,可能被民間借貸就要砸到懸崖的下面去了。

  這兩幅漫畫究竟描寫的是一種什麼樣的現實呢?來,接下來咱們到溫州去看一看。

  溫州企業頻現“跑路”老闆

  中小企業接連倒閉 危機先兆還是個別現象

  貸款無門資金斷裂 溫州中小企業“扎堆”倒閉

  溫州老闆“跑路”成風 能否引發中小企業倒閉潮

  老闆失蹤,企業倒閉,員工失業,民間借貸,糾紛飆升,暴力討債出現。9月的溫州讓人充滿了擔心。

  2011年9月26日

  主持人:

  從今年3月份到現在,江南皮革、三旗集團、港尚記、波特曼、天石電子等當地的一些知名民營企業突然就人去樓空,僅是媒體公開報道的那些不知去向的溫州企業主就已經達到了10多位。9月21日,溫州當地最大的眼鏡商,溫州信泰集團董事長胡福林突然失蹤。

  9月22日供應商圍堵工廠討要貨款

  9月24日信泰集團員工上街討要工資

  成立八年,員工三千余人,年産量2000萬副的自主眼鏡品牌企業信泰集團,是我國目前市場上銷量最大的太陽鏡企業之一。但是,這個頗具規模的企業董事長卻突然消失,而他還只是溫州近期負債跑步老闆中的一個而已。

  在另一家倒閉企業,溫州奧米流體設備科技有限公司的廠區,除了6、7名看廠的保安,已不見一個工人。

  奧米企業廠區保安:

  它倒閉了。

  記者:

  倒閉了。老闆跑了嗎?

  奧秘企業廠區保安:

  不跑怎麼算倒閉。

  據員工講,該公司在9月11日中秋節作為福利,還安排全體員工外出遊玩,原本只需一天的行程被刻意安排成了兩天一夜,而當員工遊玩歸來時,卻發現他們的工廠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奧米企業廠區保安:

  沒有東西了,東西搬走了。我還是最後過來的,他們工人過來上班,才發現機器都搬走了。

  而與奧米企業相隔不到三四百米的唐風鞋業,老闆也在這個月月初不知所蹤。而這些老闆之所以紛紛失蹤,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資金鏈斷裂。

  周德文 溫州市中小企業發展促進會會長:

  我認為資金鏈斷裂是壓垮中小企業的最後一根稻草,其它的因素是綜合發生作用,但是它是慢性的,它不會一下子置它于死地。但是資金鏈就像人體的血液一樣,一旦血液流盡了,這個人就必定死亡。

  一家企業倒閉,往往會出現連鎖效應。溫州眼鏡行業龍頭信泰集團老闆出逃後,和其有擔保關係的十來家企業就都受到了影響。有民間資本晴雨錶之稱的溫州為什麼會接二連三地出現企業主失蹤?一直被猜測的民間高息借貸會不會出現崩盤?溫州又將如何應對?

  白岩松:

  老闆要跑路的時候,過程安排得還比較溫馨。安排員工去度假,而且是休息,而且是兩天一夜,這下我估計讓好多以為得著老闆福利的,平常盼休息,好不容易老闆突然高興,咱出去休息,出去玩,好山好水還能住一夜,以後都不敢休息了,這事可真麻煩。

  我們來初步地統計一下,看看在溫州老闆跑路的部分企業都是哪些?包括浙江江南皮革,這涉及到的皮革,浙江樂清三旗集團有限公司,它是屬於生産電線、電纜,還有波特曼咖啡、天石電子公司、溫州信泰,信泰是生産最大的太陽鏡的企業,眼鏡之王,還有溫州奧米流體等等,還有鞋業。其實從這些公司來看,倒是都在做實體,而且溫州人歷來有個説法,其實溫州人是比較講信用的,説如果就欠幾千萬塊錢,他不一定跑。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可能這些企業又不是特大,有很多企業大部分集中在一兩億之間。那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進入9月份的時候一種非常讓人擔心的現實就出現了,幾乎每隔一兩天就能看到,溫州那邊又有一家企業的老闆跑了。加在一起的時候,這些恐慌就逐漸的增加。開始的時候還是全國很多的財經媒體去關注這樣的事情,後來就已經不僅僅是財經媒體了,社會的版面、新聞的版面都開始關注這樣的一種現象。

  那麼到底到了什麼樣的地步,是不是真的非常非常嚴重了呢?今天我們就採訪了溫州市金融辦的張主任,聽聽他給我們進行一次全景掃描。

  (電話採訪)

  張震宇 溫州市人民政府金融工作辦公室主任:

  現在個縣市區匯總上來以後,現在大概在20到25家左右,大概是這樣一個數字,當然這個是今年以來的一個整體數字,這跟7萬多家中小企業來説,量不大,但是造成的影響比較大,整體上我們還是可控的,就是説對這次整體中小企業這樣一個情況還是可控的。我們從量上來看,因為它數量不是很多,比例不是很多,但是問題是這種一家、兩家,或者三家、四家,十家的倒閉,或者老闆、企業主的出走,這種對社會的影響很大,主要造成心理的恐慌要比經濟(影響)大。第二個,現在我們溫州社會的系統風險實際上還是在可控的範圍內。

  白岩松:

  這個説法可能是比較準確的,就是量雖然不大,但是影響很大。的確,比如像剛才節目開始的時候,我們演播室的攝像師進來的時候還問我,今天做什麼選題?我説溫州的企業老闆,他説借高利貸,還不起,然後最後倒閉跑了。你看,幾乎很多的人,即使不在溫州,都已經知道了這樣一種事實的現象,顯然影響是很大。那麼這種影響會向哪些方面擴散呢?浙江溫州的某公司的董事長謝炳超就説,溫州老闆的跑路、跳樓事件勢必帶來三個後果:第一個,“城內失火、殃及魚池”,某些企業倒閉了,員工、親戚、朋友等經濟利益相關體勢必要受到損失。第二個,“多米諾骨牌效應”,某些企業倒下了,貸借方、擔保方受損,關聯企業、行業受損,直接襲擊了溫州經濟,導致它受損。第三個,“蝴蝶效應”,鋻於溫州模式經濟特殊性,溫州風暴可能波及全國經濟。還有人已經把它概括為有可能形成中國的次貸危機,那這就非常讓人擔心了。面對這樣的一種情況的時候,當地的政府該怎麼辦呢?是假裝看不見,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不得不認真對待了呢?

  面對當前經濟金融形勢,我們一定要清醒、堅定、有作為,政府該出手時就要出手,出手的目的在於規範引導,促進經濟轉型發展。浙江省副省長、溫州市委書記陳德榮。

  面對持續發酵的民間高息借貸亂象,三天前,浙江省副省長、溫州市委書記陳德榮專門召集了一個座談會。數據顯示,在借貸之城——溫州,80%的家庭個人和60%的企業都參與的民間借貸。最近幾天溫州開始陸續出臺應對措施。

  溫州電視臺新聞

  9月25日,溫州市委書記陳德榮主持座談會,研究當前經濟金融形勢和民間借貸風險。

  新聞片中聲音:

  陳德榮説,要研究制定企業幫扶,融資協調,風險防範等系列政策,切實為企業健康發展提供有力保障,要充分運用金融法律等手段,迅速開展風險排查活動。

  溫州電視臺新聞

  9月26日,溫州市經信委組織擔保行業協議,倡議和中小企業共渡難關。

  新聞片中聲音:

  擔保公司需加強被保企業的排查工作,了解貸款流向,提前做好風險防範。

  溫州電視臺新聞

  9月26日下午,溫州市銀監分局和市金融辦召集會議,號召銀行加大對中小企業的金融支持力度。

  9月26日下午,溫州市公安局、市檢察院和市中院聯合通告嚴厲打擊暴力討債等違法犯罪行為。

  市委市政府和各縣市區成立專項工作領導小組和專門工作組,在企業幫扶,民企融資協調,打擊黑惡勢力,倒閉企業善後處置等方面加強工作力度。

  溫州電視臺新聞

  9月27日上午,溫州市政府召開規範民間金融秩序,促進經濟轉型發展專題工作會議。

  新聞片中聲音:

  會上市政府決定成立規範民間金融秩序,促進經濟轉型發展領導小組,下設企業協調組、融資協調組、維穩協調組和宣傳報道四個專項小組。

  溫州電視臺新聞

  9月27日下午,溫州市人大財經委組織召開金融工作調研座談會。

  除了一系列緊急應對措施,溫州市金融辦主任張震宇還介紹説,溫州準備嘗試成立民間資本投資服務中心,並計劃充分利用本地龍頭企業資源,把無序變有序。

  白岩松:

  就在最近幾天的時間裏頭,可以説溫州市各個級別不同的領導,包括幹部非常非常的忙,忙著開會。而忙著開會的一個中心的議題就是面對出現了資金鏈的斷裂,開始有很多企業的老闆跑路,甚至出現跳樓這樣極端的一種事件。

  我們幫他總結一下,從9月25日一直到9月27日下午,會是不斷的。在這些會當中既有市委書記陳德榮主持,研究當前民間借貸的風險。然後第二天,溫州市經信委組織擔保行業會議,倡議和中小企業共渡難關,這個時候已經開始落實了,估計跟頭一天的會是緊密相關的。當天下午,銀監分局跟市金融辦召集各銀行負責人開會,別逼得那麼緊,該貸款的時候還得貸,別停人家的貸款等等,我估計都是這些內容,也同樣是頭一天會議的一種分解。同樣在這天下午,像公安局,溫州市檢察院跟溫州市中院聯合發佈通告,嚴厲打擊暴力討債等違法犯罪行為。這是有點擔心和害怕了,如果出現了某種黑社會的跡象,或者出現暴力討債這樣的一種空間,它會使本來已經很脆弱,壓力感到很大的老闆,要麼跑路,甚至出現跳樓這樣一種極端的事件。到了27日的時候,溫州市政府就召開規範民間金融秩序,促進經濟轉型發展專題工作會議,下午又是金融工作的調研座談會。

  其實遠不只這些,在我們採訪當中去了解了很多,會議很多,成立了專門的領導小組,我們有哪些部門組成的,也可以分析這件事已經不單單是一個金融事件了。像紀委參加,這裡頭也有很多人説,很多的公務員都參與其中,這事不太好查。的確存在著公務員參與其中,去放貸等等,但是有時候他不一定以他本人,可能是家屬等等,要查也不太好查,不太好查也得查。宣傳部,得做好宣傳工作,穩住大家的情緒,別走極端,法院、勞動保障局、商務局、金融辦、人民銀行、銀監會、社保、政法委、維穩辦,這一點很關鍵,因為它有可能帶來社會的不穩定。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我們注意到專門的公安也會召開這樣的會議。在這樣的民間借貸資金鏈條出現斷裂的時候,公安要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呢?來我們聽聽溫州市金融辦張主任給我們進行的分析。

  (電話採訪)

  張震宇:

  公安的部門主要是做兩件事情,一個是做好現場的維護,就是保全企業的資産,因為有些企業走了以後,它還有資産在這裡。第二個就是打擊高利貸,打擊一些高利貸和暴力催款的一些行為。現在大量的工作先是保全企業的穩定,然後再騰出一隻手來做規範。主要現在的工作還是保全企業穩定,先把資金供(應)滿足。還有一個方面就是對正常的,我們也向社會公告,就是正常的民間借貸,我們所謂的正常的民間借貸就是受法律保護的,銀行基準利率貸款四倍以內的借款,這樣的就是兩分左右的這種貸款,正常的借貸,只要你是進入經濟實體的,我們也是保護。那麼現在關鍵就是我們在溫州有些個別地區,借貸的資金已經達到三分、五分這樣高的鏈上,這個我們就要打擊了。

  白岩松:

  其實説白了,就是高利貸其實相當層面上是存在的,而且據專家分析,在溫州民間的這種融資市場超過1000個億,多大的數。我們先來看一看什麼是相對正常的,什麼是不正常的,什麼就算高利貸。

  《中國人民銀行關於取締地下錢莊即打及高利貸行為的通知》,民間個人借貸利率可以由借貸雙方協商確定,你們可以商量,但雙方協商的利率不得超過中國人民銀行公佈的金融機構同期、同檔次貸款利率(不含浮動)的4倍,不能超過4倍,在4倍之內其實就算合理合法的。超過上述標準的應界定為高利貸借貸行為。但是顯然在溫州是大量的存在著超過4倍以上的,不過現在的時候還不能逼得太急。

  你看財經評論人余豐慧就給我們進行了這樣的分析,如果現在開始整頓的話,整頓本身都可能引起鏈條斷裂。如果你要是高壓,壓的太狠的話,本來它現在就非常脆弱,可能就斷了,出現金融風險。但兩難在哪呢?可是如果不整頓,風險將會繼續迅速的擴大,這就是我寧可喝毒水,但是我要解渴,如果我要不去借高利貸,我現在就死,借了高利貸可能明天死,也存在著極小的可能不死,所以他去借。那個雪球會越滾越大,但是非常危險。更加可怕的是私企高利貸、擔保公司和小額貸款公司違規高息融資,不但造成者的血汗錢血本無歸,而且最終極有可能使得政府再次買單,説到底是納稅的平民百姓買單。他説的這是一個極端的情況,如果最後發展到要政府去買單的話,等於跟咱無關,咱是平頭百姓,平常過著正常的日子,但是你得替這樣的行為買單,你顯然會覺得冤,這確實無法向國人來進行交待。

  接下來我們就要分析一下了,為什麼在溫州這樣一個民間資本非常雄厚的地方,民間借貸卻也很盛行?問題出現在哪些方面?我們解剖一個麻雀,去看一下。

  位於溫州市洞頭縣的唐風鞋業,在老闆黃伯鶴失蹤,企業倒閉之後,原唐風鞋業副總經理趙永國,除了四處尋找黃伯鶴外,身上還背負著1600萬元的高利貸。

  趙永國 原唐風鞋業副總經理:

  真的,我想自殺了,説白了,那天我爬了31樓,我想跳樓自殺了,想不開了。

  去年8月,經朋友介紹,原本經營小酒店的趙永國認識了剛剛在洞頭縣辦廠的黃伯鶴,兩人很快協商共同合作,而合作不久,黃伯鶴就提出借高利貸,叫趙永國做擔保。

  趙永國:

  擔保公司,高利貸,我擔保,他簽字,他借款。

  原來黃伯鶴經營的唐風鞋業的兩棟廠房是他從另一人的手中購買的,2480萬的廠房款,黃伯鶴只付了300萬,剩餘的約定一年付清。因為可以從銀行貸到低利率資金,黃伯鶴變想出了一個辦法,借高利貸,先還廠房房款,再以廠房房産做抵押,向銀行貸款,最後用從銀行貸出來的資金還清所借的高利貸。

  趙永國:

  他説擔保公司錢拿過來,他説要還現在的房東,他説還有600萬,先還他600萬。

  用擔保公司的錢付給房東600萬後,還差1500多萬怎麼辦?於是黃伯鶴多次與房東商議,希望可以提出辦理過戶手續,用抵押房産的方式向銀行貸款,但都遭到了拒絕。

  趙永國:

  銀行裏面利息是便宜,但是沒有房子抵押貸款貸不了。

  按趙永國的説法,這600萬元高利貸是按照5分利借的,像唐風鞋業這樣的小企業借貸期一般不會超過三個月。如果按照兩個月計算,以5分利,借600萬高利貸,每個月需還利息30萬,兩個月連本帶利需還660萬,如果逾期不還,還將利滾利,而唐風鞋業純利潤只有50萬元。

  趙永國:

  雪球越滾越大,窟窿就補不上了,這裡拆東墻補西墻,拆西墻補東墻。

  面對越來越大的窟窿,在銀行人員的勸説下,黃伯鶴又對月末存款換貸款産生了興趣。這次趙永國又做了幾百萬元高利貸的擔保人,但是博鶴永國的努力拉存並沒有換來銀行的貸款。

  史晉川 浙江大學民營經濟研究中心主任:

  他借了高利貸,然後給銀行,這樣的話,銀行就把自己的月末存款餘額做大了,然後銀行又答應給他一定的信貸額度,貸款給他。這些約定有的可能是按照約定做了,有的並沒有按照約定做,因為這種約定嚴格講是違規的,是不受國家相應的法律法規的保護的。

  趙永國:

  現在政府要好好管一下,真的管一下,不管真不行了,你看有多少跳樓自殺的、上吊的,還有逃的。

  白岩松:

  透過溫州部分的企業老闆,要麼跑路了,要麼跳樓了,能看到背後一個非常糾結的一種現象,溫州簡直是又非常有錢,又非常缺錢,這樣一個城市,怎麼去解讀呢?當然非常有錢了,現在藏富於民,在民間有大量的資金,但是由於很多政策的限制,它無法進入到很多可以投資的領域裏頭,我們對於民營的資本還是有相當的,雖然嘴上説公平對待,但是歧視是現實存在的。因此這筆錢放在兜裏,放在哪,銀行負利率,怎麼辦呢?他憋著就要尋找出口,因此有錢是要向外貸的。可是另一方面又嚴重缺錢。為什麼?溫州有大量的民營企業,而且有很多是小的民營企業,可是再貸款的時候,我們的銀行左挑鼻子、右挑眼,想貸到錢非常非常艱難,甚至有數字説,70%的小的民營企業根本在銀行裏貸不到款,因此它就有需求。這面有錢,這面有需求,兩者撞一塊了,可是哪一天玩不好,或者説明明往下玩,也可能玩不好,一定會出現今天我們所要談論這樣的問題。那到底該怎麼解這個結呢?我們聽聽財經專家吳曉波的看法。

  (電話採訪)

  吳曉波 財經作家:

  現在溫州這個情況有兩個結,第一個結是高利貸的水漲船高,第二個結是實體經濟的資金短缺。那麼現在政府開會應該解哪個結?如果政府去解高利貸這個結,比如通過行政性手段,通過抓人的方式、通過遏制的方式要把高利貸打下去,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按我的觀點政府應該首先去解實體經濟這個結,就是幫助那些從實體經濟解決信貸難的問題。當這個問題解決之後,高利貸自然就會下降。

  白岩松:

  今天我們談論的似乎僅僅局限在溫州,但是這樣的一種挑戰和危局僅僅就會在溫州存在嗎?財經評論人余豐慧有這樣一段文字,僅僅地方政府“害怕”是不夠的,因為全國到處是擔保公司和小額貸款公司,爆發全國性金融風險的幾率在增大,全國民間借貸風險正在整體發作,依靠地方政府各自為戰,遊擊散打是不行的,中央政府必須從全國整體角度立即出臺應對民間借貸風險的對策。顯然要全國一盤棋去看待。

  剛才我記著説過這樣一句話,有人認為這是非常具有中國特色的、潛在的中國次貸危機。我們能讓它爆發嗎?顯然不能。